“栩栩,我会一直记得你,是你救了我的命呀。” 季楚芸说起来还很感慨,“小孙年初时咽气了,我没狠心直接放弃抢救,让她在icu住了几个月,她父母对我是既抱歉又感激,我现在觉得,遇到这种事,是我早年得势太不饶人了,以后呢,我会多改脾气,栩栩,姐永远会感激你,等我在港城稳定下来,就会帮你宣传,你越来越好,姐才会安心。” “谢谢姐。” 话说回去,徐絮儿的事儿我也要谢谢她。 没季楚芸三言两语的点化,我兴许还得和徐絮儿掰扯一阵子。 是季楚芸让我在博弈时爽了一把,录音到位,对方嘴脸全露。 秒杀了。 “那行,姐这边还有事,先不聊了,栩栩,常联系。” “好,您注意身体。” 放下电话。 我长长的呼出口气。 过年啦! 我沈栩栩又支棱起来啦! 站到银行门口,我给周子恒去了电话,心情很兴奋,“周子恒,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现在能给我个账户吗,我把我奶奶买墓地的十万块汇过去!” “你手头宽裕了?” 周子恒那边很安静,声音也压得很低,“栩栩小妹妹,这笔钱不着急的……” “我有钱了!” 我笑了笑,“我现在就在银行门口,你把账户给我就行!” “这个……” 周子恒迟疑着,我正要开口,听筒那边就传来熟悉的男声,“给她吧。” 很淡很淡的三个字。 我脸上的笑意登时就些僵凝。 这是我在除夕夜后,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没来由的,心就被抓了下。 “好,栩栩小妹妹,我把账户发给你。” 既然成琛发话了,周子恒自是没有意见,“这样,先挂断,我给你发短信……” 我嗯了声摁断通话,眼见许姨拿着卡还在等我,便牵起唇角,努力的笑。 挺好的。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么。 上前揽住许姨的手臂,“许姨,走,咱们先去汇款,真好,我们有钱了。” 收到周子恒发来的信息,我坐在窗口填完单子,快速的把钱汇了过去。 周子恒给我回了一个问号,‘栩栩小妹妹,墓地不是十万么,你怎么汇来了十一万?’ 我敲着屏幕发送,‘多出一万是我师父葬礼那天的车队钱,麻烦你帮我谢谢成琛。’ 许多事,我知道这么做不好看,有点糟蹋人家的真心,可要不这么做,便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只能以这种‘不好看’的方式去处理了。 周子恒回了个‘好’字。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条,‘栩栩小妹妹,现在很少人发短信息了,你不开通下微信吗?平常还可以在朋友圈发发自拍,我给你点赞。’ 我对着屏幕笑了笑,回了条,‘谢谢你,以后再说吧,你先忙。’ 没做多想,我又给三姑的卡里汇了十万。 豪气劲儿一上来自己都兜不住! 三姑和爸爸的卡不一样,她有账户短信提醒,收到款就给我来了电话,难免惊讶。 我很想自豪的跟三姑说是我赚的,要孝敬长辈,可话一出口,就变得小心翼翼。 “三姑,您放心,我没做坏事,嗯,你找个机会把钱给爸爸,家里人少,还是雇点人,不要太辛苦……” 更何况,妈妈还要吃药呢。 钱真是好东西。 能解决绝大多数问题。 聊了一通,我又给许姨的卡里转了二十万。 许姨睁大眼,“栩栩你这是……” “您留着家里用,还有王姨那边,她也没有儿女,遇到事儿她也不好意思和我开口,一但我和纯良没在您俩身边,遇到啥事儿您俩好有钱去应个急,剩下的,您就给纯良攒着娶媳妇儿。” 咱做姑姑的,心里当然要有大侄儿。 早先师父留下的十万块存折,我也还给许姨收着了。 在镇远山这个家,我们这些人都没有血缘,像是被沈叔强行捏合到了一起,性格也大不相同。 可交往下来,我们变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如今师父走了,许姨和王姨,就是我在镇远山最大的牵挂。 “你这孩子……” 许姨红了眼,拍了拍我的后背没再多说。 最后我存了十万的定期。 一但外出遇到什么事儿好有钱去应对。 卡里留下了几万块。 准备买辆经济实用的二手车。 现在看事情越来越忙,还是有辆车方便。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从银行一出来我都想振臂高呼,飞吧栩栩! 花钱如流水的穷鬼也有存款了呦! 为啥要定期? 活期留不住,衰得很,定期的开户人也是许姨,转接一下,我能慢慢攒钱了。 “许姨,咱们去饭店给纯良打包一盘锅包肉回去吧,他……哎!许姨,你拽着我去哪呀!” 许姨拉着我穿过马路就朝相反的地方走,“我得领你去医院看看眼睛,你这视力必须得检查一下了,总认错人就算了,连ATM机上的数字都看不清了可还行?” 检查视力? “许姨!” 我脚步一停,“这都下午了,太阳都要落山了呀。” “那就明早。” 许姨干脆的很,“你和纯良一起去检查,看看他那眼睛能不能做个手术纠正。” 我笑的无奈,:“可是明天我有事主约好去山里看阴宅呀,而且纯良也没空,王姨那边不是有两个女孩子要等他明天见面?两个呢。” 王姨办事可走心,就差用喇叭在村里宣传没对象的大姑娘去她那报个名了。 纯良本就敷衍,有文艺情怀,觉得相亲不浪漫,对这个方式有点排斥,架不住王姨和许姨来兴头了,他上个月跟赶场一样的相对象,都没空陪我出去看事儿了,在镇远山我倒也不用他,每晚听许姨总结经验听个乐呵。 不过我私下里问纯良相的怎么样,就没一个稍稍有点心动的? 没正缘,不代表就是谈不上。 佳宝宝就不是正缘,不也让纯良心驰神往了好几年么。 纯良一脸麻木,跟我说相多了瞅谁都像一个样儿。 现在他就数着日历牌盼呀。 啥前儿王姨和许姨的这股热乎气儿过去了,啥前儿他解脱。 提起来纯良就说怪那个闹乌龙的姑娘,琢磨琢磨吧,还得感谢人家。 起码咱家庭氛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