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内疚。 曾以为被偏爱所以有恃无恐。 突然有一天发现,原来我是靠画皮才拿住了一颗心。 再面对这份爱,我觉得自己很无耻。 很卑鄙。 沈叔没答腔。 我对着他磕起了头,额头不断的触地。 “师父,您做的蛊,您一定知道怎么解除这个锁定,栩栩不想做个小偷,栩栩也不想沉浸在这种虚假的美好里,我奶奶告诉我,人要活的明明白白,问心无愧,师父,我想做个坦荡磊落的人,我知道您事事都是为了我好,独独成琛的这份好,我承受不住,不能要。” “栩栩呀,你不要搞错重点。” 沈叔语气无奈,“成琛对你本来就很有好感,你们命中注定就是要有一段感情。” “即便我们俩注定会有一段感情,您也不该对成琛这样,您让我锁定了他,这对他就是伤害。” 我相信就算没有花蛊在,成琛对我也是真心喜欢。 因为他在八年前就对我印象深刻了。 再相遇,他认出我是很惊喜的,还会问我,记不记得和他见过? 那些画面我都没有忘。 如果我正常长大,我们或许也会谈恋爱,但他未必是这种迷了心智一般的喜欢! 换个角度看,这种锁定,难道不像勒索吗? “罢了。” 许久,沈叔轻叹一声,“两种破解法门,你听好了。” 我撑着地抬起脸,透过模糊的水光,呼吸都要凝滞。 “第一种,不见,断念。” 沈叔平着音,“只要你在起势之前不与成琛见面,时间会将一切归入平宁。” 乍一听是很简单。 “师父,成琛要是来找我怎么办?” 有时候他不听我的呀。 “看你自己怎么去处理了。” 沈叔吐出口气,“花蛊锁的是专情,你要是现在开始不见他,熬上几年,依照成琛那个年岁,他父亲一定会催促他娶妻生子,哪怕是门面上的,只要他有了妻室,等于他心有所属,对你算用情不专,锁定自然就与你破解了。” 我睫毛微微一颤…… 重点是他娶妻。 成琛有了妻子。 锁定就会与我解除。 我要做的就是不见他,拉长时间,令他稍稍遗忘我,哪怕是商业联姻,他也会逃出这份利用了。 “师父,第二种呢。” “会疼点。” 沈叔直言,“十指连心,破锁定就要杀心,你必须切下一指,磨成细粉,混合初|夜之血,加极痛之泪,微量半夏,灶心土,蟾蜍皮,封在秘罐之中,埋与地下,七七四十九天后取出,放入烈酒之中,给对方饮下,大醉之后,如梦一场,一切归空,方可破解。” 我傻了。 初、初啥的血? 我还有那个机会吗? 跟谁俩呀! 中药倒是能弄着,就是这手指…… “师父,切哪根手指?” “看你心情。” 沈叔瞬间变成以前气人的样子,“你要是刀没拿稳把右手中指切了也没人拦你。” 我喉咙紧着,“那极痛泪……” 啥玩意儿? “你这辈子最痛时刻流下的眼泪,痛无可痛,老朽取名极痛。” 沈叔道,“别哭错了,眼泪不对,方子全毁,花蛊的锁定就是专一,解锁只有一次机会。” 咕噜~ 我无声的吞了口唾沫。 看了看自己的手。 哪根手指,我都不太想切…… 这玩意儿也不用给我两次机会。 少一根手指我就够评残了。 谁也不趁两回初那啥。 啊。 倒是明白了。 所谓极痛之泪,就是切得时候嗷嗷疼出来的眼泪吧。 思绪乱飞了一阵,我和师父聊了会儿准备离开。 谁知走到门口,沈叔突然叫住我,“栩栩,你不问问眼镜的事?你不怕失明吗?” 这个…… 我脸一低,微微笑了,“师父,我有的选吗?既然是赌,那就看天由命吧。” 沈叔呵了一声也发出笑音,“你为了解除锁定在这磨蹭半天,到了你自己这,却又洒脱上了,看来,成琛在你心里,真的是高于一切。” 我鼻子酸了酸,“师父,我只是不想连累他,我年纪小,很多事还不会处理,很笨,也很无知,但有一点我明白,感情要相互平等,不能作弊。” 越爱一个人,越不想伤害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