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遛进了屋内,给原本漆黑的房间带来了一丝丝微亮。 昏暗之中,一只小白狗正蹲坐在床前的枕头上,歪着小脑袋打量着已经进入梦乡的安雪。 由于还处在姨妈期,再加上这两天变异生物肆虐,安雪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可谓是非常忙碌,此刻的她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应该是气血不足导致的。 至于祁裕为何大半夜不睡觉偷窥别人,那是因为他一直在等安雪休息,只有对方睡下,他才能溜出去。 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林嘉嘉等人白天看得实在太紧,无论去哪都要抱着自己,搞得他压根就没有机会偷跑。 看着安雪额头上分布着些许汗珠,祁裕小心翼翼的夹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低了一些。 又忍着流鼻血的冲动,替几乎**着的安雪盖好被子,做完这些以后,才转身蹑手蹑脚的跳下了床榻走出房间。 在经过客厅时,他还特意竖起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听了听其它两个房间内的声响。 原本这个点应该还在嬉戏打闹、聊天逛论坛追星的林嘉嘉与秦晓云,此时也没了动静,想必也已然睡下。 估计是逛了一天的街,把这两个小丫头累坏了吧。 这样最好,省的一会儿被人发现自己不在。 时间紧迫,祁裕没有过多逗留,他先是轻车熟路的打开了进户门,随后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跳出了院前的铁栅栏门。 可就在他前脚刚踏出家门的那一刻,突然一道俏丽的身影从厨房内钻了出来。 黑暗之中,对方手中拿着水杯若有所思的看着虚掩的防盗门。 “刚刚蹿过去的好像是小奇遇...这么晚了,它跑出去是要干嘛?...要不要叫醒嘉嘉呢...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小云本来早就入睡了的,可是后半夜口干舌燥的难受,索性便来到厨房烧点热水,等她出来的时候,正好借着月光看见了一个白花花的物体飞快的从眼前的掠过。 紧接着便是一道细微的开门声传来。 对于祁裕经常偷跑的事情,小云早有耳闻,所以并不觉得新奇,只是心里有些担心狗狗的安全。 回到房间中,看着发出微鼾声熟睡的林嘉嘉,小云抿着红唇喃喃自语了一句: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完,便褪下睡裙穿好内衣换上小裙子,紧接着身形一闪,悄无声息的夺门而去。 另外一边... 祁裕一蹦一跳的穿梭在幽静的小路上,丝毫不知有人跟在了他的屁股后面。 而小云则是顺着小道,开始寻找起了狗子的踪迹。 不过走着走着,她似乎迷失了方向。 “额...我记得没错呀,明明就是看它往这个方向跑的呀,怎么没见奇遇呢...完了,手机忘带了...嘶~这里是哪呀...四周好黑,好可怕啊...呜呜,嘉嘉快来救我!” ...... 大约五分钟后。 祁裕的身影出现在了小树林内。 但他急忙驻足了脚步,没有继续前行。 因为当他刚刚踏入这里的时候,便闻见了一股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味道,并且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味。 什么情况? 难道又有其它动物鸠占鹊巢? 一想到这里,祁裕担忧的皱了皱眉头,小鼻子不禁抽动了两下。 当他嗅到卧龙与小橘猫的气味还在的时候,心中悬着的大石头顿时放下了一半。 呼! 没事就好。 吓老子一跳。 不对啊,那这陌生的气味又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祁裕一脸警惕的向着树林深处走去。 当他快要达到小橘猫与卧龙的住处时,突然一道黄色的身影飞快的向着自己扑来,祁裕见状下意识的闪躲到了一边。 卧槽,什么鬼东西! 竟然偷袭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同志。 待到身型稳定后,祁裕当即扭转身子定睛一看,发现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的竟然是卧龙。 原来是自己人,虚惊一场! 这家伙,应该是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被惊醒的。 看着卧龙一副兴奋的模样,这几天应该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至于陌生的气味想必是其它小动物误闯到这里,已经被它处理掉了吧。 这样一想就合理了。 看来自己把小橘猫的家搬到这里是正确的选择。 有卧龙这只保镖在,只要来犯者不是体型巨大的动物,都能打得过。 你小子表现的不错,值得表扬。 祁裕夸赞的同时,还不忘伸出爪子摸了摸对方的狗头。 而卧龙也非常的配合,大脑袋耷拉着任由小白狗玩弄。 挠了一会儿痒后,卧龙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猛地抬起脑袋激动的冲祁裕吼叫了几声: “汪汪!” 它先是原地蹦跶了两下,随后屁颠屁颠的朝着树林的更深处跑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小白狗。 意思很明显,想让祁裕跟着它。 这孩子难道最近又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想要急着让我参观? 虽然之前被卧龙坑过一次,但祁裕还是带着好奇与疑惑跟了上去。 万一真的被它挖出古董,那可就发财了。 就这样两只狗一前一后,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直到来到公园最边角的位置,一处高墙前。 当他看到角落里正盘卧着一只体型有些庞大的狼狗时,祁裕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这气味,与自己之前在小树林外闻到的一模一样。 看来确实有动物闯进来。 这下彻底破案了! 我说怎么又熟悉又陌生呢,原来是自己的同类啊。 可卧龙这是什么意思? 把我叫过来的目的是帮它打架吗? 就在祁裕不解的同时,卧龙来到了黑贝的身前,两只狗先是嗅了嗅对方的屁股,随后脑袋相互开始蹭了起来,好像一副非常恩爱的样子。 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气息。 同时这一幕也对祁裕造成了万吨的伤害。 哪有什么屁的古董,卧龙分明就是金屋藏娇,想要领着他与自己媳妇见上一面。 呸! 我DNM的卧龙。 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俩秀恩爱吗? 这TM的不是虐单身狗嘛。 好吧,你赢了,这波狗粮我吞了! 唉! 你们说说这是什么世道,一只流浪狗竟然和一只纯种黑贝走到了一起。 这就好比流浪汉与大家闺秀在谈情说爱。 让狗羡慕的同时,又令狗开始怀疑狗生。 自己到底比对方差在哪里,为何他能找到伴侣,而自己只能做只无人问津的单身狗。 再看黑贝的体型,明显比卧龙大了一圈,真爱无疑。 祁裕不禁想起了霆锋的一首歌: 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 酸了!酸了! “汪汪!” 别叫,老子不想听! “汪汪!” 让我一个狗静静可好? “汪汪!” 我说了不想看,老子不想看! 你老是让我看,是让我看你俩卿卿我我,还是看你俩上演狗狗动作爱情大片? 听着卧龙不停的叫唤,原本将脑袋撇向一边的祁裕,还是忍不住的瞄了一眼。 正是这一眼,直接惊得他愣了在原地。 只见卧龙嘴里叼着一只嗷嗷待哺还未睁眼的小狗崽,看样子应该刚出生不久,身上到处沾着羊水,还没有被母狗清理干净。 我靠... 不是吧? 娃儿都有了? 看来你俩认识挺久的呀。 祁裕刚刚只顾着吃对方洒的狗粮,并没有注意到黑贝犬的身下。 现在仔细看去,竟然有五六只小狗崽正在贪婪着吸允着母乳。 最重要的是母狗分娩似乎并没有结束,不一会儿又有一只浑身带着血液与胎盘的小狗崽子从对方下体滑落出来。 这一刻祁裕终于知道了。 原来卧龙刚刚并不是在欢迎自己,而是替它老婆护法。 我就说嘛,你小子怎么可能这么热情。 卧龙见小白狗搭理了自己,屁颠屁颠的叼着小狗崽跑了过来,并且将它的孩子放到了祁裕的身前。 “汪汪!” 你的意思是让我舔舔? “嗷呜!” 额...我能拒绝吗? 摸两下可以,舔...就算了吧。 祁裕知道在卧龙的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它的主人或者是首领。 至于为什么会做出把孩子叼过来的行为,其实就是想让首领记住狗崽子们的气味,希望不要误伤它们。 “汪汪!汪汪!” 听着卧龙兴奋的吼叫声,祁裕心里不禁送上了一份祝福。 恭喜呀卧龙,喜当爹了。 其实按理说。公狗对于自己的孩子是没有太多的感情的,甚至两者以后相遇还会大打出手。 那是因为公狗四处留情,打一枪换个阵地,与母狗分别后两者都不一定会再次相见,所以有的公狗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有孩子这回事。 但是如果将两只狗天天关在一起,那么就会激发它们的群居意识,就如同狼群一样,等它俩的孩子出生后,公狗也会替母狗照顾孩子,或者把自己的食物分享出来。 当然这也是少许部分,最终还得看狗狗的性格,大部分的公狗还是对自己孩子不闻不顾的。 但也不会轻易伤害自己的小狗崽们。 (这里并不是胡编乱造,而是有真实的案列。) 而卧龙可能就属于前者吧,再加上这个世界对于流浪宠物管控的很严,像它这样的流浪犬能找到个媳妇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自然非常珍惜。 可如果想要四处留情,那是压根不可能的事情。 不被人类抓去就该谢天谢地了。 所以在种种艰难条件之下,激发了卧龙的父爱。 就像公狼一样,在母狼生娃期间,会一直守在身边。并且还会在母狼最虚弱的时候,出去替伴侣寻觅食物。 毕竟二者在数千年前可是一家,有着很深厚的血缘关系,一些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并没有完全消失。 -------- 看着卧龙叼过来的小崽子,祁裕伸出爪子轻轻戳了戳对方圆鼓鼓的肚皮,虽然身上的羊水没有清理干净,有些黏糊糊的,但依然非常可爱。 不错,没想到你个丑逼还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娃呢,可以啊卧龙! 你看,这黑白相间的毛发,真像它的母...额...父... 黑白相间? 等一下。 不对劲啊! 祁裕想到这里,不禁猛地抬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卧龙,随后又打量起了黑贝犬。 卧槽! 嘶! 两只狗都是黄黑色的,身上可以说是没有一丝白毛,而小狗崽子却有着大面积白毛... 深思极恐! 不敢在继续想下去。 因为重重迷雾的背后,真想只有一个! 那就是:龙哥可能被绿了... 光看这一个,只是说有可能,并不能直接妄下结论,没准是基因突变呢。 为了一探究竟,寻求真理,也为了卧龙今后的幸福,祁裕随即轻手轻脚的向着黑贝走去,当距离对方不到一米时,他驻足了脚步。 分娩中的狗狗都会对其它动物有很强的戒备心,并且对方已经开始龇牙咧嘴,做出攻击姿势,如果在上前几步,这只黑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冲过来。 借着月光,祁裕勾着起脑袋望向了黑贝的腹部,同时心里也有了准确的答案。 映入眼帘的是三只纯白小狗崽,两只黑黄色,不过都掺杂着白色的杂毛,外加卧龙叼走的那只,没有一只像它的。 所以基因突变...完全不可能。 因为母狗在发情期间,不会仅跟一只公狗相好,特别像这种流浪在外的...也许已经开启了养鱼模式。 额...龙哥...其实...当个接盘侠挺好。 真的,这年头找老婆不容易,好好过日子别想太多。 你看人家长得这么漂亮,你长得这么丑,能跟你搭伙过日子,也算你上辈子积德了。 至于孩子是谁的,咱们就不要管了。 虽然知道卧龙可能听不懂,但是该劝还得劝不是。 万一哪天它想明白了,心里肯定不舒服,不如直接挑明。 祁裕带着同情的目光,用着一口蹩脚的狗语开始劝慰对方。 而卧龙确实没有听懂,不过冷静下来的它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它见祁裕远远的打量着自己的孩子,不禁也凑了过来,在他一旁蹲下。 龙哥...看了这么久,想明白了吗? 面对小白狗的提问,卧龙没有回答,依旧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良久,才有些疑惑的哼唧了一声。 “嗷呜?” 随后它走到一只小崽子前看了两眼,又低下头瞅了瞅自己的身体。 “嗷呜?嗷呜?” 紧接着又挑了一只打量了一会儿,之后再次低下头瞅了瞅自己的身体。 一脸迷茫的叫了几声。 “嗷呜?嗷呜?嗷呜?” 看来龙哥,终于开窍了。 还不傻。 连续两只毛色不对,卧龙从原先的兴奋逐渐变得失落。 它可能还是有点不相信,急忙用爪子扒拉着一只全白的小狗崽,细细的观察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卧龙突然扭过头来盯着祁裕。 那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就像扫描仪在自己身上扫描一样。 看我干嘛? 祁裕歪着脑袋疑惑的与对方目光交织在一起。 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卧龙又看回了那只白色的幼崽,祁裕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用刚刚那种眼神盯着自己。 嘶! 龙哥,你该不会觉得这几只狗崽是我的种吧? ...... “汪汪!” 看来果真如自己猜想的一样,它应该是误会了。 别闹,我这可是第一次见你老婆。 再者说了,我不喜欢狗的。 你媳妇生出白狗也许是隔代遗传,对,隔代遗传,你想啊,你是一只杂交土狗,万一祖上有白毛基因呢,对不对。 真不是我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