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8点过后的弥敦街上灯红酒绿,不少用霓虹灯制成的招牌开始一盏盏闪烁起来。 白天的弥顿街是商业的繁华,到了晚上灯光一闪,就成了休闲娱乐的天堂。 只是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接近一半的桑拿,酒吧等场所都没有开门。 前来休闲的客人们看到紧闭的卷帘门不由的骂骂咧咧两句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然后拦下一部计程车,转场到下一个还在营业的地方。 林贤俊沿着弥敦街一路走来,把每一家暂时歇业的店铺都记在心里。 这些歇业的店铺基本就是新记的地盘,开着门的自然就是号码帮的地盘。 林贤俊走着走着就逛到了新花都的门口,灯火依旧辉煌。 虽然新花都算是新记的地盘,但是实际的经营都是由MAY姐说了算的。 所以黑鬼搞出来的这次“罢工行动”,应该没有获得MAY姐的支持。 只是门口停着的车辆数相较于前两天他来的时候少了很多。 看来生意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些影响。 不过新花都门口不远处的流动贩卖车依旧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毕竟不少姑娘在上班前或者下后都会选择在这里买点东西垫一下肚子。不是每一天都有豪客会在喝完酒后还带着姑娘们一起去日料店吃一口夜宵的。 只要姑娘们上班一天,这些流动摊也会风雨无阻的开一天。 林贤俊选了一处顾客相对比较多的小摊走了过去。 “老板,来碗仔翅,麻烦多加点料!”林贤俊对着正忙的热火朝天的老板喊了一句。 相较于新花都内的那种糜烂堕落,他还是更喜欢这种路边摊上的烟火气。 碗仔翅和车仔面,鱼蛋粉都是街头上最常见的夜宵。 虽然名字里有翅,但其实跟鱼翅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不过就是一些好味道的汤底里加上一把粉丝,就被普罗大众亲切的称呼为碗仔翅。 林贤俊挑起了一筷子粉丝送到了嘴里。 香油,辣椒油的,胡椒粉,再加上高汤做底。 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很好的驱散了一天下来的疲惫感。 夜宵摊的位置离新花都大概也就是个十几20米的距离。林贤俊一边吃着,一边观察着新花都门口的情况。 门口的服务生依旧穿着白衬衫,黑马甲,打着领结,只是负责泊车的人员换成了一些新面孔。 吃碗粉的功夫,大口廖到门口来巡视情况的画面已经在林贤俊眼里闪过了好多次。如此看来这些新面孔应该就是大口廖调来的自己人了。 虽然有时候傻乎乎的,但是做起事情来认真的态度还是很让林贤俊放心。 林贤俊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已经是晚上10点了。 林贤俊在等。 等着第一批被拿来祭旗的对手出现。 ------------------------------------- “喂!上海仔你干嘛刚刚拦住不让我过去找俊哥?” 新花都内的大口廖坐在沙发上不解的望向边上的上海仔。 满脸疑问。 上海仔掏出好彩散了一根给大口廖说道:“痴线啊!俊哥坐在夜宵摊而不进新花都来,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你傻傻的跑上去干什么?” 大口廖把玩着手里的香烟说道:“俊哥一个人在弥敦街上晃,万一被号码帮的人发现了,搞一场偷袭怎么办?” 上海仔本来吸足了一大口香烟在肺里,差点没被大口廖的话逗笑。 “咳。。。咳。。。俊哥有多。。能打,那个雨夜你印象还不深刻啊?一般十几个烂仔都不够他打的。别操这份心啦!” 大口廖点了点头,也认同了了上海仔的说道,只是随后又担心的问道:“那俊哥总要来和兄弟们见个面,吩咐一下我们做点什么吧?不然就这样干等着?” 上海仔靠着沙发看着天花板说道:“不要急,我们做好手头事就行!现在新花都已经被我们接手了,号码帮的人如果要做动作,一定会冲着这个桥头堡来的。” 大口廖和上海仔的人手一下午调集的人手基本都集中到新花都了。 由于前任安保经理吴志强也被黑鬼拉去沉了海,而遗留下来的人手在上海仔的安排下打散到了新来的队伍里。 这些老人也知道大口廖和上海仔新记大底的身份,毕竟前两天发生的风波还历历在目,所以也没人敢跳出来说点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大口廖点了点头,对着跟在身后的人手吩咐了起来:“喂!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啊。” 大口廖是屋邨出身,所以身边带的几十号人手大多也是来自屋邨,逼仄的屋邨里拥挤了太多的穷人,而这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寄希望于有朝一日可以有机会在江湖上出人头地。 屋邨这个神奇的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苦于自己没有出头机会的人。 而大口廖之前是跟李贤卓身边的。 那是什么江湖地位? 在屋邨里的年轻人眼里就好比是皇宫里的御林军啊。 自然就成了不少屋邨年轻人的偶像。 林贤俊让他准备人手,一听说是新记的新上位红棍需要人手,再加上大口廖的号召。可谓是是响应者云集。 而上海仔就不同了,他带来的人手基本上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虽然没有大口廖的数量那么多,但胜在精锐。 上海仔脑子活络,直接跑回了学拳时的拳馆,一下午就通过自己在拳馆的关系联络出了一班长年练拳的师兄弟。 虽然不是都似拳王泰森般龙精虎猛。但是打起来,战斗力估计能比大口廖的屋邨少年强上不少。 沙发上的大口廖和上海仔现在能做的就是睇好新花都的生意。 十一点的钟声刚刚敲过。“砰”的一声巨响。 一辆经过改装的厢式货车直接撞倒了新花都的对开式玻璃大门。然后一路撵着大理石地面上的玻璃碎渣,横冲直撞。 直到驶到了大堂的中央位置才停了下来。 跟在厢式货车后面的一排的小汽车沿着厢式货车驶出的通道开入新华都。 一群刀手,从车厢里,轿车里,怪叫着冲了出来。 领头的赫然是白头翁的头马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