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来远七八十的高龄,眼前的大妈五十来岁,孔来远教过她也很正常。从大妈的话语,可以听出当地人是有多么尊敬孔来远。 “大妈,孔校长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大妈见门虚掩着:“他不在家吗?” 周江河摇头:“敲了几下门,不见来开门。” 大妈满不在乎说:“估计是出去下棋,忘记关门了。孔校长做事很小心的,只要出去肯定会锁门,他不锁门说明他走不远。” “谢谢大妈!”周江河见她车上有一张塑料矮凳子,见孙娇娇又站着,便说,“大妈,你的矮凳子能借我用吗?我放在孔校长的家里,明天你过来拿。” “当然可以!”大妈很爽快,孔校长的朋友肯定都是好人,而且周江河开这么好的汽车,怎么会贪一张塑料凳子。 大妈把凳子给了周江河,咿咿呀呀的骑车走了。 周江河把矮凳放在门口。 “娇娇,你坐吧,这么站着挺累的。” 一股暖意溢满孙娇娇的心。 “江河,我在家坐的时间长,应该走动走动。你在公司忙,很累,你坐吧。” 周江河笑道:“我在公司忙,也是坐着忙,屁股都生疮了!还是你坐吧。” 孙娇娇争不过,只得坐下。 等了一个小时样子,不见孔来远回来,周江河不禁嘀咕起来。 “孔校长能去哪儿?现在该是饭点了呀!” 孙娇娇问:“你没有孔校长的手机号码吗?” “没有!”周江河联系孔来远都是通过孙,文昌联系的。“我给爷爷打个电话吧。” 周江河便给孙,文昌打电话,孙,文昌转而给孔来远打电话。 “江河,我刚给他打了四五通电话,他没有接。”孙,文昌如此说道,“既然门是开着的,你就进去等他好了。” 周江河挂了电话,便跟孙娇娇推开门,走进去。 只有一进的房子,不过进深很深。门里先是一个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院子四周摆放着各种花盆,争奇斗艳,看了之后,让人心旷神怡。 “孔校长?”周江河喊了几声,没有答应。他把矮凳放下,“娇娇,你坐下,我进去看看。” 周江河隐隐觉得不对劲儿,特别是他想起那位大妈跟他说的话。 孔来远只要出去,总会锁上宅门的。但这一次,为什么没有锁上? “孔校长?” 周江河穿过院子,是一间客厅,孔来远一般在这里会客。会客厅旁边是一个清雅的房间,隐隐飘出檀香。 周江河发现门是虚掩的,便走进去。让他疑心顿起的是,书架上的书掉在地上,虽然不是很凌乱,但十分奇怪。 像孔来远这么讲究的人,怎么会让书籍掉下来,而不捡起来呢? 莫非…… 老人年纪上了,头疼脑热,如果不及时送医治疗,就有可能一命呜呼!孔来远不会在哪个地方停止了呼吸吧? 一想到这里,周江河的心跳就加速。 “孔校长?” 周江河喊,穿过会客厅,来到后面。这是孔来远睡觉做饭的地方。厨房旁边有一个侧门,门下一件东西,吸引了周江河的目光。 “孔校长的拐杖!” 周江河捡起来,看了看,感觉事情不妙。 自从他认识孔来远以来,从来没有见他把拐杖丢掉。 周江河从侧门走出去,是一片竹林,前天下雨,竹林地面还是湿的,上面清晰的印着几个鞋印。 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深浅不一。 周江河大吃一惊:“孔校长被人劫持了?” 一般走路,跟跑步走路,鞋印是不一样的,周江河看到的鞋印,很明显就是急忙忙跑步留下来的。 孔来远一个退休的老校长,还有什么劫持的价 值?周江河想了很久想不通。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确保孔来远的安全! 周江河回到院子,让孙娇娇回到汽车上等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孙娇娇很明显看到了周江河面上的冷峻。 周江河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心。 “我去四周围找找孔校长,估计在哪里闲聊。” 孙娇娇知道并不是闲聊这么简单,不过,周江河不说,自然有他不说的道理。 “那我等你,一有孔校长的消息就马上回来。” 周江河拍拍她的玉手,重新跑到竹林里,沿着竹林里的脚印寻找。 竹林外面有一条小路,小路外面是一片荒地,荒地紧紧挨着一座山岭,山岭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松树。 晚风吹来,松涛阵阵。 周江河发现荒地里一条明显被踩过的痕迹,草都倒伏了。 “竟然把孔校长劫持到山上?难道是土匪?”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土匪? 周江河不敢怠慢,吃了力量药丸,备了神农飞镖,顺着草倒伏的方向追去。 夜渐渐的黑了,特别是在松林里,黑的更快,周江河只朦朦胧胧的看见地上的东西。 周江河无法再通过脚印寻找对方的去向,只得摸索着爬到山顶,抱着侥幸的心理,看有没有线索。 让周江河吃惊的是,到了山顶后,发现山的那边,半山腰的地方,有几间房子,里面有灯光照射出来! “难道孔校长被抓到那里去了?” 周江河不敢大意,慢慢的下山,摸到房子边。 房子都是用土和草建成的,应该是当初护林员在这里住,看护松林。周江河蹲在一堵残破的土墙后面,土墙上有一个窟窿,通过这窟窿,正好可以看到房子里面的情况。 果然,孔来远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还有好几个人。不看罢了,一看吓了周江河一大跳!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江河从巨灵村招聘的矿工! 是谁抓他们过来?抓来干嘛? 只见一个人走进周江河的视线,身穿白色的西装,头发梳的光溜溜的。 “呀,他不是庄勇吗?从医院出来后,人模狗样了?” 庄勇抓孔来远和矿工,莫不是为了报复周江河? 周江河恨的牙根痒痒,之前对他那么宽宏大度,看来是错了!对这种人,就应该赶尽杀绝! 庄勇还抽起了雪茄。 “老孔,你以为我栽了是吗?再也不能东山再起了,是不是?” 孔来远哼一声。 “你抓我和这些村民来干嘛?我们家可都没有钱,你想通过我们勒索,简直是妄想!” 庄勇冷笑。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钱,所以我抓你们来并不是为了钱。” 孔来远咀嚼了一下庄勇的话,忽然醒悟:“你想报复周江河?” “呵呵呵!”庄勇笑,“你终于猜对了!周江河那小子,害的我好惨,让我在医院里待了好久!差点成为了街头老鼠,不敢出来,怕被人追杀!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孔来远露出开心的笑容。 “那是你活该!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受到的惩罚比之前还要严重!周江河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了,谁跟他作对,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呸!”庄勇把雪茄丢在地上,一把抓住孔来远的领子,“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不只是要报复周江河,而且还要他给我送钱!” 孔来远瘦瘦小小的,被庄勇提起来,看起来十分可怜,周江河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孔来远倔强的很,看也不看庄勇。 “你这种本事,除了能欺负我这个老头子和善良的村民外,还能做什么!” 庄勇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孔来远的脸上。 “老 头子,别以为你老,我就不敢打你!” 周江河拿出飞镖,恨不得把庄勇刺穿他的心脏。 “不过,”庄勇顿了顿,“我不会杀你的,我想你给周江河传个话。” 庄勇拿出手机,递给孔来远。 “传什么话?”孔来远问。 “你先给他打电话!”庄勇把手机塞到孔来远手里。 孔来远没有拿。 “不好意思,我没有周江河的电话。” “怎么可能!”庄勇不相信,“你跟他关系那么好,能没有他的电话?” 孔来远冷哼:“就算有,我也不会打的。你打死我算了!” “他娘的,你以为我不敢!” 庄勇从地上抓起一块砖头。 周江河飞镖及时掷出。 飞镖刺中庄勇的手腕,庄勇哎哟一声,砖头掉下来,反而砸到他的脚。 “疼啊!” 周江河一个箭步迈进房间里,发现里面还有两个人,穿着绿色的迷彩服,头戴绿色头巾,戴着面罩,露出凶恶的眼睛。 周江河先是吓一跳:他们不是眼镜蛇雇佣军吗? 庄勇捧着受伤的手大喊:“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周江河!” 两个雇佣军立即将手里的枪举起来。 然而,他们反应快,却没有周江河快,两枚飞镖飞出,直接穿透他们的咽喉,立即倒在地上死去。 庄勇吓坏了,调头就跑。 周江河大喊一声:“跑哪儿去!我马上杀了你!” 庄勇腿便不听使唤,直挺挺的立在地上,大气不敢吭一声。 “过来!”周江河一喝,庄勇立即来一个“向后转”,但他低着头,不敢看周江河。 “你现在挺牛啊,有眼镜蛇雇佣军为你撑腰!” 庄勇以为周江河怕眼镜蛇雇佣军,便说:“周江河,实话告诉你,雇佣军看上矿山了,你识相的话,跟他们合作;不识相的话,只怕你和你的人都得死在矿山里面。” 庄勇还不知道周江河跟眼镜蛇雇佣军较量了多少次,如果知道了,庄勇就后悔不该说这话了。 啪! 周江河狠狠给庄勇一巴掌,扇的他两眼冒金星。 “周……周江河,你这是要干嘛?我要是告诉雇佣军,你死定了!” 庄勇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脸都没了。 周江河微微一笑。 “这是替孔校长那一掌!你要是话再多,我再给你一巴掌。” 庄勇立即捂住嘴巴。 “我……我不说了!” 周江河过来看孔来远。 “孔校长,你没事吧?” 孔来远脸还有点辣,但他依然露出笑容。 “我一副老骨头了,他能把我怎样!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周江河便把孙,文昌叫他来请孔来远写请帖的事情说一遍,孔来远完全忘记身在虎穴之中,两眼放光,好像要结婚的是他的儿子或者女儿一样。 “好,好!只要你们不觉得我的字难看,我肯定帮你们写请帖。” 周江河把那几个被抓的村民解开绳索,心里挺对不住他们的。 “各位乡亲,都是因为我,让你们受苦了!” 几个矿工心里有气。 “周总,不怪你,怪的是庄勇这个王八蛋!” “一个村子的,竟然这么干,以后他敢回村子,我打死他!” “庄勇,你再不是我们巨灵村的人!” 几个矿工一起朝他喷口水,庄勇敢怒不敢言。 周江河查问矿工和孔来远都没有多大问题,心便安下来。 他清清嗓子,喝道:“庄勇,看着我!” 周江河没说一句话,庄勇身子就发抖。 “周总,你……你有什么话,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