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小竹和绿儿的比试上,没有一个人察觉中途白瑶偷偷离开然后又回来。 比试的结果和在白瑶房里的那次一样,小竹略胜一筹,不过绿儿的心思也很巧,陆琴心一人赏了一套衣裙。 看完热闹,下人们就都散去了。 白瑶留在主院里陪陆琴心说话,讲到肚子里即将出现的孩子,陆琴心的面上满是为人母的喜悦。白瑶趁机提到:“娘,我们也许久没有去外祖家了。这一回去南边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不如我们今日去看看外祖和外祖母?” 陆琴心迟疑了一瞬:“现在?现在天色也不早了……” “不早才好呢。说不定赶上吃晚饭,才能蹭一顿外祖家的饭菜!”白瑶说着,就挽着陆琴心的胳膊要拉她起来出门。 陆琴心对这个女儿一贯是纵容的,叫红线捧了御寒的披风,又给白玉山留了话,就领着白瑶出了白府,坐上马车直奔陆府而去。 陆琴心的爹陆言曾经是三朝丞相,现在虽然依旧赋闲在家,不过他的话在皇上那边还是十分有分量的。 不过陆言厌倦了官场争斗,每日里只在家里写写字,养养花,好不惬意。 陆琴心是陆言的幺女,是他和正室夫人所出,极受宠爱。陆府听闻小姐回来了,正门早早打开,头发雪白的老管家亲自在府门口等候。 这是白瑶夺舍以来第一次踏足陆府,见少女白瑶的其他亲人。心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白玉山他们能够快速接受她的反常举止,那是因为他们是血肉相连的亲人,有着无条件的信任。外祖和外祖母到底是隔了一层,白瑶实在忐忑,会不会被拉住好生研究询问? 她今日特意要求去陆府,可是有计划在身。如果耽搁了时间,哭都没地方去。 还好还好,陆府的两位老人都很和善可亲,见到白瑶之后,只是慈爱地关心了她的身体状况,以前的白瑶体弱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陆府是清贵人家,是从陆言中了状元做官开始发迹起来,底蕴当然不能和白府比。晚膳虽然丰盛,却比起白府的日常要差几分。陆琴心本来还担心娇气的女儿吃不惯,结果白瑶就着一碗外祖母亲手做的酱菜吃了一大碗白米饭。 乐得老太太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块了。 白瑶顺势卖乖,从老太太那里要了一罐酱菜带走。 用过饭,是陆琴心和老太太母女谈心的时候,白瑶主动提出回房歇息。却在回房后,手脚利索地换上紧身衣,蒙上一块黑布,溜出了陆府。 她去哪里?她当然去亲自确认潘灵萱的别院位置。虽然手里有柯林的情报,情报上说明日就是骆阳秋去别院的日子。但为了以防万一,白瑶觉得还是提前确认一下比较好。 而且,提前踩点,摸透别院的构造,明日得手之后也方便撤退。 只是可惜,她明天要在寒谢出现之前离开,不能看到时候骆阳秋的“精彩”表情了。 想一想,心里还有点儿小遗憾呢。 白瑶出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随着季节更替,天黑的时辰越来越早。街上行走玩耍的人也不多。 她选择的是直接从房顶快速踩过去,直奔记忆中的一家马坊。 潘灵萱居住的别院不难找,可是路程却很远。白瑶所以生出了用马匹代步的想法。 然而她没有想到,那平日里看起来十分温顺听话的动物,骑上它们要它们如愿奔跑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她在马坊里折腾得满头大汗,马儿还是慢吞吞地迈着小碎步。无奈,白瑶只好对着马屁股狠狠抽了一鞭子。 马儿吃痛嘶叫起来,嘶鸣声惊动了马坊的看守人。看守人披上外衣提着灯笼走过来一看,只见着一条黑影骑在马上绝尘而去。 看守人愣了愣,戳胸顿足大哭起来:“偷马了!不要命的小贼偷马了!” 邻近的人听见,纷纷起身帮忙追。可是马儿疯跑起来的速度哪里是人可以追上的?追出一段距离什么都没有看见之后,大家也就放弃回来了。 有心善的,还去安慰了看守人两句。可是安慰有什么用?看守丢了马,责任都在他头上,要赔钱不说,这活计恐怕也干不了了。 安慰的人说了几句也就离开了,看守人还在愤愤地咒骂着偷马的小贼,用尽平生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 他骂着骂着,突然灯笼的光晃到丢马地方,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停止叫骂走过去用灯笼一照,只见地上躺着一大锭银子。 捡起来掂了掂,那银子的分量足够买下三匹马。看守人转怒为喜,将银子揣进了怀里。继续骂了几句偷马贼才停止。第二日东家问起,绝口不提银子的事。 东家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看守人,倒是没有赶走他,不过停了他三个月工钱。 看守人平白得了一大锭银子,一家老小一年下来吃穿不愁,停就停,他根本不在乎。 离开的白瑶自然不晓得她弄走了马之后才生出这么许多风波。夜风很凉,因为穿着紧身衣的缘故,她并不能多加衣服,被吹得打了好几个寒颤。到最后白瑶不得不运转真气,才稍微感觉好了一些。 纵然有马代步,她到达别院外也是一个时辰之后。为了不引起注意,白瑶还特意将马拴在了离别院很远的密林里,她徒步走到的别院门口。 别院的门口站着四名侍卫,四周还分布了不知多少暗哨。白瑶来之前没有想到别院会被保护得铁通得一般。但来都来了,总没有再倒回去的理由。 时间紧迫,不能屏息慢慢计算到底有多少暗哨,都分别分布在什么地方。白瑶咬牙,正想再次对自己施展幻音技,没想到一队让她意外的人马由远及近出现。 是宇文博艺还有骆阳秋! 一行人形色匆忙,好像别院里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两人身后还有一顶马车,白瑶鬼魅般攀附在马车底,顺顺当当跟着进入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