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心最近很焦虑,她发现白瑶自从失踪了一日一夜后,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儿。天天的关在房间里不肯出门。 她亲自去清风雅苑,白瑶也只是藏在被子里,连头都不肯露。 陆琴心找遍了珈蓝郡的大夫,每一个瞧过之后都说:“小姐这是郁结于心,最重要的是解开心结,心结不解,吃多少药都无用。” 可是白瑶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陆琴心是束手无策。 这几日不知道皇宫里出了什么事,白玉山整日整日的待在宫里,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本来念着白瑶和寒谢的关系,想叫人请寒谢过来安抚白瑶,结果去的人几次都扑空。 陆琴心也恼了,认定寒谢是因为白瑶被骆阳秋掳走,不再清白,故意想要划开界限,所以之后的两次,寒谢上门都被她撵走了。 于是,从白瑶被找回,过去了三日,寒谢都还没有和白瑶见过一面。这事,实在有些反常。就连寒王爷都忍不住问寒谢:“臭小子,你是不是打算和白府退亲?” 白瑶失踪的事虽然被极力掩藏过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日,足够很多版权的流言飞出来。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白瑶的低调反常表现。 让人想不多想都不行。 自从寒谢包围过侧妃蓝氏的院子后,这还是寒王爷头一回主动和寒谢说话,不过寒谢并没有给他面子,往外走的脚步停也没停,头也不回道:“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寒王爷:“……” 他这几日没有殷勤的去白府,甚至没有如往常一样溜进白瑶的闺房直接找她,一来,确实是他有很多事情要忙,骆阳秋的尸首没有找到,皇帝大发雷霆,让他当朝立下军令状,一个月抓不到骆阳秋,提头上朝。 二来,却是他心里觉得这件事透着几分古怪。虽说找到白瑶的确有运气成分在,但他感觉还是简单了一些。骆阳秋布置这么久,虽然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也不像是这么容易玩脱手的人。 被找回来的白瑶,一定有古怪! 为了解开这份古怪的缘由,寒谢将寻找骆阳秋排在了当前最重要事情的位置上。 不过,骆阳秋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那夜的火器爆炸之后,再也没有他的任何痕迹出现。 当夜白音就传了令封锁了城门,骆阳秋绝不可能无声息离开了珈蓝郡。这几日城门那里也查得十分严,并没有什么异动。分析下来,骆阳秋在城里的可能性十分大。 想起卫景山那里的情报,骆阳秋似乎和潘灵萱有过什么协议。就是因为潘灵萱的帮忙,白瑶才失手被骆阳秋抓住。 寒谢决定去太子府走一遭。 宇文博艺那日浑身是血,看起来十分骇人,不过那些血大部分都是别人的,他的伤其实并不重。不过皇帝因为这件事对他倒比往常宽容了些,也不提让他去南边的事情,还叮嘱他在府中好生养伤。 宇文博艺发现可以这样拖延去南边的时间,干脆闭门不出,专心休养起来。 这几日想上太子府探望或者打听事情的,都被门房四两拨千斤,拦了回去。 不过寒谢来,门房二话不说马上朝里请。 这差别待遇,当然是因为宇文博艺感激寒谢的中途相助。 寒谢走到书房外的时候,宇文博艺正站在廊檐下捏着一根草逗鸟。他看见寒谢,立即亲昵招手:“快过来瞧瞧,这是卫大人昨日刚送来的一只稀有的鸟,还能教会说人话。” 寒谢瞄了一眼笼子里关着的深蓝色长羽,喙坚硬而弯曲的漂亮鸟儿。 宇文博艺用草戳了戳鸟儿的喙:“说句话来听听?” 那鸟果然道:“太子福寿安康,太子福寿安康。” 宇文博艺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转头看见寒谢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他讪讪的让人将鸟笼子提走:“我们去书房说吧。” 寒谢跟在宇文博艺身后走进了书房。 宇文博艺是个追求舒适与豪奢的人,书房里有多少治国之策寒谢没有看见,倒是快要被屋子里各种古物摆件闪瞎了眼。 这种人以后当上皇帝…… 按下心里突然浮出的念头,寒谢站直了身子,望着宇文博艺问道:“潘灵萱在哪里?” 宇文博艺脸上闪过一抹慌张,他紧张地看了看书房外,又警惕地关上书房门,然后才恼怒道:“你在说什么?我和灵萱表妹早就没有了瓜葛。” “皇上让我寻找骆阳秋的事太子也听说了吧?我从卫景山那里得到情报,潘灵萱和骆阳秋似乎曾经有协议。我怀疑潘灵萱知道骆阳秋的下落,如果太子不肯明言,那我只好报去皇上那里了。”寒谢道。 宇文博艺没有想到寒谢说翻脸就翻脸,当日派人拦住他,叫他不要接潘灵萱回府的,不要承认和潘灵萱有关系的人是寒谢,现在这么义正言辞脸问潘灵萱下落的人也是寒谢。 寒谢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宇文博艺神色几番变化,纠结着应该怎么回答。 寒谢和缓了语气,道:“太子放心,如果潘灵萱真的知道骆阳秋的下落,那么抓捕到骆阳秋之后,她也是功臣一位。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准许她改头换面嫁进太子府。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宇文博艺对潘灵萱的确有几分情谊在,不过他更看重潘灵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潘灵萱能够一举得男,这就是他的长子,更能稳固他的太子地位。 宇文博艺终于不再犹豫,点头道:“你跟我来!” 他走到高高的书架前,按照一定的规律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之后,书架仿佛被启动了某种机关,自动朝两边分开,一个仅供一人出入的窄小黑洞出现在两人眼前。 宇文博艺摸索一阵,从里面的墙上取下一个火把,点燃后,对寒谢点点头:“走吧。” 寒谢跟着他身后,沿着窄小而陡的楼梯缓步向下。 楼梯走到尽头之后,出现的一个五米见方的空间。空间里陈设十分简单,一个方桌,一个木板床,一根凳子,一个梳妆台。 潘灵萱就躺在木床上,似乎正在熟睡。 宇文博艺走到床边,轻拍潘灵萱的肩膀:“灵萱,醒醒,寒谢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