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医院一趟。”江烟沉默两秒钟后说道。 杨秘书什么都没有多问:“是。” 挂了电话以后,江烟已经恢复了平静:“……你们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情。” 银沙却不放心她,想要留下陪她,她们谁都没有主动提及沈寒初,但谁都知道这是个跨不过去的名字。 银沙的好意被江烟拒绝了。 温辰良和银沙从病房出来,却没有再往前走,而是选择坐在了病房外的椅子上。 银沙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离开了。 杨秘书匆匆来时,一眼便看到了病房门口宛如是门神一般的男人。 “温少。” 温辰良看了他一眼,在杨秘书要推开房门之前忽的开口:“寒哥人在什么地方?” 杨秘书伸手推门一顿:“这……我们也在等警方那边的消息。” 杨秘书没有回头,但是却好像听到了后面传来的一声笑。 很轻,但却不容忽视。 温辰良:“寒哥每次出事,都要弄出点动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把戏,他还真喜欢。” 杨秘书:“温少为何这样说?” 他是……知道些什么? 温辰良舌尖顶着腮帮子笑了笑,转身离开。 杨秘书看着他的背影,心下一沉,他现在很难看出来温辰良究竟是站哪边,又是什么态度。 此人亦正亦邪,心思难测。 “太太。”走入病房的杨秘书轻声唤道。 江烟怔了一下,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跟沈寒初领证了,从法律层面来讲,有没有举办婚礼,她都是沈太太了。 “……他人在什么地方?” 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杨秘书已经是第二次被问了同样的问题。 杨秘书:“……这……太太问的是……” 江烟眼神幽微的看着他,这一瞬,杨秘书有种正在被大老板注视的错觉,不禁讪讪:“太太怎么,怎么这么看我?” 江烟:“是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还是把人现在叫过来见我?” 杨秘书:“这……太太是怎么断定,沈总,没有出意外?” 江烟:“……你。” 杨秘书:“我?”他是哪一句话露馅了?这样的疏漏其他人又是否看出来了? 在杨秘书心思起伏之间,就听到大小姐淡声道:“你们,没有一个人通知我去验尸,也没有警方来跟我走验尸的程序。” 杨秘书:“……可能是……还没有到时间?” 江烟将头歪过来,“你确定要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你们沈总听我的,我给他换个秘书,想必……” 杨秘书连忙举手做“投降”状,苦笑:“太太,您这……别为难我一个打工的,我这这也是听命行事,本来计划计划是晚些时候沈总会乔装在家里等您,这——您可别说是我说的,现在市场行情不好,找工作不容易的。” 江烟眯了眯眸子:“接二连三的诈死,他是有瘾。” 杨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弄这一出,是想要做什么?”江烟沉声问。 “这……”到了这一步交代多少,都是两面不讨好,索性还是紧抱大小姐这边的大腿,“沈总想要一举将晏之润绳之以法,沈总的意思是,以往的旧账想要落实难免取证困难,晏之润不好对付,那就索性将新的罪证呈堂,在他做出其他疯癫的事情之前,加快进度,让那个他落网。” 江烟:“所以他在明知道自己会有危险的情况下,就纵容事情的发生。” 杨秘书:“这……沈总是有些防护措施的,不会真的让自己出事。” 江烟冷笑一声。 大小姐生气起来,比大老板可是不逞多让,甚至更胜一筹。 杨秘书明智的选择闭口不言。 在出院的时候,杨秘书随口问了自己做法医的朋友,在得知尸检是在48小时,有冷冻条件的情况下能延迟七天的时候,顿了顿。 如果他没有猜错,自己应该是被江烟给诈了。 她让他过来,就是为了不给他反应的余地,问出想要的答案。 杨秘书思索着这件事情要不要提前跟沈总裁打个招呼的时候,江烟回过头来,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杨秘书:“……是,您说的有道理。” 车上,江烟随口说了句:“你做这个秘书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杨秘书赔笑:“是我的荣幸。” 进了小区,看着她走入大厅,杨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松了口气。 平墅内,江烟神色如常的进屋、换鞋、亲了亲宝贝儿子后,直接拿着手机去了卧室。 “对,我老公今天不在家,你什么时候都能来,嗯……洗了澡等你——” 她踢掉拖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拿出的是性感至极的真丝露腰吊带裙,语调暧昧而缠绵。 她身后本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想要见她又惊又喜模样的男人,脸色顿时就黑了。 这是真的当他死了? 江烟捏着手机,“嗯……短命鬼,我现在有钱又有闲,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电话那端不知道给她说了什么,江小姐媚态横生,笑的花枝乱颤。 沈寒初眸色漆黑摄人,声音又阴又沉:“江、烟。” 江小姐回过头,没有任何被捉奸的局促,闲适的跟那头说了再见后,凉凉道:“这不是那短命的……沈总吗,怎么地下待得不舒服,上来看看?这不是还没有到头七,我还跟你订了纸人,这都还没有来得及烧给你呢。” 沈寒初是多么聪明的人,听她这样冷嘲热讽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烟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王八蛋!” 这一巴掌江烟是一点力道都没有节省,失足了全力,以至于自己的手都被反作用力震得发疼。 “玩这一套,你玩上瘾了是不是?!装死很好玩吗?死在我跟前,是想要干什么?看看我会不会为你难过,还是想要耍着我玩?!”江烟发了好大的火,毫不留情的拿脚踢他,踹他,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