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我没好意思跟喜婆子说,她怀里抱着那狐狸叫的跟耗子似的。 该不会那就是个耗子,喜婆子认错了吧。 「她说塔老头家老婆子身上的狐狸,在饭里下了料。」 喜婆子低头跟怀里一直不断叫着的狐狸,也不知道你来我往的说了点什么。 再次抬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的狰狞。 得,不用问。 我也知道,这下了的料,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这狐狸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出手治他家那个小孙子?」 我尝试的抬头看喜婆子怀里抱着那只狐狸。 试图在那狐狸的身上找到一丝半点的答案。 「那小孙子的魂魄,都被那狐狸吃的差不多了。」 喜婆子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叹了口气。 「那狐狸该不会是想让那小孙子就剩个空壳,然后让其他的狐子狐孙过去占了那个身体吧?」 这绝对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有根有据的。 在书上以前就有过记载,一个狐狸为了让自己的子孙能早些修炼出成绩。 就将一个人类的魂魄给逼了出来。 让自己的子孙记住了那个人类的身体,利用人类的身体来修炼。 「怕是不止如此啊!」 也不知道那狐狸究竟跟喜婆子说了什么,喜婆子唉声叹气的。 「不管对方做什么,我们做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互不干扰。」 我不以为意的说着。 顺手从书包里拿出来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黄铜小香炉。 「那狐狸大概是把你恨上了。」 喜婆子见我这么不在意,沉着脸挑了挑眉。 「为什么恨上我呢,我又没招谁惹谁。」 我将给闫彩云做好的衣服叠了叠,尽可能的叠成最小的豆腐块。 不然实在是没有办法放在我的黄铜小香炉里。 「秦立你是真的不怕吗?」 听到喜婆子的话,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低头叠手里的纸衣服。 「有什么好怕的,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觉得我做过亏心事吗?」 「我身边儿就有鬼,就算有鬼敲门也是她们。」 我不以为意的说着。 「说的也对。」 「要是所有人都是你这么心大,这世界上大概也不会有怨鬼和厉鬼。」 喜婆子似乎在透过我看着什么人。 「唉,你不是怀里抱着个狐狸吗?去跟那个他家老太太好好唠唠嗑呗。」 「顺带问问她,到底咋回事。」 我好不容易将叠好的纸衣服都塞进了黄铜小香炉里。 「这事儿可不好开口问。」 喜婆子似乎介意的还挺多,也许是神婆儿当的久了,有些避讳是别人所不知道的吧。 「那就让你怀里的那只狐狸,去问问塔家老太太身上的那只狐狸,咱能不能合手把这事了了。」 前一个提议不成,我这随后就还有一个新的提议。 「其实我们都是其次的,主要还是你的态度。」 喜婆子啊低头揉了揉怀里的那只狐狸。 「哦,那好吧,她不是把料都准备好了吗?」 「你就直接让她过来,咱坐下来唠唠呗。」 我嬉皮笑脸的说着,果不其然我这话一说完。 就看到了喜婆她不赞同的眼神。 「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啊。」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大家坐下来把话说清楚了,其实也是好事。」 「要不然一直这样,才真不是个事呢。」 「你想呀,现在江婉柔,闫彩云不在。」 「这两个性格和脾气都挺硬刚的鬼都没回来。」 「现在这里就我这么一个好说话的,要是咱们再谈不拢,那这事真成不了了。」 我试图语重心长的说服喜婆子,让喜婆子能接受我的提议。 「其他都好说,就怕狐狸心中有气又有怨。」 「见面,二话不说直接就跟你动了手。」 「你是知道的,我这两把刷子,真是护不住你的。」 「咱这儿现在能打的,是一个没有。等于白送。」 喜婆子也挺少能露出如此苦相的,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啊,你也说了,我们现在这老弱病残的等于白送。」 「那如果她还不敢来坐下来好好聊聊,那这个合作对象也可以不要啦。」 我笑嘻嘻的划了根火柴,将给闫彩云的衣服点着了,同时一甩手,三根线香也插在了香炉上。 「闫彩云收东西了。」 其实正常给鬼烧东西是可以不用插线香的,我只是习惯使然而已。 「秦立,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现在塔老头家的那个狐狸,已经充分的展露了他的恶意,你还执着要跟对方见面聊一聊?」 「真到时候出事儿动手,我是真没有本事护住你。」 喜婆子见我完全不往心里去的样子啊,气的嗓门都不由得拔高了许多。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嚷嚷呀。」 说话的时候,我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还在燃烧着的黄铜小香炉。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害怕的同时,对方其实也在害怕呀。」 「毕竟我是阴阳剪纸师啊,哪怕身边没有鬼,只要我想也可以召唤来呀。」 「你说那附身在塔老太太身上的狐狸会没有从塔老头那听说过吗?」 我慢条斯理的将给闫彩云做的首饰,也一件一件的扔在了黄铜小香炉里。 「呃,这个。」 喜婆子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所以啊,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你要相信我。」 眼见着黄铜小香炉里的东西烧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还在燃烧的线香。 我才转过头去继续伏案,给江婉柔做衣服。 「对了,去的时候带上你怀里抱的那只狐狸,大家都是同类,一定有共同的话题。」 「说不定还能有共同的敌人。」 我笑呵呵的打了个响指。 「我是服了你了,那你就在屋里好好呆着,哪儿也别去了,等着她们两个回来。」 喜婆子欣然领命,抱着怀里那只没有了皮毛的狐狸,朝着厨房忙活的塔老太太去了。 那只趴在喜婆子怀里的狐狸,在临出门的时候,还透过喜婆子的肩膀,朝着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