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仙哥哥吴运杰看大嫂韩凌荷挨着吕簪凤,再看吕簪凤喝的白酒,心里打鼓,脸上冒汗,拼命想点子,该怎么不让吕簪凤泄密。 他挨着香帅郑远贵,再下面坐的是橡皮脸王尿飞,于是对他们两个嘀咕:“香帅、尿飞,这么多人喝酒,一直敬来敬去,二十一个人都敬完,还不把人喝死?大哥敬了,东道主也敬了就算了。你们两个点子多,得出个酒令,大家都参与,叫气氛嗨起来。” 香帅是飞仙奶茶的老板,这段时间见世面多了去了,几乎每天晚上下班,都会有初高中同学找去地摊聚饮。当然吴运杰也少不了参与其中。 这时候,香帅郑远贵见他这么说,禁不住质问:“咱俩每晚收摊都会有地摊聚饮,那么多玩法,怎么还问我们两个?” 仙哥哥吴运杰拍拍头:“我这时候脑袋有点失灵,你们两个赶紧想啊。” 王尿飞一拍巴掌:“这样吧,咱们男女对阵,出大梅,每班一次出四个人,每人出五个指头,共计二十个数,比大小。哪一班输了,就按照他们出的数在他们那一班里头按顺序数数,数到谁,谁喝三杯。出数的四个每人喝一杯。如果数到出梅的人,只喝三杯,其他三人各喝一杯。这个办法简单,一说就会。” 仙哥哥吴运杰、香帅郑远贵都赞同。王尿飞看东道主敬完了酒,当即站立,高呼:“大哥和东道主敬过酒,下面就不再一一敬酒了,二十一个人敬下来,敬到大天亮也敬不完。我提议男女对阵出大梅,大家说中不中?” 大家纷纷附和,这样一搞,女队却总是输,韩凌荷作为大嫂,虽然喝的是红酒,但红酒喝多了比之白酒、啤酒更加难受。尤其是上了一趟卫生间之后,飘飘欲仙,混混沌沌。话匣子打开,跟身边南宫瑶神聊起来。 其实,当南宫瑶与钱红成结为一对的时候,得知南宫瑶老家是东掌县的,韩凌荷就特想向她探求一个问题。这时候,恰好挨着坐,不免刨根问底。 南宫瑶是卫都大学中文专业大一学生,老家是西坛市东掌县驼泉镇驼泉村的,这里是西坛市唯一的山区县,里面森林茂密,溪流叮咚,鸟语花香,到处都是明清建筑,石头房子错落在山山岭岭,是省级森林公园。 这里的南宫姓历史非常久远,是周朝开国功臣南宫适的嫡系后裔。他们在周朝灭亡后,曾经外迁营州,也就是现在的东北地区。直到唐朝中期,有一支叫个南宫淳的,因战功被封为东掌伯而迁回到祖籍地,一直繁衍至今。 她的父母是普通山民,但家族中美女如云,大多嫁的男人条件都十分好。按照南宫瑶的说法,应该是老家的水好,不但出美女,南宫家族帅哥也很多。 南宫瑶的哥哥南宫越比她大八岁,玄武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现在东掌县驼泉镇担任党政办副主任。 南宫瑶之所以能考上大学,哥哥南宫越做出了巨大牺牲。 还在南宫瑶刚上高一的时候,也就是四年前的事情。南宫瑶十五岁,南宫越二十三岁,当时大学毕业已经一年多,原本谈好的一个老婆,就定在这一年十一结婚。 两个虽然不是同学,但是间接同学关系,是玄武大学同学介绍的省城柳林市那边的初中同学。人家叫个李冠颖,在省城的家庭条件很好,既不图钱也不图门第,一来相中了南宫越的英俊帅气,二来相中了他的一肚子才华。 因此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但是在玄武大学毕业那年暑假,南宫越在找工作的时候,因为父亲上山为人打磨,往山下背磨的时候,突然天降大雨,山路湿滑,一头栽下来。石磨砸在腰上,砸成了脊椎骨折,被治好后,成了一百一十度驼背。不但不能干石匠活,普通的农活干起来都很困难。 母亲又是小巧女人,这个家眼看就坍塌了。如果南宫越不能及时顶上去,妹妹南宫瑶的学业必将荒废。 南宫越的女朋友李冠颖家在省城柳林市,其父的唯一条件就是南宫越必须在省城上班,否则只能各自打算。而且,李冠颖的老爸多方托关系,为南宫越说好了,让他到卧虎日报当见习记者。 南宫瑶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凌荷,你不知道,那天是八月二十一号,星期天,我该上高二还没开学,卧虎日报的录取通知摆到了驼泉村家里。” 哥哥让我看了这份通知书,再三交代不让爸妈知道。我很纳闷,再三问他为什么?俺哥始终不做回答,我看俺哥的表情,那种坦然中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所以我暗中密切关注哥哥的一举一动。 半夜,爸妈都睡了,俺哥从他屋里出来,跪在地上,高举那份工作通知,望着天上的弯月,凄厉的喊一声:“颖颖,我爱你,但我不能娶你。” 哥哥说完,用火机点燃了那份工作通知。 我当即大喊,过去拼命灭火,要抢回那份工作通知。爸妈也被我的喊叫惊醒,也都出来问怎么回事。但俺哥的工作通知已经将红章以及天头烧掉了,中间的内容也是黑窟窿。 俺哥将头一扬:“瑶瑶,记住,哥哥不把你供出来,誓不为人。要成功必须咱姊妹两个都成功,谁不成功都不行。” 爸妈审问俺哥到底把啥点了?我告了状。 俺哥解释的是:“人家颖颖是柳林市人,我拖累不起人家。我放弃了去卧虎日报上班的机会,宁肯在咱县当个普通公务员,只要爸妈能够天天看到我,只要妹妹能顺利完成学业。” 俺妈当即抱着哥哥,一起跪在弯月下面,爸爸也老泪纵横,跪了下去,一边捶打自己的头一边大喊:“都是我不操心,耽误了儿子的前程……” 我也跪了下去,对哥哥的这种天大的牺牲,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是嚎啕大哭。 我们一家四口惊动了邻居的老支书南宫德,他披衣过来,问明情由,跌足浩叹:“你小子真混啊,你可是玄武大学毕业的啊,全国重点大学啊。 “你这样的文凭,在八十年代,国家还管分配的时候,见习期一过,直接就定在副处级了,根本分不到西坛市,至少是省城干部。这在我们驼泉村百年不遇啊,你怎么就点了?” 但当哥哥说明想法后,老支书的脸黑了下来,沉沉叹一口气:“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个大人物的造就,需要一连三代人的强力支撑。中间任意一个环节出错,这个人物就出不来。除非战乱年代,抛妻别子上战场。” 还不错,就在这年九月份,西坛市举行了公务员考试,哥哥直接报了东掌县,笔试面试都在前三名,一举通过。 经过俺哥的恳求,被组织部分配到了老家驼泉镇,工作当然是很拼了,主要是能兼顾爸妈以及家里的生活,兼顾田间的劳作,也能兼顾我的学业。 俺哥见习期一年满,定为了副科级,但的职务是驼泉镇党政办副主任,而他们的主任已经在镇里干了十五年,才是个副科级。俺哥很满足了。 见习期满,转正的同时,俺哥经过镇长做媒,再次有了对象。俺哥虽然是八零后的尾巴,也算是八零后吧,一米八五的个头,俺姊妹两个长得差不多,都像俺妈,俺哥在八零后帅哥里也算得上顶尖了。 所以,这个对象只谈了四个月就进了洞房。两个恩爱和美,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儿子是哥哥,叫锐锐,女儿是妹妹,叫髫髫。 南宫瑶一面讲,韩凌荷一面问。之所以南宫越的故事能勾起韩凌荷这么详细的了解下去,韩凌荷心里想着一个人,就嫁到了东掌县,一直以来,她要证实自己的想法。 当南宫瑶说到这里的时候,韩凌荷一看已经越来越明朗:“瑶瑶,你嫂嫂叫什么?我看是不是我想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