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敬作为西坛市国安局副局长,在这个岗位上从普通一员干起,已经十六年,什么情况不掌握?当然明白李振汉讲的什么了。 事实上,李振汉干了半辈子交警,被赵敬轩提起来当政委,刚刚兼任国安局局长不久,对于国安的办案规律还不太熟悉。那赵敬轩怎么就能任用他兼任国安局局长呢? 李振汉起码有三条优势,第一他是整个西坛市警局资格最老的,一些资格不如他的,要么考试去了省厅,要么办案立功被提拔到了省厅机关,只有他一人死活待在市局不动,全市大事小情了如指掌,这就是一个活地图。 第二他在交警支队从县大队副大队长干起,大队长、市支队副支队长、支队长、政委,半级都没有跳过,警察特别是交警的情况了如指掌,如何管好交警又是全市治安好坏的致命环节。 第三他是梅花螳螂门的掌门,在武林道也是威力十足,干公安的不也是武夫吗?警察跟谁最近乎?当然跟练家子近乎了,共同语言很多。 由于基层社会把文人抬到天上,卑鄙之举层出不穷,在文人作用下,他们偏执的以为警匪一家。事实上全错了,文武之道虽然一张一弛,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南辕北辙。 不是匪盗的武夫不显山不露水,警察也跟他们十分合拍,这些被文人无视。为什么唐代治安在后世难以比肩呢? 唐高祖、唐太宗一再强调全国臣民必须左手执兵右手习文,凡是能做高官的必须文武全才,单凭文化水平连个县长都当不上的。 李振汉有三点优势,所以被赵敬轩任用为政委,成为自己的补充。但是李振汉毕竟干国安时间短,主要还是依靠鲁子敬等国安老骨干撑起台面。 而鲁子敬作为老国安,在他以为,司马滔这类案件,没有超过司马滔级别的人压台,根本办不了,所以,他已经安排妥当。 这时候,鲁子敬面对李振汉的放人要求,淡然一笑:“我早就防这一手了,请来了省国安厅李厅长和九处吕处长,现在吕处长已经布置下来,要我和李厅长审问司马滔和黑革饵。放人的事情恐怕宋厅长要向安全部请求。” 李振汉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李欲连和吕梓铭了,李欲连是国安厅副厅长,赛吕蒙吕梓铭是九处处长,而且是夫妻搭档,办案毫无障碍,任谁想破坏这个案子,基本没有可能性。 李振汉一听鲁子敬的回答,不但没有因为他不能执行自己的命令而勃然大怒,反而对他的安排十分满意,不觉得爽朗大笑:“你小子做得周密,好的,我这就跟宋厅长回话。” 宋省辰听完李振汉回的电话,顿时浑身一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个司马滔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惊动了国安局?而且人家国安局安排得密不透风,看起来啊,咱这个求情已经到头了。 宋省辰略微思忖,对李振汉叹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啊,好了,看起来,司马滔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再瞎问了,谢谢振汉!” 拐来拐去,司马滔的求援等于是毫无作用,宋省辰也不敢犯禁,从此再也不敢胡说了。 司马滔养了几天伤,到正月初六的上午,在鲁子敬和李欲连的攻心审问下,全都交代了。原来,让大巴车方向失灵的刘承宗真的是秀华才的徒弟,毋庸置疑,郝承祖还真的是刘承宗的师弟,同为秀华才的炮捶弟子。 郝承祖化名黑革饵,的确是通过跟夏云套近乎,摸清了赵红都大餐桌的情形,计算好了的,那个位置就该陈派兵坐着,岂料陈派兵又有事没到场,而是陈怀玺坐在了陈派兵的位置。 炸弹冒烟的时候,被黄敬超起掉,赵红都同时救下了郭萍。在炸弹爆炸的时候,乃至于到了现在,谁都还没顾得上问一问,这颗炸弹是什么炸弹?是定时的还是人为点燃的? 郝承祖制作的这个炸弹利用了定时装置,其实就是闹铃原理,利用了发条转动规律,他这颗炸弹装的法条定时在一个小时。所以,恰好陈怀玺被韩希坤拉走,就开始冒烟了。 定时装置搞明白了,但这颗炸弹是怎么点燃的呢?在装置定时法条的同时,也装置了火镰和火绒,当法条转动到了时间点,就会碰触到火镰,点燃火绒,炸药就被点燃了。 这些并不是歪果仁的高科技,中国人在北周以及北宋早期就发明了火炮,全是本民族的科学技术。最关键的是黑革饵到底怎么进去呢?赵红都作为堂堂绘淇集团董事长,他的大餐桌居然发生了省长被炸案,这个玩笑谁开得起? 前文书已经说得很清楚,黑革饵为了放置这颗炸弹,吓住了门卫龙平海,顺利进入了绘淇集团,进入了赵红都的大餐厅,把这颗小手雷放在了椅子腿内侧,外表用木纹漆涂抹过的交代缠住,就算低头找东西,也极难察觉。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颗小手雷的外壳是哪儿来的? 手雷当然是黑革饵这小子自制的,外壳是他买来的小手雷打火机,内芯的炸药是黑革饵偷偷在家里做的,他怎么就会做炸药? 他曾经在炸药厂上班,专门研究如何制造各类炸药,包括手榴弹炸药、炮弹炸药、步枪炸药、雷管炸药等等。 辗转一圈,郝承祖就去了开疆集团云舒超市上班,但是业余时间仍然坚持研制这些炸药,自己申请了为兵工厂提供炸药的资质,还雇了几个工人专门生产。 司马滔怎么打听到郝承祖会做炸药的?司马滔的前妻陈兰当过兵,就是兵工厂的仓管员,早就认识郝承祖,两人在部队就打得火热,陈兰转业地方后,郝承祖还往往找她玩。 司马滔假装跟郝承祖很友好,套出了陈兰在部队期间的私生活故事,继而抓到了陈兰跟郝承祖私通。陈兰跟他闹别扭,还向老爸陈派立告司马滔的状。 那么,陈兰和女儿司马霞怎么就开车窜进山涧摔死了?到底是什么鬼? 陈兰跟司马滔闹别扭,实际上也不是心里的意思,写书人是怎么知道的呀?弄得跟真的似的。 陈兰作为陈派立的二女儿,从小就跟司马滔好得很,严格来说属于早恋,而且一直到山涧摔死之前,两人的感情都保持着恩爱如初。 那次七夕节,陈兰特意给司马滔准备了一束兰花,表达自己的爱意,而且提前两天就约好了的,一家三口在七夕晚上聚会。 但是,司马滔因为录制国学讲座,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他不以为陈兰还等着自己,禁不住电视台的录制人员盛情相邀,就去街上喝点。 哪里知道,司马滔十二点多到家,一看陈兰居然睁着大眼睛等着自己,心疼带羞愧,还带着酒劲,勃然大怒:“陈兰,大傻逼,为啥不早点睡?” 陈兰被这么一句话气得泪流满面,抓起依偎在身边的女儿:“司马霞,你说妈妈是大傻逼吗?” 司马霞十岁了,对于爸爸妈妈的相亲相爱十分理解,迷迷糊糊站起来,牵过爸爸的手:“老爸,你老婆是大傻逼吗?不过分吗?” 司马滔甩开女儿,点着陈兰的鼻子:“你就是个大傻逼,为啥不早早睡觉?” 陈兰等着他的一句暖心话,居然来这么一出,气得把一束兰花摔到地上,用脚死命跺踏:“司马滔,好了,我明天要带女儿旅游,什么也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