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杳到医院的时候,外面的雨不仅没小,反而变成了雷暴雨。 一道又一道的雷声,将沉闷的病房外面轰得更加阴翳。 许清杳脚步匆匆,被雨淋湿的脸越发的苍白:“怎么回事?我爸怎么会犯高血压?” 秘书跟在身后,忙道:“董事长经不住许氏集团破产的消息……” 许清杳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手机又响。 许清杳停了一下,让秘书先别说话,自己接了电话:“喂,您好。” “许小姐,我是州城银行的信贷部经理,许总先前在咱们银行贷款到期,如若一个星期后无法还完贷款,银行将起诉许氏集团,由法院出面,将许总抵押的别墅宅院收回。” 许清杳愣了一下:“我爸他……贷了多少钱?” “加上利息是五个亿。” 许清杳心咚地一下掉进海底。 五个亿…… 许清杳晃了晃神,咬着唇道:“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许清杳抬头看向秘书,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你方才是说公司破产了吗?” 秘书见她杏眸脸颊,打湿的棕栗色长发贴在脖颈上,几分脆弱,几分易碎。 他听许先生说过这个大小姐,从出生就乖巧顺遂,没经历过什么波折,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若他说是,也不知道这个大小姐会不会晕过去。 就在他犹疑的时候,许清杳说:“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银行刚刚打来电话,说我爸贷了五个亿,一个星期内要还清。” 秘书听了脸色微变,他低下头,交代道:“这几个月,公司状况每况愈下。您知道像许氏这么大的集团,每个月的开支都是一笔大数目,更别说这两个月同时进行的几个项目,开销更大,这五个亿就是许总拿来周转公司的。” 许清杳听了,眉头微蹙:“这几个月账面很差吗?没有一点收入?” 秘书摇了摇头:“几个项目都被迫中断,不仅投进去的钱打了水漂,还倒贴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 秘书沉默半晌,道:“是姜家故意针对和施压,许总已经尽力避免破产,可还是……” 许清杳心里一咯噔,手指攥紧。 竟然是姜家。 许清杳忽然想到姜芷兰第一次威胁自己和骆闻丁分手的时候,她说她会让她后悔。原来是这样的后悔法吗? 许清杳咬紧嘴唇,两颊的头发湿漉漉地落到前面,她将头发拨至耳后,却吃痛一声。 只见手上的订婚戒指不小心刮到了脸,在脸上留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渗了血。 秘书眉心一跳,连忙要去叫护士帮她包扎,许清杳拉住了他:“没事。” 她用袖子擦了擦脸,隔着窗户看着病房里沉睡过去的许志光,问秘书:“医生说我爸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秘书轻叹一口气:“不好说,医生说血压降不下来的话,就难说。” 许清杳眼里一沉,嘴唇紧抿:“那这几天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爸。” 秘书听了心头一跳:“小姐,你这是要……” 许清杳说:“那五亿,总要有人来解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