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日兵急忙对着电话说道: “领导,我知道了,您先忙吧。” 电话挂断,没等朱日兵开口,宋春艳急忙说道: “对不起,朱总,我到您家,您不在家,我只好找到办公室来了。 只有您能救福生!救救他吧! 没了他,我跟儿子怎么办?” 看着宋春艳眼泪婆娑的样子,朱日兵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 一脸的和气。 “春艳,我也是刚得到消息。 你放心吧,我了解情况再说。” 宋春艳眼泪流了下来。 “我听说福生被市纪检带走了!有这回事吗?” 朱日兵也不想瞒着,便点了点头。 谁知这么一点头,宋春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求求你,朱总,一定要救救我们家福生,一定要救救他!” 朱日兵赶紧弯腰想把宋春艳扶起。 “春艳,赶紧起来,这是办公室,别人看到不好! 我刚才说了,我把情况了解清楚后再说。” 宋春艳死死地跪着。 “你答应我,我才起来! 还有不能让田放和妞妞知道,更不能让妞妞离开田放! 妞妞离开田放,我们一家都完了!” “你放心吧,妞妞不会离开田放的,他们的感情那么好!” 话音落下,宋春艳一蹦就跳了起来。 “朱总,这可是你说的!妞妞一定不能离开田放!” 朱日兵点了点头。 “对,是我说的!” 宋春艳长长地舒了口气,似乎一大心病放了下来。 瞅了一眼门口,放低声音。 “我打听到,说福生行贿受贿,才被市纪检带走的。 那些老板给福生打钱转账,那叫受贿吧? 王荷秋给田放打钱,田放又给妞妞转钱,那是不是行贿呢?” 朱日兵犀利的眼神扫向宋春艳。 这个女人装疯卖傻,以这种方式来吓唬他呢。 这真的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刚才看到她要死要活,哭哭啼啼的,还真有点可怜她。 现在看她一脸的心计,朱日兵心里突地涌上一股厌恶和痛恨。 可象这样的女人也不好惹,说不好她在这里撒泼,什么事情都可做得出来。 朱日兵稳了稳情绪。 “春艳,那是孩子们的事情,跟我们大人无关! 年轻人谈个恋爱赠送礼物和钱财,都属正常。 况且田放给妞妞打的钱,妞妞都自己处理了。 一分都没有进我和她妈妈的账户。” 宋春艳顿时傻眼。 本来想连哄带吓,迫使朱日兵帮忙把田福生弄出来。 也迫使朱日兵阻止妞妞抛弃自己的儿子,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春艳悔得肠子都青了! 赶紧说道: “这个事我知道!妞妞是个好孩子,很会理财。 田放给她的钱,她都拿去投资了。” 就在这时,桌上的座机响起。 朱日兵看了看,没有马上接过,而是看向宋春艳。 宋春艳明白什么意思,赶紧说道: “朱总,你忙吧。 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希望你帮福生一把,救救我们这个家! 哦,对了,福生有一个录音笔我拿着呢。 他说万一他哪天出事,让我拿着录音笔去找相关部门,一定能救他。 我不知道录音笔里是什么东西,我回去折腾看看。” 说完,宋春艳向朱日兵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宋春艳的最后一句话,打在朱日兵的软肋上。 这个看上去有点愚的家庭妇女,实则大智若愚! 田福生真有录音笔在宋春艳那里? 录音笔里又录了些什么? 田福生跟朱日兵有很多私秘。 为了保护自己,田福生有可能把他跟朱日兵的谈话偷偷录下来。 录音笔,成了朱日兵的一个心病。 …… 雷响出了那么大的事,终于传到胡小丫的耳朵里。 自从那天晚上雷响拒绝签署购销合同后,胡小丫就一直生雷响的闷气。 雷响的电话信息统统不回,更是对雷响的行踪不闻不问。 那是对雷响不买别墅的惩罚! 这天晚上,胡小丫回到母亲和李承刚的家里吃饭,无意得知雷响出了事情。 就想电话过去问问雷响的情况,吴玉娇一把抢过胡小丫的电话。 “让他来求你!你这么下小地求他,以后有好日子过?” 李承刚实在看不下去,从吴玉娇的手上拿过手机递给胡小丫。 “别听你妈妈的,雷响这个时候最需要你,你理应出现在他的眼前。 说实话,象雷响那样的男人,真的不缺好女人。 那么多事情下来,足以证明雷响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胡小丫接过手机。 “谢谢叔叔……” 说着,不由得瞥了吴玉娇一眼。 不管怎么说,吴玉娇是胡小丫的母亲,她的话还是有一定的份量。 看着胡小丫拿着手机不敢给雷响拨过去,李承刚转头对吴玉娇说道: “玉娇,小丫和雷响都谈了八年了! 你再这么左阻右挡的,万一小丫错过了雷响,你会后悔一辈子。 雷响是个大梁之材,不信你就等着瞧!” 平时,李承刚的话不多。 但一出口几乎都是深思熟虑的。 且每句都有一定的道理。 现在这么一说,更是把雷响提到了一个高度。 吴玉娇对胡小丫挥了挥手。 “小丫,你打吧。但一定记住,一定占上风,不能让他压制你。” 胡小丫脸上露出了笑容,拿着手机挥手说再见。 下得楼来,想着刚才李承刚说的话。 说雷响身边不缺好女人,胡小丫心里很是烦闷。 是啊,自己都二八有九的人了,跟那些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比,年纪已经不占优势。 胡小丫的眼前突地闪过贺依琳单纯而清秀的面容。 这个小镇里的姑娘,虽然长相不艳丽。 但清纯稳重。 最重要的是,她对雷响一往情深。 现在又是公司总经理的贴身秘书。 不管年龄,还是工作性质,胡小丫显然已处在下风。 想到于此,又想到李承刚说雷响是一个大器之才,想到雷响的种种的好。 胡小丫拨打雷响的电话。 可是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 胡小丫甚是烦躁。 难道雷响跟自己就此而过? 不,不可能! 房子都写上自己的名字了,他舍得抛弃自己? 这样想着,胡小丫莫名地就走到了盛开小区,来到了新房。 开门进去,似乎有人来过,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胡小丫在家里转了一圈。 确定雷响来过,且有住下的痕迹。 拿起电话又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二声,雷响就接了过来。 “小丫,对不起,我刚才下楼去了,手机放在办公室。” 雷响喘着粗气,一听就知道,刚爬楼进办公室。 可想而知,在自己的电话信息石沉大海的时候,突然看到胡小丫电话过来,是何等的高兴! “小丫,你好吗?” 听着熟悉的声音,胡小丫本想撒撒娇。 可平时几乎不向雷响撒娇。 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雷响以为自己有病呢。 轻咳二声。 一本正经问道: “雷响,我听李叔叔说,你那边发生事情了,你怎么样?” 雷响答道: “我没事,已经过了! 小丫,你还好吗?” 本想对雷响热情些,想到母亲对自己的教诲,胡小丫又淡了下来。 “我还好吧。雷响我问你个事。” 雷响愣了愣。 “你说!” “我现在咱们的新房里,我感觉好象有人来过!” 雷响笑了笑。 “是我跟雷厂长他们几个。那天晚上……” 雷响本想说那天晚上自己受伤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来。 事情都过去了,再说出来只会让胡小丫担心。 见雷响停下,胡小丫有些警觉。 半开玩笑道: “那天晚上怎么了?是不是也有女的到咱家里来了?” 雷响老老实实地道: “是啊,依琳也去了! 我们三个大男人喝酒,她不喝。 回招待所拿铺盖给我们。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住在新房里了。” 胡小丫愣住。 她最担心的贺依琳竟然出现在她的新房里。 心里当然不痛快。 “贺依琳怎么跟你们在一起?是你约的吗?” 胡小丫的追问,雷响愣住。 他本来就不想把这二天发生的事情告诉胡小丫。 现在扯出了贺依琳,如果不说实情,对其撒谎。 之后还得想着更多谎言瞒过胡小丫。 那样做太累了! 雷响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万一有一天谎撒得不圆了,那就更糟糕! 于是,雷响老老实实把这二天的遭遇道了出来,同时也道出了紧要关头,贺依琳救了他。 雷响的无意叙说,却加深了胡小丫的危机感。 颇具关心地说道: “雷响,你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些事不该管就别管,当好你的副厂长就好了。” 雷响也不想跟胡小丫讲大道理,得到她的关心,已甜到心里。 “好,小丫,都听你的!” 胡小丫顿了顿。 “既然新房可以住人,你回来住吧。 厂里的那帮领导,哪个没有房子在城里?哪个晚上不回城里住? 你晚上回来,第二天一大早上班去。 这样多好! 你不是说要买床吗?双休日我再跟你去看看,合适就买下吧。” 胡小丫自动提到床。 雷响的兴奋点又被激了起来。 说好的,买了床就给他。 这次看来是真的了! 雷响盼的就是那一刻! 雷响异常兴奋。 “好,小丫,咱们双休日买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