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日兵回道: “你知道什么皮毛?你的产业那么大,不一定是我说的!” 郭泰山思忖良久。 “老大,晚上见!到时候咱们在详谈。” …… 晚上六点左右。 在城郊的一个茶庄的包厢里,田福生和邱大贵早早坐在了里边。 不一会儿,警督局长夏卫板走了进来。 邱大贵愣然。 没想到堂堂的警督局局长居然也来了! 突地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也感到情势不对! 移步上前,伸过手去。 “夏局也来了!很高兴啊,很久不跟夏局在一块喝了!” 夏卫板也不知今天的晚宴什么人到场,看到田福生和邱大贵的一瞬,也愣了愣。 朱日兵今天晚上搞什么名堂? 握了握邱大贵的手。 “邱总好!是啊,好久不见,生意还好吧?” 邱大贵叹了口气: “好,生意一直不错!就是我儿子的事搞得我六神无主!” 田福生瞅着邱大贵又提邱小皮,赶紧凑了上来。 “夏局,这阵子你也够忙的,打你几个电话都不接!” 夏卫板向田福生伸过手去。 “是啊,小皮和大壮的事搞得我焦头烂耳。可到头来我却帮不上忙!” 夏卫板讲的是实话,也顺着告诉邱大贵和田福生。 他已经尽力了。 可却无能为力! 邱大贵却有些愤愤。 “田厂长倒是无所谓,大壮又不是他的亲侄子。 我可不一样,小皮是我邱家三代独苗! 好好的儿子被爆了眼成了残疾,还得坐牢! 我不服啊! 真他玛的雷响,老子活剥他的心都有!” 田福生冷静地看着邱大贵。 他已经跟田大壮撇清了关系,邱大贵竟然还要提起。 当然不高兴。 但也不想回怼邱大贵。 见田福生没有吱声,夏卫板说道: “邱总,对付雷响的办法很多,但绝对不能公开地喊打喊杀! 别到时候被人家抓了把柄,又来为难我这个警督局长。” 这时,朱日兵迈着方字步走了进来。 几个人同时站起。 “老大来了!” 朱日兵挥了挥手。 “大家都到了呵,我临出门处理了一个刚来的文件,来晚了。” “不晚,我还在你后面呢。抱歉抱歉!” 话音落下,郭泰山一步跨了进来。 众人愕然。 这是什么鬼? 所有的聚会,这个国宁的首富几乎都没参加。 今天突然到场,不是有要事,就是有妖! 惊愕几秒钟后,田福生率先反应过来。 嘴巴刚张开,突然看到朱日兵脸色并不好看,就赶紧闭了嘴。 朱日兵转过头来,微微地点了点头。 “刚好合适,都到了,上菜吧。” 服务员应声而下。 朱日兵在C位坐了下来。 他示意了一下。 郭泰山坐在了他的左边,夏卫板在右边。 田福生和邱大贵分别坐在郭泰山和夏卫板的旁边。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 朱日兵端起酒杯。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我敬大家!” 话不多,从朱日兵的音调里,明显感觉到朱日兵不愉快。 几个人同时举了杯。 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看着朱日兵把杯里的酒喝净,众人也把杯里的酒清了空。 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上来添酒,朱日兵转头看了看,不吱声。 不一会儿,服务员添好了酒。 田福生凑上前低声道: “我来吧,有事我们再叫你!” 服务员退了出去。 朱日兵靠在椅子上,扫了众人一眼。 “这次我们实实在在地被那个婆娘打败了! 被一个外地女人打败,你们有何感想?” 众人互望。 没有人敢吱声。 少倾。 田福生说道: “老大,这次不是那婆娘打败我们,是我们厂的雷响! 那小子太曳了! 这次他越过我到集团公司参加培训,出尽了风头。 得想办法治治他!” 提到雷响,邱大贵当仁不让的义愤填膺。 “要收拾他很容易,那就看夏局给不给这个面子!” 夏卫板瞅了瞅朱日兵,没有吱声。 田福生开局把话题扯到雷响的身上,正合朱日兵的意。 转头看向邱大贵。 “邱总,你要夏局怎么给你面子?” 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邱大贵的身上。 邱大贵磨了磨嘴巴。 “我收拾雷响的时候,睁只眼闭只眼!” 所有人都不吱声,静静地看着夏卫板。 他们不傻,他们已经领悟到朱日兵的意思。 就看夏卫板的反应了。 夏卫板端起杯子,先敬了朱日兵,然后再敬大家。 把酒杯放下。 “我这个警督局长,跟大家说几句实话。 雷响事件,其实我也是个边缘人物。 我们的上级领导说,国宁县警督局出了这么一桩,刑讯逼供的冤案错案。 我作为一把手,一定要反思反省。 说实话,我反思反省什么? 一切我们都按法律法规程序走。 刑讯逼供那是个人行为!至于我们没有破所谓的强奸案,那是我们破案的能力有限! 但上级领导不会这么认为,让我必须做深刻的检查。” 几个人愣愣地听着,夏卫板愣是没有直接回答邱大贵。 但提到强奸案,无形中把田大壮和邱小皮又扯了出来。 邱大贵直接问道: “夏局,小皮和大壮的案子,最终结果会怎么样?” 夏卫板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净,瞅着邱大贵。 “邱总,你是想听实话,还是虚话?” 邱大贵大手一挥,嗡声道: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听虚的,我有病啊?” 众人都不吱声,等着夏卫板回应。 田福生站起,给夏卫板满上酒。 夏卫板在酒杯旁轻轻地敲了敲。 “按照现在市、县警督局所破的几个强奸案来看,大壮和小皮被判至少十年以上……” 邱大贵呼的站了起来。 “我橾他玛的雷响!到时候老子整死他!” 朱日兵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诡异。 田福生看在眼里,接过话: “邱总,你真要对雷响下手,得有个计划,不要胡来! 一定要快准狠!别还没做,人家人无恙,你就直接进了警督局!” 邱大贵脸红脖子粗。 “所以,夏局必须得给我侧面的支持!” 夏卫板大手一挥。 “邱总,你怎么做是你个人行为。我不参与,更不能以警督局局长的身份介入!”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觉得夏卫板无情无义。 可细细一琢磨,却有一定的内涵! 邱大贵眉头皱了片刻,慢慢地舒展开来。 朱日兵看在眼里,计在心上。 把话又扯了回来。 “雷响事件,如果不是警捕员做内贼,结局绝对不会象今天这样的结局! 夏局,松岭警捕房的那个警捕现在怎么样?” 夏卫板答道: “已经放出来了!” 田福生轻轻地敲打了一下桌面,转头看向夏卫板。 “夏局,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部下,你还留着他?” 夏卫板冷然地笑了笑。 “有机会收拾他的!我的队伍里绝对不会容留这样的人! 老大,还有副局长于永强,这个人也不能留在警督局! 不能留在我的身边,你得想办法把他弄走!” 邱大贵两手一摊。 “警督局里你可是老大,于永强是副手,你踢开他不是小意思?” 夏卫板无奈笑笑,不想解释。 田福生却说道: “夏局没有权利踢开他,只有县里的领导和县警督局上级部门!” 邱大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朱日兵接过话。 “好,我找个机会跟县里的大领导说一声,直接把他踢出警督局。” 说完,朱日兵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郭泰山。 “郭总,我听县里的大领导说,县里可能要收回步行街!” 郭泰山顿时愣住。 他以为朱日兵的宴请,是奔着金花茶酒店来的。 没成想却是步行街! 可步行街跟朱日兵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县里要收回,也是县里的大领导说了算。 跟他朱日兵有什么关系? 郭泰山是个商人,且老奸巨猾。 在搞不清对方的目的和意图时,不会胡乱猜测。 更不会胡乱判断! 要么沉默不语, 要么答非所问! 用同样的方式,把对方思维搞乱。 措手不及套路对方, 能把对方意图目的套出来更好。 套不出来也没有损失。 想到于此,郭泰山微微点头。 哦了二声,开始沉默。 邱大贵却有点儿着急。 “老大,不会我那个厂子,你们也要收回去吧?” 话音落下,郭泰山突地明白过来。 国宁糖业公司要回购金茶花酒店? 朱日兵声东击西! 郭泰山心里七上八下。 前阵子相关政策出来,他有点这方面的预感。 没成想这么快就要变成现实。 但,郭泰山还是不动声色。 他要听听,朱日兵怎么回答邱大贵。 当年邱大贵从朱日兵的手上,把鑫贵糖厂买过去没有引起任何异议。 当年卖这家糖厂,是国宁糖业公司举步维艰之时。 把这家糖厂卖了之后,填上了公司因经营不善、欠下的债务。 而这笔债务是原来的一把手所致。 跟朱日兵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当年的这一卖,台面上救了厂子,朱日兵也立了一功。 邱大贵也算是捡了个漏。 对朱日兵千恩万谢,用干股的形式回报。 现在邱大贵竟然提起这事,朱日兵气得心里直骂猪头。 但又不得不回应道: “如果你不想经营了,我们公司可以再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