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方点点头，刚要出去，似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陆墨霆，问道：「陆总，要不然还是让苏念在家里休息吧，好好保护她。」 「谢谢提醒。」陆墨霆走过去，轻轻握了握秦方的肩，低声说道：「我会的。」 秦方笑笑，快步出去了。 陆墨霆看着他背影远去，转身关掉了手机采访，给苏念拔了个电话过去。响了好一会，她接通了视频。 「这是哪儿？」他往视频里看了看，眉头微锁。这显然不是公司，说好十五分钟结束，然后在公司里处理完事就回来，她居然又跑了？ 「我来看看服装，衣服做好了。给我也做了一套，开机的时候穿。你看看。」苏念拎起了一套汉服，笑着说道：「没见我穿过吧？我拿回去穿给你看啊。」 「小祖宗，衣服做好你派人去就行了！没人手？你找我要啊！」陆墨霆揉着眉心，有些无奈地抬眸看她：「就在那儿等着，我来接你。」 「好。」苏念笑吟吟地点头。 很快就有人在叫苏念去看服装，苏念也没挂掉，握着手机就跑了过去。 陆墨霆也没挂，一边听她在那边和服装师沟通服装的事，一边把鸡汤装进保温洞里。 他要拎着鸡汤去接老婆。 参加综艺的七个小艺人，每人两套衣服，一古一现，必须录完七期节目。七个大男孩穿好衣服，排成一排在苏念面前站着。 苏念和服装师沟通了一下细节问题，又单独给艺人开了个小会，叮嘱他们在节目中一定要注意的环节。 「念姐，有人找你，他说是……你父亲。」这时服装师找了过来，一脸为难地看着苏念：「你最好出来 看看。」 苏杰找到这儿来了？ 苏念叮嘱了几个小艺人一番，让他们穿着服装找找感觉。 到了走廊上一看，只见苏杰穿了一身大厦保洁的淡绿莹光制服，拎着拖把，堆着一脸的假笑看着苏念。 苏杰居然开始做保洁了？ 苏念楞了楞，打量着他说道：「你在这儿做事。」 「是，来了一个多星期了。我听说你在这儿改服装，就想看看你……就看看……」苏杰不自在地把拖把往旁边挪了挪，小声说道：「我看了你的采访，听说、听说你有孩子了？」 「是要钱吗？」苏念拧拧眉，冷淡地说道：「你等一下，我拿点现金给你。」 免得这男人在这儿伸头伸脑地偷看，妨碍艺人和设计师工作！ 「不、我不要钱。」苏杰赶紧摆手，但没几下，又沮丧地说道：「如果你愿意给我……也好。」 「你怎么混成这样了？」苏念找服务师挪了点现金，大概有一万多块，随手递给了苏杰：「我只有这么多，再多没有了。」 「谢谢。」苏杰双手接过钱，局促地说道：「够了，足够了。你还愿意给我钱，我很感激。」 「若我昨晚没梦到我妈，我也不会给你。她让我在你面前炫炫富，气死你。」苏念说着，盯住了他的脚。他穿了双泛旧的运动鞋，有一只已经打湿了，裤脚也湿漉漉地缠在腿上。 「她一定骂我了吧？是我对不起她。」苏杰苦笑道。 「你老婆呢？你那个孝顺女儿呢？」苏念问道。 苏杰摇摇头，埋下了头。他半个月前就被苏禧母女赶出来了，她们觉得他窝囊，不能找苏念帮她们要钱，当时也没能帮苏禧得到陆墨霆。总之，他在母女两个眼里现在连狗都不如。尤其是他珍爱着长大的苏禧，看他就像在看仇人。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呵护长大的女儿会这么对他。反而苏念，还愿意给他钱。 「他们不要你了？」苏念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然后又笑不出来了，她看着苏杰，突然叫了声：「爸。」 苏杰猛地一震，不敢相信地慢慢抬起了头。 苏念已经很久没叫过他爸了。 「如果你当初愿意给我一点点父爱，你现在就能当外公了。我没办法原谅你，我妈妈走的时候真的太可怜了。我们没有钱买药，她疼得在地上打滚。而你和你的新太太在别墅里喝着红酒，吃着龙虾。很久以前，你就抛弃我了，所以，以后也不要见我。拜托你。」 苏念说完，转身进了工作室。 苏杰嘴唇颤抖着，想叫苏念一声，最后只是无力的垂下了脑袋。 「叮咚……」电梯到了。 苏杰抹了把眼睛，把那几千块钱揣进了口袋，握紧了拖把埋头拖地。 陆墨霆从电梯出来，看到苏杰在拖地，不禁停下来，确定了一下工作室的地址，这才拧眉看向了苏杰。 「你怎么在这儿？」他不悦地问道。 苏杰楞了一下，飞快地抬头看向陆墨霆，「我、我在这儿工作。陆、陆先生这边请。」 他有些惊慌失措，抓紧了拖把，挨着墙站着。 「见苏念了？」陆墨霆又问。 「见、见了一下。」苏杰局促地说道。 陆墨霆拧眉，快步走进了服装工作室。 苏念坐在小椅子上，那些艺人大男孩正一个一个地展示第二套服装。见到陆墨霆进来，赶紧停下来问好。 「陆先生来了。」 「你们忙你们的。」陆墨霆点点头，把鸡汤给了苏念，小声问道：「你爸在外面？见过了？」 「他在这里做保洁。」苏念轻轻点头：「也算自立更生，随他去吧。」 「没为难你？」陆墨霆又问道。 「他现在哪敢。」苏念嘴角牵了牵。以前挺希望他倒霉的，现在他真成了孤家寡人，她又觉得没啥意思。 沉默了片刻，她拧开鸡汤，小声说道：「随他去吧，不用管。」 「我还以为你要收留他。」陆墨霆往她嘴角上轻抹了一下，说道：「我不许。」 「我也不许，我妈也不许，我外婆也不许。」苏念小声说道：「不过刚刚给了他一万块钱，小小炫个富。传说中的悔断肠子应该就是他这样！他没福气！」 陆墨霆能懂！苏念的心魔就是她的父亲不肯爱她，明明她这么好看，小时候又聪明好学，爸爸为什么不肯爱她？: 「可能是老天爷要安排我出场，所以给我预留了双倍的位置。」他微微一笑，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