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墨霆停下脚步声向她。 「让张管家和周管家带人过来。」苏念指着前面的卫生间，果断地说道：「每一间房的卫生间都去看，只要洗过手，就会在洗手盆上留下佛香的痕迹。我买的佛香是用手工蜡染布包着的，佛香掉沫，蜡染布掉色。」 「便宜货？」陆墨霆楞了一下。 「我抠门，我挣钱。你先别问这个啦，马上去各个卫生间检查，我腿有点疼，就不上楼了。」苏念叫过了一个佣人，和她耳语了几声，让她去通知张管家。 楼道口，一个身影朝苏念这边张望了一眼，匆匆跑开了。 苏念也不急，扶着陆墨霆的肩，一跳一跳地往前走。不过是稍站了一会，她的小腿肚子又开始抽疼了。 「念念，这是怎么了，快坐这儿。」大堂婶看到苏念跳着过来，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抽筋了。」苏念笑着说道。 小堂嫂和陆宁宁坐在一角不敢吱声，不时紧张地看看苏念。 「那香是怎么回事。」大堂婶好奇地问道。 「可能是哪个小朋友贪玩吧。」苏念水盈盈的眸子抬起来，往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去。 于婉晴带着两个孩子坐在稍远处，陆婷已经快睡着了，陆煜捧着pa在看动画片。陆家传统，今晚守岁，都得在这儿坐着。 「这可不对啊，每年今晚要祭祖，破坏佛香可不地道。」大堂婶皱了皱眉，看向了那群孩子：「你们谁干的，自己出来承认，别逮着了老爷爷罚你们！」 这时陆伊匆匆回来了，见大家都看她，迟疑了一下，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到了她母亲身边。 「你干什么去了？」伊妈妈担心地问道。在祭祖时捣乱，她们夫妻都要跟着挨骂。 「在外面看月亮。」陆伊扫了一眼众人，小声说道。 过了差多十来分钟，张管家带着佣人们回来了，走到苏念耳边小声说道：「都办好了。」 「没有人承认吗？」苏念听完，小声笑笑，抬眸看向众人：「别忘了这栋房子里装了多少监控，刚刚谁去卫生间毁灭证据，一清二楚。监控拿出来，真的脸上就难看了。」 一群女人都议论了起来，都看向了陆伊。 「伊伊，是你做的吗？」小堂婶这时候开口了。先前陆伊当众拆穿宁宁的秘密，当妈的现在逮着机会当然要报复一下。 「你别冤枉我，我只是去上个洗手间。」陆伊立刻怒了，拍着沙发和小堂婶嚷嚷。 「最后一次机会。」苏念淡定地说道。 「不是我。」陆伊见大家都看她，气得跳了起来：「你别想冤枉我，一个小小的戏子，穷鬼，在这里装什么大人物。」 「混帐。」苏念脸色一沉，怒斥道：「你的修养呢！一个出身优越，受过良好教育，怎么会像你这样不懂礼貌！戏子穷鬼，四个字轻飘飘的从你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丢脸吗？」 「为什么要丢脸！」陆伊继续嘴犟。 「因为只有你不懂得尊重别人！十六岁，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有的修养完全看不到，嚣张跋扈，为人刻薄，陆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孩子！」 「妈，她骂我！」陆伊摇着她妈妈的胳膊，哭诉了起来。 「之前我说佛香和染布掉色，全是假的。我在说那些话之前，早就让张管家在每个卫生间的盥洗池上抹了荧光粉和少许姜黄粉末。你若只是去洗手，就不会用手去摸盥洗池。你把手伸出来让大家看看。」 苏念走到陆伊面前，不顾她的反抗，一把抓住她的手，举了起来。 「关灯。」苏念盯着陆伊的眼睛，果断地说道。 大厅的 灯光了，陆伊的手指闪起了莹莹的亮光。灯再亮起时，陆伊的脸已经煞煞白。 「你这孩子，你要干什么啊！」陆伊妈脸上挂不住，挥起手就往她身上打。 「等一下。」苏念叫住了陆伊妈，拿起了一根皮带递过去：「用这个打！」 「苏念，我恨你！」陆伊哭着嚷了起来。 「你和我见两不过一两次，为什么要恨我？」苏念问道。 陆伊噎住了。 「只是为了我帮陆宁宁吗？」苏念又问。 陆伊又噎了一下，脑子里混乱了片刻，小声说道：「我就是讨厌你。」 「讨厌我就要弄坏佛香吗？现在告诉我原因，我可以不追究。不然墨霆哥哥知道了，会发脾气的。」苏念看着陆伊，严肃地说道。 看着苏念那双冷酷的眸子，陆伊真的有点害怕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婉晴婶婶告诉我，我得罪你了，你会报复我爸妈……你当了女主人，不如婉晴婶婶好。我就想赶你走……」 于婉晴放下了孩子，快步走过来，委屈地说道：「小伊你不要乱说话。」 「你说了啊。」陆伊赶紧掏出手机，打开了视频：「其实我当时正准备拍陆宁宁向我鞠躬道歉，你们来的时候我还没关视频，就一直录下来了。」 视频里乱了会儿，于婉晴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于婉晴，你是不是疯了？我女儿才十六岁！你拿她当枪使！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温柔大方的女人，原来是个毒妇！」陆伊妈气得直颤，指着于婉晴的鼻头大骂：「不行，我要去找老爷子，让他听听看，评评理！」. 「婉晴你干吗这样啊。」大堂婶拧着眉，不满地说道：「大过年的，你搞这么多事出来，还要不要大家安宁了？我看苏念今天做事挺周到的，看你孤儿寡母一样，给你的礼也是双份的，实在也没得罪你。」 于婉晴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盯着众人看了会儿，一手拖着一个孩子，狼狈不堪地往外跑去。 「我和小伊向你道歉。小伊确实是我惯坏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陆伊妈拖着陆伊来和苏念道歉。 「算了，少女的叛逆期而已。」苏念拉了拉陆伊的手，微笑道：「改了就好。你不是喜欢罗梓鲸吗？想不想和他说话？」 陆伊哭得通红的眼睛顿时大亮，又尴尬又不好意思地点头：「想。」 楼上，老爷子和陆墨霆站在凭栏前看着，赞许地点头：「所以我说看八字看面相是有用的，我给你挑的这个太太，你现在说说说，满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