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年的时候,国足可以说是全国人民心目当中的英雄,喊了那么多年的口号终于冲出去了,一时间举国欢腾。 可是在那之后,国足变得越来越像个笑话了,甭管是谁,都能拿来调侃两句。 萧飞砸挂国足,也没有谁觉得不合适。 你们都踢成那样了,还不许人家说啊! 「有要的没有啊?」 「没有,看了还不够堵心的呢。」 李京这句翻的也够狠。 「顺着河边往前走,顶着风,二环路上车水马龙,回头看万家灯火,天下之大,哪里是我安身之所,死的心都有啊,可一想起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等我卖了报给他们买吃的,我死都不能死啊,接着往前走吧,走着走着由打对过,您来了。」 「碰见我了。」 「开着车,好车啊,全世界就一辆。」 「是吗?」 「您是一个跨国集团的大老板。」 「嚯……」 「开着这个车,突突突……」 李京又一次从云端跌落:「我这么大的老板,开一三蹦子出来啊?」 「很好的车,黑色的商务车,前排就坐着驾驶员一个人,你坐在后排,有身份啊,你那车的方向盘跟别人都不一样。」 「怎么呢?」 「别的车的方向盘都是园的,有一个胶皮套,你是纯银打造的。」 「嗬,值钱。」 萧飞继续描述,只是越描述越不像话:「长的,两头弯下来,攥着,突突突……」 「还是三蹦子啊!」 「来到我的跟前,一眼就瞧见我了,你吩咐司机:捏闸。」 「刹车都没有。」 「车门一开,您噌就窜出来了,司机后边拽着你。」 「这是司机出来遛狗来了。」 哈哈哈哈…… 这句翻的也妙。 以前观众都觉得李京使活太温,现在才明白,不是他的能力不行,实在是搭档不给力,真要是遇到好搭档…… 看看现在就知道了。 「不是遛狗,你腰里带着个大金链子,140来斤。」 「我这是给自己带枷呢!」 「司机在后边给你拽着,呵,站在我面前,我都睁不开眼了,珠光宝气。」 「是啊!」 「脑袋就跟个聚宝盆一样,耳朵上带着大金圈,半斤一个,鼻子正中间带一个大银圈,嘴上打着这个金牙,眼珠子抠了一个换宝石的。」 「什么模样啊?这不糟罪嘛!」 「穿着身西装,没个三五万下不来啊!」 「那么贵啊!」 「站在我跟前,看着我乐,我都不敢说话啊!」 「没认出来?」 「那倒不是,关键是贫富悬殊太大了,我是一个什么人呢,要死都死不成的人。人家是什么人,站在我跟前我都傻了,恍惚我看出来是李京,我的好朋友,可我不敢说话啊!」 「不敢认了。」 「最后,还是您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我说什么啊?」 「爸爸,我……」 李京一把将萧飞给推开了:「你先等会吧!我怎么这么贱啊,为了打破这尴尬局面,我还降一辈啊?」 「不是,小的时候咱们在一块玩过家家。你小,我比你稍微大一点,长得还显老,你就为糟尽我,管我叫爸爸。」 哈哈哈哈…… 「我就这么糟尽人呢?」 萧飞接着往 下说:「还认识我吗?我说您恕我眼拙,您是?哎呀,我是儿子啊。」 「行了,没完了是不是?」 萧飞也是点到为止,毕竟俩人差着辈分,一直说伦理哏也不好。 「我认出来是你,可我不敢认啊,我岁数也大了,眼也花了,不敢认啊。」 「还是有点儿自卑。」 「您怎么了?咱们打小一块玩啊,现如今你怎么落魄了?我眼泪都下来了,把我自己的经历一说,你也很难过啊,哗……」 「哭了。」 「裤子就湿了。」 「那是尿了。」 「泪如涌泉啊!」 「那也没流那么些的。」 哈哈哈哈…… 李京连着翻的好几个包袱都响了。 「很难过,你甭管了,有我在能让你吃亏吗,从怀里掏出支票本来,各位,什么人出来用支票本啊,李京掏出支票本,打裤子里边掏出一金笔来,钻石的尖儿,就这钻石,得半斤多。拿过来要给我开支票,哎,二字怎么写?」 李京目瞪口呆:「我是文盲啊!」 「写完了屁股后边扽出一串钥匙来,其中有个大戳子,当,盖好了,撕下来,给你。」 「这就给了?」 「我拿过来一看,好家伙的,二百万啊!」 「给你这么些钱。」 「我不敢相信啊!举着支票,我也傻了,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我一把就把你的手抓过来,搁在我嘴里边,吭……」 「干嘛?」 「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咬我手看真假啊?」 哈哈哈哈…… 「你也很高兴啊,是真的就好嘛。」 萧飞说着还举起手,弯起一根手指,观众一看就明白了,一口咬掉了根手指头。 「捧着支票,我在马路边是泪如涌泉啊。您开车门上车是扬长而去,突突突……」 「还是这三蹦子。」 「拿着钱回家,从今往后我们全家人生活的特别好,能不念着您的情吗?这就叫一贵一贱交情乃现。」 「哦,就这么讲。」 「朋友谱上还有一种叫做一死一生乃见交情。」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得拿咱俩作比喻。」 「还是咱们俩人!」 「先说您吧,李京,可不是今天说相声的李京了。」 李京问道:「我的身份是?」 「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 李京又高兴了:「嚯,这个好,年轻啊!」 「刚上班的年纪,精神头也足,精气神也足,走到哪儿一看,呵,精神焕发,晚上下了班,吃完饭,洗洗澡换换衣服,把头梳一梳,换上自己很喜欢的一套服装,小白裤子,白皮带,上边穿一件白衬衣。」 「一身都是白的啊!」 「有那么句话嘛!要想俏一身孝,对吧!」 李京哭笑不得:「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尖领子衬衣,现在不兴这个了,那会儿都兴大尖领子,喷了四斤香水。」 「好嘛,我论斤喷香水啊?」 「离近了一闻,身上跟偷吃羊屎似的。」 李京一脸的嫌弃:「这都什么味儿啊!?」 「由打家出来,很高兴啊,街坊打招呼:哎,京儿回来了,又出去耍流氓啊?」 「我出去是耍流氓去啊?」 「搞对象去!」 「这还差不多! 」 「青年男女搞对象嘛,出去了,打对过来一姑娘,没有这么好看的,太漂亮了,你站在后边高兴啊:小妞,给大爷笑一个。这姑娘一回头瞧见你,那时候人的思想都保守,很轻蔑的看着你,拢了拢这四根头发啊。」 「这姑娘才四根头发啊?那还漂亮什么啊?再掉两根成蛐蛐了。」 呃? 观众们听着李京翻的这个包袱,脑海当中立刻就有画面了,只剩下两根头发的话,可不就是蛐蛐嘛! 哈哈哈哈…… 「您就得意这样的,另类啊,你有这想法,你愿意娶一个这样的女孩子,你娶她就算行为艺术了。」 「什么行为艺术啊!」 「您冲着姑娘勾勾手,过来啊!过来啊!那女的看您一眼:逮流氓」 萧飞突然大吼一声,把旁边的李京都给吓了一跳。 「这姑娘怎么这么大嗓门啊!」 「你一听,坏了,赶紧跑啊,变步拧腰,嗖……出去了,这个快啊!兔子都是您孙子。」 「这什么比喻啊!」 「人家喊逮流氓呢,您做贼心虚啊,这事发生在前门大街,三分钟,你都到石景山了。」 「跑那么快啊?」 「终于,把人都给甩掉了,您蹲在马路中间歇会儿,哎呀……哎呀……」 萧飞一边说,还一边吐着舌头。 李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像话吗?我这都累成狗了。」 「就在这时候,由打门头沟那边来了一辆救火车,消防队的车,这个快啊!从你跟前嗖就过去了,您吓坏了,往后头一躲,太不象话了……」 萧飞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手在肩膀和脖子上来回摸着。 「哎,怎么看不见了,再一摸,我脑袋哪儿去了?」 李京一惊:「脑袋都没了?」 「消防车给带走了?」 「带走了?还不如撞上呢!」 「您一摸这脑袋都没有了,大家伙都知道,您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一赌气死了吧!」 「这是赌气的事吗?」 「没别的辙了,死对您来说,是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 「我脑袋都没了,拿什么想的啊!」 哈哈哈哈…… 李京这个包袱翻的,萧飞差点儿都笑场了,赶紧往下继续。 「躺在马路当中了,一会市政的压道车开过来了,压的那平啊。」 「您上这儿解恨来了吧!」 「压的倍儿平整,转天大太阳天,连晒三天,这人没了,人间蒸发,外地的车开到这儿都纳闷,不让右拐,直行。」 「都是那一身白和大尖领子闹的。」 呃…… 这下又有画面了! 「又过了有一个多月,门头沟有农民赶着大马车上京城送菜来,马车正好停在你那个遗迹上。」 李京都无奈了:「好嘛!我都成遗址了。」 「赶上马车放水!」 「我都没听说过,马车还放水?」 「马……放水,哗……把你给泡起来了。」 「合着我是拿马尿给泡起来的。」 「福尔马林嘛!」 「什么福尔马林!」 「报警吧,一会儿警察们都来了,一瞧,这个好玩啊,这谁啊?一翻口袋翻出来了,身份证,李京,我正打好这儿过啊,瞧见出事了,赶紧问问吧,一问是你,我的好朋友,这事儿我得管啊,找肇事的车辆,把这后事都弄完了,上家送信去,这最难就是上家送信。」 「为什么?」 「您想啊,上家里说去,你们家里没有别人,就是你跟你父亲两个人,老爷子89了,老来丧子大不幸,怎么跟老头说啊?」 「对啊!没法张嘴。」 萧飞越说越哀戚:「儿子没了,保不齐一句话老爷子也完了,就怕这个,我这个心哪登登打鼓啊!可再怎么着也得去,到了家,隔着窗户一瞧,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惨啊!」 「唉……你都好几个月没回来,老爷子孤身一人多可怜,这会儿正在屋里涮羊肉呢!」 李京刚才还一副悲伤的模样,听到这个直接破防了:「我爸爸缺心眼吧!我好几个月没回家,他还吃的进去涮羊肉。」 「点着一个大炭锅子,这还一个电锅子,羊肉片,肥牛,虾,鱼片,蟹棒,还有40来样青菜。」 李京都无奈了:「吃的还挺全和。」 「白酒,啤酒,红酒,黄酒,还有小菜,老头儿一个在屋里,拼了四张桌子,坐着吃。我看着腌心哪,老头当时精神还是不错的,满脸红光,89岁的人啊,就是满嘴的牙掉了,还剩一个牙,可是吃东西呢,还塞牙了。」 「剩一个牙还塞牙了?这怎么塞啊?」 「吃藕,套眼里了。」 噗…… 现场观众一听就笑喷了。 「好嘛!就冲这什么都吃,就好不了。」 「我赶紧进去了,老爷子,吃饭呢?」 「快别吃了,把筷子撂下吧!」 「我是不得不来,有事跟您说一下,但不能直接说,得讲究方式方法,李京啊,让车轧死了,脑袋都没了,剩身子跟地上压平了,拿马尿发起来了。」 「您管这叫讲究方式啊,您惦记把老爷子也吓死是怎么着啊?」 「你爸爸听完一咬牙一跺脚……」 「背过气去了!」 「你把那虾递给我。」 李京也是哭笑不得:「嗬,敢情根本没拾我这茬儿。」 「拿个杯,喝酒!」 「还喝呢?」 「我说老爷子,你爸爸一摆手,别说话,倒一杯,来,两只小蜜蜂啊,飞到……」 李京赶紧拦着:「就别划拳了!」 「你爸爸这人好诙谐。」 「这是诙谐的时候吗?」 「喝完酒,老头说累了,我先睡一觉啊,我一看,那我也躺会吧!」 「俩人真有闲心,还睡上了。」 「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半,老头坐起来了,哎,你刚才是说李京死了吗?」 「这才想起来啊!」 「我说是,是有这么回事,人家抚恤金也拿来了,这是四百块钱您拿着。」 「这也太少了吧?」 「老头儿接过钱,数了数,抽出200来,递给我,要不了那么多。」 「敢情我就值200块钱啊!」 「这就是一死一生乃见交情。」 李京甩了甩手:「听了您这解释,交情也不怎么样。」 接下来该是什么了? 某人,就问你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