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夏医生也在啊?你怎么还没来医院签到呀,我可以在等着你呢!”李渊说得很好听,可是语气冷冷的,完全没有了那天对他的恭恭敬敬。 “今天过来医院看望朋友,等下随便到找你签到,没想到您来了。”夏朗一眼瞧出他的冷淡。这也难怪,小蒙已经被他治好病了,这个时候的他对李渊来说,时候没有什么好处。自己在给小蒙治病当天曾故意刁难过他,他这样对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杨军大大咧咧走进来,一个大屁股坐在病床上,病床不堪重负吱呀了一声。 李渊却不理他,径直走到南宫锦玉的面前,色迷迷的一双眼眯着:“呀,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啊,也难怪大红大紫的。” 南宫锦玉被他这么一笑,有点拘束勾下脸。其实她拼的是实力,绝对不是一个靠美色搏出位的花瓶影星。 可是世人的目光就是如此,她有什么办法。 瞧着盯着南宫锦玉脸色的目光,一摸冷色浮上夏朗的眼睛。他上去几步,将南宫锦玉往身后一拉,整个身体挡住了李渊色迷迷的眸光:“你先与蒋甜儿回去吧,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 南宫锦玉顺从点点头,拿出她小巧的手机走到窗边打了一个电话。 “黄司机,我在海府医院,你过来接我回家吧!”开门见山,南宫锦玉很简洁说了句。 话筒里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接着黄司机抱歉地说:“我送一位客人在路上,要不,你等等吧。” 南宫锦玉一听愣了下,反应过来忙拒绝:“不用了,我给我哥哥打电话吧。” “哥,你在哪儿?”挂断电话,她立刻又拨了另一个号码,声音非常的温柔,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里面却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叫:“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家里人都担心你了,几天都不回家,你翅膀硬了是吗?” 听到吼叫责骂,南宫锦玉却笑了。哥哥的骂是刀子口豆腐心,他担心自己了。 “对不起,哥,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这也不能怪自己呀,在片场拍戏晕倒,接着被粉丝追赶,接着又被困在电梯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自己都无法招架了。也是自己疏忽了,忘记了给家里打电话。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南宫锦玉报了地点,话筒里就传来了嘟嘟挂断的声音。 一边的李渊梗在那里有点不自然。他知道他不能得罪南宫锦玉。南宫锦玉的家世虽然不是特显贵那种,也不是钱财粗大,可是红导演的关系网却很宽,上头认识的一些人分分钟可以让他从医院里滚出去。 他不敢对南宫锦玉动刀子,只能将矛头揷向蒋甜儿了。 他笑嘻嘻走到蒋甜儿身边,皮笑肉不笑道:“你的身体还没康复,怎么急的要出院呢?红导演给我交代了,要保证你的身体健康,我是真心为你好,不想你身体出问题。” “你说她身体有问题,拿出证据吧!”夏朗瞅着李渊的虚情假意,淡淡说。 跟在李渊后面的三位医生也进来了。 两个年纪都在五十多岁,中等身材,一个额头很光滑,头发稀疏,头顶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了地中海。一个长相平常,扔到人群里都找不到了;另一个年轻一点,大约只有三四多岁,簇着八字须。 地中海头发那个医生拿起桌子上的病例,瞅了一下,插嘴道:“这位姑娘她脉搏跳动有问题。” “是什么问题?”夏朗故作不解问。其实他将手搭在蒋甜儿的脉门上时,也看出来了,她还没康复。甚至,他感觉医院这般庸医似乎做了费工夫,从各自迹象来看,她似乎都没得阑尾炎。 地中海头发一愣,嘴角不自然抽了抽,吱吱呀呀说:“这个,还待检查!”抬头看见夏朗一眼的藐视,挺起腰,声音大了起来:“反正,她就是有病!” 丫的,不知道什么病还敢如此嚣张!夏朗苦笑了一下,差点要吐血。 一边年轻一点的开口了,有点挑剔瞧着夏朗:“听说你给小蒙治好了病,看来你有一手,那你说说,她的脉搏跳那么快是为啥?” 这货,有前途,竟然会反驳! 夏朗瞄了他一眼,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原来只是一个草包,所不定那天小蒙的病是傻猫遇到死耗子,被你捡了个便宜吧!”这货尖嘴利牙的,看起来年纪轻轻,城府却不可小觑,深似海呢! 看到夏朗被损,一边的蒋甜儿忍不住了,她上去一步:“任医生,不可胡说,夏医生医术真的很高明,他曾救过锦玉姐姐的命呢!” 夏朗朝蒋甜儿感激一笑,斜着眼看着任医生,风轻云淡说:“她是有病,可是她的病却不是你们这等庸医可以瞧出来的。” 这话赤果果将在场的医生都讽刺了个遍。 大家听着,面面相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个个脸色憋得青黑。 众人听着夏朗的话都一阵心堵,唯有杨军内心一阵窃窃私喜。 他对夏朗上次的捉弄一直怀恨在心,这次看到夏朗大言不愧说蒋甜儿有病,心里暗喜,如同捉到一个漏洞,这次不狠狠给他一次打击可就便宜了他。 蒋甜儿的病由他管着,他多少清楚她的问题。昨天蒋甜儿刚刚做了一个全套的全身检查,还是最贵的那种,可是检查结果却一无所获。怪异的是,她的脉搏却比平常人跳动快两倍。 连最高端机器都检查不出的东西,难道这个家伙信口胡言就蒙对了吗?上次小蒙的给他恰巧撞上了。他不相信,夏朗这次还会这么好运。 杨军站起来,阴阳怪气指着一边的三位医生道:“对,夏医生说的不错,他们都是庸医,夏医生才是真正的神医。” 刚刚看到杨军起来帮腔,任医生还得意洋洋呢,没想到杨军却一棍将自己打死,不禁呆愣着瞧着杨军,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夏朗也是一愣,犀利的眸光勾着杨军,脸色荣辱不惊的平淡。这家伙,无事大献殷勤,非奸既诈。 果然,杨军转过头,语气充满了不容拒绝的讨好:“竟然夏神医医术高明,就给我们医院的这些庸医露一手吧,说说这个小姑娘她到底是什么病!” 几双眼睛一起投向夏朗,里面都是期待。对呀,你是神医,你不说出个理由,不说再见打自己的脸吗?这先扬后抑的手法真是高。这一回,夏朗都不好意思不说了吧。 “她肠子里有一个肿囊。”骑虎难下,夏朗顿了一顿,好像思索了一会儿,徐徐开口道。 “哈哈哈·······”大家一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信口雌黄的本事也是逆天了,说其他病都有可能模糊过去,这肿囊,在B超下可以一览无余,还用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夏朗顶着他们的藐视与不肖,一言不发。 南宫锦玉也傻眼了,看情形似乎对夏朗不利,她不由担心地上前扯了一下夏朗的衣角,用眼光暗示他,算了,别与他们计较了。她心里想着,人家医院的仪器都检查一遍了,肠子里有一个肿囊还会不知道吗? 夏朗反手一拉住她的手,安慰地捏捏她的手指,低声说:“没事!” 这一回,杨军拽气了,他走过来,指着夏朗的鼻尖笑得赘肉直颤问:“你怎么知道她的肠子里有肿囊?” “猜的!”夏朗面不改色直言不忌。 一听这话,大家笑得差点断气。刚刚还被他嘲讽得体无完肤的三个医生一下将腰板挺直起来,心里不约而同嘀咕着: 这货,难不成是个傻子。这病人肠子里的东西,能猜的吗?用猜测的结果给病人治病,这简直是胡闹吧! 蒋甜儿与南宫锦玉也呆愣了。夏朗一贯办事有有主张,这回怎么这么鲁莽?她们忙上前劝说:“你们别与夏大哥较劲了,他这不是开玩笑嘛!” 李渊这时也神气起来了,看着夏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借口,恨不得立刻将他踢出医院,哪里有这么好的台阶让他下? 他假惺惺对南宫锦玉道:“姑娘你这就不懂了,开玩笑在哪里开都可以,唯独不能在医院里开玩笑。你想想,这医院是开玩笑的地方吗?如果将病人致死了谁负责?” 接着,他话题一转,明显是对夏朗道:“我刚刚还在期待这你来医院报道上班呢?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工作态度,这让我有点怀疑你的专业水平了。可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这个人一贯话出必行,可不能因为你而坏了我的信誉。” 他瞧着夏朗顿了顿。夏朗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脸上波澜不惊。 李渊眼骨子咕噜噜转了转,回头吩咐杨军:“你去召集中层以上的医院领导与医师,让大家来决定夏朗先生的去留问题吧!” 接着他有点惋惜对夏朗说:“我很期待你能到这里工作,可是如果你的医术不能服众,你知道的,就算我给你开了任职证明,也无济于事。” 他的算盘算得可分毫不差,只要让夏朗当众出丑,那他在医院里就无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