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想要解释,可下巴的疼痛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宋慕辰紧紧盯着姜昭的脸,眼神如刀,咬着牙哼出几个字来:“叫他等着。” 捏在姜昭下巴的上的手终于松了力道,姜昭刚想要开口解释,那只手瞬间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然后用力将她向浴缸中摁了下去! 姜昭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开始拼命的挣扎,然而颈间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让她完全无法挣脱。 胸口中的空气一点点的被抽空,就在姜昭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浴缸中的时候,宋慕辰终于松开了手。 听着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姜昭伏在浴缸边缘的没命地咳着,耳朵却一直在努力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少客气了,这点小事儿居然还惊动了老爷子。”宋慕辰虽然在笑,可声音里的冷意也毫不遮掩,“我当然不会跟个孩子计较,但这个孩子差点要了我一只眼睛。” “呵,那麻烦你转告老爷子,明天我会到,但其他的事情,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孩子?陈家能被称为孩子的就只有陈学了。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姜昭还想再听,可因为缺氧脱力,她终究没有撑住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朦胧中,有温热的手指穿过她的腰际,稳稳地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 姜昭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以及微微扬起的唇角。 这人竟然看起来心情不错。 姜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见男人的唇角扬得更高了一些。 “明天陈家会设宴向我赔罪,你跟我一起去。” 宋慕辰将她放在床上,扯着身上湿淋淋地衬衫就往衣帽间的方向走。 姜昭眼波微转,裹了浴巾追上去:“今天是阿学……陈少伤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男人脚步一顿,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向姜昭,方才那点愉悦瞬间消散了个干净。 宋慕辰唇角微挑,眼神冰冷:“怎么,你这是打算替他求情?” 看到他这样,姜昭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我没有别的意思……” 宋慕辰目光扫过她已经显出瘢痕的脖颈:“昭昭,我不喜欢你这么亲昵的称呼另一个男人。” 姜昭手指捏紧浴巾:“慕辰,阿学他……还是个孩子……”。 “姜昭,”宋慕辰却冷哼一声,逼近她,“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说罢,他径直越过姜昭向门外走去:“明天下午,司机会过来接你。” 听着大门咣当一声,姜昭再次站到了窗帘旁。随着迈巴赫尾灯越走越远,她的目光也彻底冷了下来。 抬手轻触脖颈,姜昭嘶了一声皱起眉头,有些烦躁地抽出香烟咬在嘴里。 打火机的滚轮擦出零星的火星,却几次都没能点燃,姜昭猛地将嘴里的烟扔到地毯上,脚趾狠狠地撵了上去。 推开阳台的门,姜昭赤着脚迈到露台上,整个人跌进了摇椅中。 带着凉意的夜风迎面吹来,终于让她满心的燥意稍稍消减了一些。 再次点燃香烟,姜昭看着夜空陷入了沉默。 十岁那年,她的爸爸被警方判定为自杀之后,她就被陈家领养了。 众人都在感慨她命好,感慨陈家仁慈,却没有一个人敢质疑她父亲的死因。 姜昭的父亲生前是国内颇负名望的地质学家,对于国内的地质矿藏了如指掌。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国内最大的稀有矿藏。 正是这一发现,才最终将他推入了死亡的深渊。 当刚正不阿的学者遇上心怀鬼胎的商人,结局似乎早已注定。 姜昭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雷雨交加的午夜,她搂着父亲视如珍宝的笔记本,缩在床底漆黑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只记得悬在老旧吊扇上的父亲,苍白无力的如同雨中飘摇的树叶。 手机的震动将她从回忆中惊醒。 姜昭猛地睁开眼睛,抖着手指将烟蒂摁在了旁边的花盆里。 手机屏幕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陈学那个蠢货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要因为他而引起宋慕辰的怀疑。” “明天找机会见一面,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