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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 枕风轻倚

三相经 更更更更 6780 2024-04-18 05:13
  夜幕降临。  按着安子的想法,应该趁着夜色出去找找,说不定能抢一个信物回来。临渊只是道:“抢到了,明天大家都疲乏,也守不住。更何况,已经找到信物的人,到晚上必定是全神戒备,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最终,李秉一行六人,还是找了一块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休整。  看着泠泠被海风吹的瑟瑟发抖,赤仁原本还想拣点柴火,却被李秉制止了。一旦点火,位置就暴露的太明显了,更何况几人还带着那把弓,万一被别人看出来,又是一场风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说冷冷原本穿的也不算单薄,赤仁还是把自己的兽皮褂子脱下来给了他,正月里的海上,风疾月冷。  赤仁脱了皮褂子,似乎也有点冷了,往李秉身边凑了凑,转而又拿起那柄弓来,比划着拉了一下:“这弓力道真是大,好弓。好弓!市面上,少说也能卖将近百两。”  (注:唐初市面不流通白银,但唐末已有,只是流通不频繁,仅限于非常大额。普通人是对白银的价值有概念的。另外,唐代的银锭是长方体,类似民国小黄鱼的样子,可以由民间铸造,没有统一标准,本文如果无特殊说明,本文“银锭”均指“五两锭”。至于铜钱,一千文合一贯,基本等值于一两白银。而购买力,大致一斗米(约六公斤)价值五文钱。普通农民五两银子可过一年。**四更能力有限,只能考证到以上的说法,本文货币也是基于此标准,若有谬误,还请见谅。**)  “这么值钱……”泠泠也不忍侧目。  “啊?”韩临渊忍不住叫了来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费了这么大的劲,只是这么个破东西。这仙道大会也太寒碜了。”  说完他接过那弓看了看,看着李秉道:“这东西想要的话,魏泽估摸着能找一马车回来。灵蛟门也太抠门了吧。要拿礼物,也不拿点好的出来。”  泠泠和赤仁虽说都见过些世面,但毕竟不是上层阶级。安子,盈澜儿原本见过些世面,但基本上百十两银子对他们也可称为多。韩临渊和李秉就不一样了。一个是非派嫡长独子,一个是大唐襄王的长子,更何况他们结拜兄弟还有一个富甲天下的魏泽。这一百两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少。  社会的阶层,总会多少影响一个人的见识。  韩临渊回想起给灵蛟门引路童子五两锭的事情,把弓往旁边一丢,没头没脑的说道:“怪不得五两银子能换这么大一个线索。我还以为这些仙人都富得流油呢。随手一指,点石成金。轻轻一挥,开山断河。”  李秉捡起弓来,笑道:“我原来以为也是这样,不过上次之后我就反应过来了。你以为每个门派都像‘西明寺’一样,有皇家养着呢,钱还不都是一点一点挣来的?东海又不比内陆,总不能像你们非派一样,管着好些产业又从事朝政,也不会像蜀风商会那样经商谋生吧。所以要来钱,不就还是得去中原做事?”  盈澜儿疑惑问道:“做事?做什么事呢?”  “还能有什么事,上有国法规矩约束,不能杀人放火、下有江湖规矩管着,不能走道劫镖;要顾及江湖名声,不能坑蒙拐骗;还放不下门派身段,不愿干预世俗。偶尔除魔卫道,还没有人付工钱。所以剩下能赚钱的方法又有多少呢?”  盈澜儿哦了一声:“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不过他们要钱,应该也没什么用吧。”  韩临渊接过话茬:“怎么会没用呢?他们只是修仙,又不是神仙,总要吃饭吧。据说只有成了上仙才能辟谷,连散仙都要吃东西的。”  他刚说一句,看着盈澜儿要反驳,也不给她机会,继续道:“好好好,就算他们岛上可以种菜,那总得穿衣服吧,难不成衣服也得自己种麻种桑,纺布织衣?还有武器呢?就算自己能锻造,总得有矿吧,还不是得从中原买来?农具呢?耕牛呢?这桩桩件件,总不能全部都自己来弄吧,那还练不练武,修不修道了?”  泠泠也道:“还不止这些,就比如对修仙之人很重要的丹药,很多草药都有特定的生长地方,大部分都要花钱买。而有些珍贵的药材,价格更是高的离谱。不过这也是修仙之人很重要的一个财路,有需要,就可以卖嘛。”  盈澜儿原本要跟韩临渊置气,看着泠泠也说话,只好压下去:“原来修仙的世界竟然是这样,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呢?”  “诶,对了。泠泠妹妹,你对丹药的事情这么了解,莫非你是炼丹的人?”盈澜儿忽然提了这么一句,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赤仁却立即看了过去,也许这六个人里面,只有他明白炼丹对于修仙的重要性。  泠泠拉了拉肩上的皮褂子:“不瞒各位说,我最擅长的确实是‘丹术’。”  韩临渊倒是也很高兴:“果然呢,在夔牛那里,我看你的医术那么好,就多少猜到了一些。这次是冲着‘鬼谷’来的吧,现在丹术最好的,就只剩他们一家了,你年纪这么小,都这么有造诣,肯定能拜入他门下的,只等炼丹比试,让你出风头了。”  泠泠的表情原本也一直是闷闷不乐,此刻却莫名其其妙的让李秉感觉更加冰冷:“鬼谷?的确啊。我确实是冲着它来的。”  韩临渊的猜想本证实,原本是很开心的印证了自己的聪明,可是现在看去泠泠,总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奇怪。  六人之间又冷了场,只剩下风在山谷中呼啸的声音。  “哎,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还是早点睡着吧。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要打,大家要养足精神啊。”李秉把衣衫的领口拉了拉,让风吹不进去,不会那么冷。  “到天亮还差不多四个时辰,我们一人守一个时辰吧。”韩临渊也跟李秉挤了挤:“那我先睡了。一会起来换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真冷。”  “鸟不拉屎?”安子吐了吐舌头:“临渊哥,这你可错怪这个宝地了。你闻闻,这里到处都是鸟屎!”  众人一阵哄笑。  之后,便是只剩下,月黑风高、长夜寂静。  ****  风蛟岛东峰巨大的石碑上,“物华天宝”四个大字光滑的凹痕在月光的照映下,反而比白日里更加清楚。  扎隆索查和格桑玉扎两人靠在三丈高的石碑下。  “这真是个鬼地方,在吐谷浑就算晚上再冷,也没有这么冷的。还好这个碑够大,能挡挡风。要是还在林子里,可是要被冻坏了。”  “这会是一月,东海风又这么大,冷点就冷点吧。今晚就先在这躲着,那个静思堂还是别去了,万一再惹出什么是非来。岂不是更麻烦?”  两人原本各自懒散的靠着石碑,扎隆索查忽然立起身子,好奇的问格桑:“你说,那个木棍中间,那么小的位置,藏得是什么呢?要让检明远和那两个人一起去找?”  格桑沉思了一会,手摸到胸前又放了回去,最后还是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白纸来:“我猜他们是在找跟这个差不多的东西。”  “白纸?这东西哪里不能找一堆啊?”  格桑轻蔑一笑:“你撕开试试?”  “撕?”扎隆索查看他得意的那股劲,就知道里面有问题。先动手撕了撕,没有撕开。随后一点一点发力,最后用上全部蛮劲也没有半点效果。一怒之下,连真气也使出来,扯了两下,那纸还是一点变化没有。  “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是快铁板,也该被我撕成两半了吧。”  格桑把那张纸又收回衣襟里:“这张纸,原本是夹在他们偷走的那本‘游记’里的。”  “什么?”  “那本游记是上上代密宗宗主的遗物,我跟你说过的吧。丹巴叔叔以前是上上代宗主最小的弟子。老宗主虽然喜欢他,但却把宗主之位传给了大弟子而不是丹巴叔叔。后来丹巴叔叔自立门户,这本书就被带出来了。”  (丹巴是第三卷中跟格桑一起去西明寺要‘法相舍利’的人。)  “这些你原来说了一遍的,你忘了?”  格桑白了一眼扎隆:“我当然记得,还没说完呐。其实这书也不算是老宗主的,而是我祖上“松赞干布”的。”  “啊!”  “你也知道‘密宗’就是‘松赞干布’创立的。只是他死后,密宗就成了听命于历代干布的人,而不是直接由干布管理。  那本游记大概是老宗主在密宗书阁里找到的,原本只是一本松赞干布的游记而已,上面记录了很多地方的山川地貌、风土人情。不仅仅限于吐蕃和大唐,远的更有大食、天竺、方腊、新罗等等。  后来几次出游,老宗主去了一些松赞干布没有记录过的地方,就继续写了一些到游记上。丹巴叔叔年少时候也喜欢游历,这本游记就被老宗主送给他了。”  扎隆道:“你的表达能力真差,这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格桑道:“我每次给你讲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这一点,你要跟我妹妹好好学学!”  “好好好!我的大舅子,你继续吧。”  “丹巴原本也没有多在意这一本书,自立门户之后他很少出游,这书就被放到书阁不再看了。后来不多久,有一次大雨,水灌进书阁了。一方书架的书不少都被打湿了。  弟子们整理书籍的时候,发现有些墨散了,字迹难以辨认。但唯独这一页,墨迹不是被散,而是全部被洗掉,这纸又变回了白纸一张。更奇怪的是,这纸不论怎么泡,也浸不进一滴水去。  “那之后丹巴叔叔复原游记的时候,单独把这一页拿了出来。只是一直也没有研究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说了半天,你总算说道点子上了。”扎隆索查看着格桑再次白了他一眼,视如无睹,又道:“那你说老宗主是有意把这个东西传给丹巴的?”  “我猜应该不是。他给了丹巴叔叔那么多书,如果真是很重要的东西,老宗主一定会交代的。我猜老宗主也不知道这里面暗藏玄机。既然那两个刺青人要来拿游记,说不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消息,我想在找回游记的同时,一并探查出来。”  扎隆点头道:“我明白了。”忽然反应过来:“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那你是怎么拿到的。丹巴都不知道你要来查这个,应该不会给你这张纸吧。难不成是你偷出来的?”  格桑沉默不语。  “还真你偷的。你胆子不小啊。”  “拿他的东西又不是第一次了,丹巴叔叔又哪次跟我们较真了。”格桑仰着头:“可是那张纸到底有什么呢?”  说完,他又掏出来那张纸,对着月亮仰头看起来。  “到底是什么呢?”  “哎,丹巴都想不透,更何况你了。若上天眷顾你,等时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找那两个人呢……”  扎隆沉默一阵,又道:“……诶,你说他们既然已经拿到了东西,会不会已经离开灵蛟岛了?”  “不会的,这个时候走,只会引人注意。他们无论如何,也会等大会完全结束再走的。”  “哦,那就好,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是呀,快睡吧……”  “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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