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尤其是摄影组!终于陈导也等到这一天了! 跟小白龙合作,摄影组轻松了,他这导演和掌镜可太受气了! 何欢忍笑,连忙起身拉着陈映坐下,给他夹一堆菜在碗里,“快吃,快吃!” 梁安歌笑道:“陈老师在空老师面前打破了冷酷的防护罩之后,又在一个人面前打破了。对他们完全没用啊!哈哈哈……” 大家一起看着陈导,忍笑。陈导还是冷酷的,只有秦空完全不受冰冻。现在小白龙也皮厚,完全感觉不到陈导的冷酷! 梁安歌笑道:“陈老师确实很冷酷,但对有才华的人包容度极大!” 陈映嘴角也微微翘起。无论作为摄影师还是导演,都希望一切在自己掌控中,那是对那些普通人,只要好好领会他的指挥,配合他的安排就行了。 但对于有才华的人,他这种搞艺术工作的还就喜欢意料之外,这样的人也就不需要听他的了,越自由发挥越好,虽然有时候会生气,但还是很高兴的。 今天虽然累死了,但拍到了很珍贵的画面。 何欢也端起酒杯敬了他一下,他也很佩服陈导。这种场面也只有他能拍了。别人都会拍得稀碎。他总是出现在最重要的位置。 酒在不言中。 专家们看着他们喝酒,天才跟他们之间果然有壁! 好几个民族的菜汇聚在一起,确实是百种百味! 陪他们吃饭的大哥跟他们介绍每道菜,又说:“以前主要是怒江这块儿的来泡澡,但现在什么地方什么民族的都来。大理、腾冲的都过来。” 何欢说:“云州温泉很多,不过大部分的温泉都被开发了,都要收钱的。这里不收钱,不管你泡多久,所以都跑到这来泡。” 大哥说:“现在来的人越来越多,也准备发展旅游,吸引游客,以后也说不准。” “这里已经准备建温泉酒店了啊!”大姐回头,“就在上面,看到有人来考察了。” 梁安歌道:“那不会把这些温泉划入酒店范围吧?” “很多奢华酒店会占据一些好资源。比如腾冲温泉基本都被酒店占完了。”何欢说,“但是这里几百年来,这里的居民都在这里洗浴,应该一时还不会。” “你们想建酒店吗?”梁安歌回头看看周围席地而坐吃饭的乡亲。 “我们觉得还是不要吧,如果成了酒店的或者收门票的,我们就不能随时来洗了啊!” “嗯,如果收钱,我们都是一家一家来的,洗好多天,肯定负担不起。” 何欢点点头,“温泉确实贵,单泡都在一百多两百以上。温泉酒店更贵,一山之隔的腾冲温泉酒店都是奢华酒店,事实上哪里带温泉的酒店都贵。 这虽然可以为当地增加收入。但是这本属于当地民众的资源,最开始也是他们砌的池子,修的路,不应该属于一部分有钱人,还是应该保留下去。” 大家点点头。 “而且,被围起来收费的温泉已经很多了,这样的野温泉就应该像怒江一样,保留着它原始自然的状态最好。” 乡亲们开心道:“小白龙!你是云州最出名的导游!你就给我们州里这样建议!让他们不要围起来,那就不好玩啦!” 何欢笑道:“我尽力。” 乡亲们都非常高兴。 何欢说:“州里肯定更在乎你们的意见啊!我只是个过客!你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没有你们,这还叫什么澡堂会啊!” 乡亲们开心地点点头,如果被围起来,大家肯定要一起反对的。 吃饱喝足,大哥弹起弦子一边跳一边领着他们到沙滩上,另外几人在沙滩上燃起篝火,满山坡男女老少都围过去,手拉手,跳起了傈僳族的打跳。 怒江人民唱着歌,专家们情不自禁跟着跳,听不懂,但不耽误跳得嗨。 可怜的陈导又扛起了摄像机。 一曲酣畅淋漓的打跳结束,何欢说:“感谢各位乡亲的热情招待,我们要回去了。” “啊!”大哥大姐拉着他们不让走。 何欢笑道:“我们已经在大理连续通宵打歌两晚了!所以今天来就是过来泡泡澡,然后回去休息。” 听说他们已经打歌两个通宵了,乡亲们只好放手。但又满是遗憾,为什么不来他们这儿打歌? “感谢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今天拉开了赛歌会的序幕!” 大家看着他,没懂。 何欢继续说:“明天,怒江、丽江、迪庆,所有歌手都会到这儿来赛歌!” “哇!” “哇啊啊!” 乡亲们和小白龙团都欢呼跳起来。 何欢笑道:“所以明天我们再相聚!” “好!”众声欢呼。 “啊!小白龙,你不是说阔时节已经过了,澡堂赛歌会还没到吗?”一个专家说。 “是过了,澡堂赛歌会也确实没到。但因为我们过来,州委宣传部召集了远近民族歌手来这里举行赛歌会!” “哇啊!”欢呼震响怒江峡谷,嫣红的晚霞静静地笼罩着他们。 何欢看着精灵,双手指过去,“明天看你的了!” 梁安歌竖起两个大拇指,“看我们的!” 小白龙团看着这两个歌头,已经可以想到明天的盛况了! “这是又要通宵的节奏!”一个专家说。 “不。”何欢说,“明天白天举行赛歌会。” 大家点点头。 何欢说:“走吧!我们回去好好养精蓄锐,明天参加赛歌会!” “好哎!”精灵兴奋地抱抱身边的大姐,“明天见!” 乡亲们也开心不已,欢欣地把他们送上车。 李师傅喝了酒,新来的司机笑盈盈地站在车旁。 上了车,乡亲们一边挥着手,另一手就打电话:“明天小白龙和精灵,还有很多民族歌手要在澡堂这儿举行赛歌会啊!快来啊!” 专家们好笑,明天这里又得人山人海! 司机也满面笑容上车,何欢介绍:“这是麻师傅,傈僳族老司机。” 麻师傅笑盈盈地点头,“你们好!欢迎你们来怒江!” 大巴往六库开去,高黎贡山和碧落雪山黑耸耸,像两尊天神耸立两岸,红霞沉碧江,灯火峡谷城,怒江,比起别的地方来,自带一种侠气。 到酒店,州长从大堂站起来,笑道:“你们吃饱没?要不要再吃点?” 何欢看看大家,大家都摇头。 何欢笑道:“饭菜很丰盛,还打跳了一会儿,今天已经拉开了赛歌会序幕了,说明天赛歌,才放我们走!” 专家们说:“明天肯定人山人海!我们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打电话呼朋引伴了!” 《控卫在此》 州长满脸笑容,“放心,明天都安排好了。早上,我们工作人员会过去布置现场,做好组织工作。十点开始。早上你们多睡会儿。辛苦你们了!” 大家都笑着摇头,“不辛苦,不辛苦,太好玩了!” “好期待!” “谢谢州长!” “是我谢谢你们!你们来给我们怒江做宣传!唉!”州长道,“怒江景美歌多人淳朴,就是穷啊! 游客把我们周围的迪庆、丽江、大理、保山都走遍了,也不来咱们这儿!咱们都快被遗忘了!你们这一来,太好了!太感谢了!” 州长又握握小白龙和专家们的手,感谢再三,才告辞。 大家也感动十分,感觉不把怒江宣传得如火如荼,都对不起他们这么热情! “他们真的太有才了!太热情了!” 何欢说:“我们现在觉得他们太有才太热情了,是因为我们现在对他们了解了。但我们以前的朝代,史书记载都说他们野蛮凶悍!” “啊!”梁安歌不理解,大家都不理解。 “从唐朝樊绰《蛮书》记载过后,到明朝时期,才对他们又有了记载。说他们居山洞山林,打猎为生,但是必须把兽皮上缴给官府。 然后到清朝对他们的记载都离不开凶悍二字:栗粟,于诸彝中最悍,依山负谷,射猎为生,长刀毒弩,日不离身。 又说居住在六库的傈僳族悍顽不驯,岩居打猎,擅用弩,发无虚失。是凶悍中的凶悍!同时又记载随地输赋。 什么意思呢?就是他们凶悍顽劣,难以驯化,但还要交赋税。 清朝史书把他们称之为生熟两种,熟的就是与其他民族往来比较频繁的,靠近内地,居家耕种的。在江边峡谷岩居打猎的,则称之为生种。 清代还画了他们的图像,不是现在的人字旁,而是用反犬旁来写的。完全是当成野生动物一样,当作奇观。 从这些记载中,就可以看出统治阶级对被统治民众巨大的优越感和藐视!人家住山洞打个猎,衣不蔽体,还要交赋税。真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但怒江这块王土,土地贫瘠,百分之九十是坡地,还经常滑坡泥石流,开垦很不容易。所谓刀耕火种嘛。 然后一块地贫瘠了,他们又换个地方。所以叫游耕。打猎也经常走很远。就这样人家猎获点儿东西,开垦点儿土地,官府还要抽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税。 凭什么? 凭你是文明人?还说人家凶顽难驯,这个驯字用的,这就是文明人吗?” 大家点点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是王土,这块土地上的王应该让他的人民过得幸福,而不是从本来生存艰难的他们身上搜刮。 所以现在这个时代真的很好,对怒江的扶贫力度非常大。怒江确实没什么可出产的,财政基本靠转移支付。他们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他们的风景和风土人情了。” “嗯。”专家们感觉肩上的责任很重,也很有意义。 “居住在大山里的少数民族,条件所限,没有文字,但他们用另一种方式,就是歌舞,传承着他们的文化。他们有很多很多歌,很好听。” “嗯!”大家期待着明天的赛歌会,回房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