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一听这话,对卜博摆摆手就跑了。时间宝贵呢,早点拿出方案,就等于多一分胜利的希望。可是这方案不是一般的工作汇报,是需要好好打磨的。而且,哪里来的初步方案?根本就没有,只是在卜博面前故意那么说而已,为的是争取一点理论上的可能性。 回到局办公室,马小乐把自己关进屋内,点上烟好好想了一通,又通过互联网搜了些相关的资料,觉着还行,花一天时间弄个方案草稿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有初步的构思,马小乐想得就多了,卜博的话给了他启示,是不是该从中捞点什么? 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都是运作的事。还得成立个公司! 当机立断,马小乐立刻打电话给柳淑英,说晚上有事要商量,一起吃个饭。 “带上萌妮吗?”柳淑英问。 柳淑英这话一出,马小乐立刻就嗅到了某种气息,像春天来了一样。 这种气息从柳淑英身上发出来,很罕见。 马小乐笑了,抬手摸着下巴,女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有需求,而且这种需求往往会让人变得不顾一切。“阿婶,你说呢,当然是不带了。”他嘿嘿地笑了,“就咱俩呗。” 柳淑英的住处有窦萌妮,那地方没法去,马小乐在华顿订了个房间。 “先说你有啥事。”吃饭的时候,柳淑英问。 “还想成立个公司。”马小乐道,“不是闹着玩的,用得着,还是大用场。” “啥公司?” “置业公司。”马小乐道,“这公司我打算让你来操作,一切以你的名义来弄,要快,最好明天就开始着手。” “我来?”柳淑英皱起了眉头,“置业公司?你又准备搞什么?” “搞大事。”马小乐道,“这公司也用不着干事,就是弄个名而已,说白了就是个空壳公司。” “不是违法的事吧。”柳淑英担心地问。 “你说可能嘛。”马小乐笑道,“阿婶,你对我也太不放心了,现在我哪能搞违法的事,那不是纯粹跟自己过不去嘛。” “哦,那就好。”柳淑英道,“新公司要注册多少资金?” “两千万。”马小乐道,“其实应该更多一些的,但没办法,现在手头上没钱,只有银行的两千万还没还,刚好用一下。” “我还是想问问,你弄个空壳公司要干啥?”柳淑英憋了好半天,还是问起来。 “我向方瑜市长提了个建议,要组建一个国有企业,到时要兼并几家公司,或者让公司入股。”马小乐道,“成立个置业公司,刚好打进去,到时有些事可以操作一下。” 柳淑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在她眼里,只要是跟政府关联的事,都靠谱。 “阿婶,这下你放心了吧。”马小乐道,“那明天你就准备,我这边跟工商局联系好,尽快着手准备。” 事情就这么定了,饭吃得很顺,关键是安排吃过饭后的活动。以前都是马小乐主动,这次是柳淑英有点主动,感觉不太一般,至少在马小乐看来是这样。 “阿婶,今晚就别回去了。”马小乐道,“上面开个房间,一夜到天亮!” “说啥啊你。”柳淑英脸一红,“我跟萌妮撒了谎,说是去见个朋友,十点之前就到家的。” “说是十点,十二点也可以。”马小乐笑道。 “那不行。”柳淑英道,“窦萌妮会担心的。”说到这里,她脸色沉了一下,对马小乐说道,“小乐,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像话。” 马小乐知道,是因为提起了窦萌妮,让柳淑英多想了。 “阿婶,你老是会犯这个毛病,咋就不像话了呢?”马小乐道,“从现在起,你不要想别人,就想你自己,人活着得好好为自己想想呐,该快乐的时候就要快乐,不要认为自己快乐就是别人的痛苦,没那回事。” 柳淑英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怎地,昨晚突然心思翻涌了起来,就觉着心里痒痒,禁不住胡思乱想。” 马小乐知道此刻需要逗一下,让柳淑英开开脸,接下来就会好很多。 “阿婶,刚才你说你不太像话,那话是不对,不过嘛,也有点小小的正确性。”马小乐挤着眼睛说道,“起码对我来说是的。” “对你来说不像话?”柳淑英不解,眨巴着眼睛。 “是啊,你害得我对你中毒啊,离不开你了!”马小乐笑道,“离开你就像鱼儿离开了水,活不下去呢!” “瞎说。”柳淑英向马小乐投去一个假装责怪的眼神,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马小乐碗里,“赶紧吃吧。” “吃啥啊吃,呆会就专门吃你喽!”马小乐眯着眼,笑呵呵地说道,“阿婶,还记得那会在范宝发家吃酒的事么,我让你吃点刚上来的鸡,结果还搞了我个大红脸。” “谁让你乱说的。”柳淑英脸又一红,“还不同样把我给臊得脸通红。” “缘分,这都是缘分呐!”马小乐抬起脚,放到柳淑英腿上…… 一顿饭就这么吃得有滋有味,知道最后还意犹未尽。 不过华顿宾馆的房间,似乎更有迸发力…… 酣宴终有散场时,柳淑英心里有数,十一点刚过,她就急匆匆离开了宾馆,说窦萌妮肯定还在家等着呢。马小乐说要送送,被她拒绝了。 “你也好好歇一歇吧,这段时间你没少操心。”柳淑英说完,带上门走了。 柳淑英说得没错,马小乐觉得最近是有点劳心费神,不过还好,并不觉着累,因为忙活出成果,高兴。 迷迷糊糊要睡着前,马小乐想了想次日的计划,这是最近养成的习惯,总会在前一天睡觉前把第二天的计划安排好。没办法,事情多了不筹划一下难免会有疏漏。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卜博,工商那边人头还是他比较熟套,置业公司的注册要想快速办结,还得要他来出头;第二件事就是安心琢磨投资公司的一系列方案该怎么细化出来。 不过事情总是充满变数,早晨马小乐醒来,第一件事还没来得及着手,电话响了,来了件算是比较麻烦的事。 打电话过来的是葛荣荣,问吉远华的事是不是他干的。 葛荣荣的口气不强硬,但马小乐能听得出来还是有一定情绪的。不过这事无所谓,关键是这个电话传递的信息是,邝黛玲安排的人已经对吉远华动手了。 “荣荣,吉远华咋了?”马小乐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出事了。”葛荣荣道,“小乐,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你干的?” “你咋不相信我?”马小乐道,“我还跟你装糊涂吗,最近我的事情多得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才好。你看,今天上午就有两件大事要做,一个是要找工商谈谈,迅速成立一家公司,还有一件事是要做个国企改革计划,正愁得我眉头紧锁呢。” “可是吉远华跟我说,肯定是你干的。” “他那人,我不得不说,心理真是太阴暗了。”马小乐叹了口气,“我跟他是有些矛盾,不过都是些小矛盾,我已经释然,完全不拿当回事,因为我有大事要忙。可吉远华不行,老是跟我作对,只不过我不理睬他而已,要不然咱们之间肯定早就没法收场了。” “吉远华是不怎么样,不过这次他是够惨。”葛荣荣口气瞬时变得哀怨起来,“啥人能这么狠心,两条腿活生生给打折了。” “啥?”马小乐也是小小一惊,没想到邝黛玲果然是够劲,“两条腿都断了?” “断了,接都没法接。”葛荣荣说着抽泣起来,“膝盖部分粉碎,医生说后半生估计只能靠轮椅了。” “哎,谁这么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马小乐叹了口气,“荣荣,你不要难过,这事还是让公安来处理好一些,争取早日把凶手给揪出来。” “小乐,事情还不止这些。”葛荣荣道,“吉远华单位门口,还张贴了一些传单,上面还有照片,是吉远华跟一个女人的照片,两人什么都没穿,勾搭在一起,不过那女人的照片看不到脸,被处理过了。” “咋了这事,到底是咋回事?”马小乐一听这话,心里多少明白了点,邝黛玲完全是按照他的计划行事的。 “传单上写吉远华玩女人不仗义,利用职务之便签单欠账,最后拒绝付钱,所以要打断他两条腿来惩罚。”葛荣荣道说到这里,情绪又上来了,继续抽泣着鼻子。 “欸哟,竟然还有这事。”马小乐道,“荣荣,你说吉远华都干了些啥事,这么好的条件,不正儿八经地好好工作,尽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咎由自取吧。”葛荣荣深呼吸了下,“这下他算是完了,出了这档子事,只有回家呆着了。” “唉,你说这事弄的。”马小乐嘴上叹着气,心里却不断佩服起邝黛玲来,行事果然干脆利索又狠又准。 “小乐,你说我这日子该怎么办,心里头真不是个滋味。”葛荣荣道,“不过我打电话给你不是想让你可怜,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要不我真憋得慌,而且,吉远华口口声声说是你对他下的毒手。” “吉远华的话还有多少可信度?”马小乐想把自己撇开,不得不撒开头脑乱说一通,“荣荣,这事我给你分析分析,你听听,应该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