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王晋阳便重重一拍手中惊堂木,对霸王花怒声道:“台下所站何人?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霸王花淡漠瞥他一眼:“付北湛。” 王晋阳瞬间又是重重把手中惊堂木一扔,冷笑道:“我管你是什么站,见到本官胆敢不跪,便休怪本官不客气。” 说罢,他对着身旁的捕快使了个眼色。 可捕快们却两两相觑一眼,踯躅不前,又齐齐望着霸王花,脚下豫豫。 这男子武艺高强,方才他用刀伤了老大的脚,也不过是轻轻挥了挥手罢了!只怕若是他们贸然前行,迟早会丢了小命啊…… 可捕快越是这般,王晋阳便越生气,不由又大力敲了下惊堂木,怒不可遏道:“一群饭桶!本官养你们何用!还不速速将人拿下!” 捕快们牙一咬,心一横,终是提起手中横木便对着霸王花作势便要重重敲下。 霸王花依旧面目从容,仿若未曾看到这些捕快们的狰狞神情,淡定地不像话。而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只见一位眉清目秀的黑衣男子已然挡在了霸王花身前。 这男子眉目之中满是不屑,一边将霸王花紧紧守在身后,一边冷冷看着这些捕快。 王晋阳怒而乍起,一拂袖,寒声道:“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擅闯公堂,简直无法无天,放肆至极!” 霸王花看了眼身前的阿生,又瞥了眼身侧面含惧意的捕快们,终是不耐烦地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随意扔到了王晋阳身前的官桌之上。 霸王花冷笑道:“此乃圣上亲赐的玉佩。别说一个小小的洛阳提督,哪怕圣上亲临,我也不会行礼。” 王晋阳眉目一惊,赶忙伸手拿过这枚玉佩,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却见玉佩之上,真龙浴火,栩栩如生,且玉雕之下,还刻有一排蝇头小字,上书:敢行天下先。 正是圣上的笔迹! 这、这! 王晋阳额头冒出一层淡淡薄汗来。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个什劳子新月教教主,竟有圣上亲赐之物! 到此时王晋阳才终于不敢小瞧来人,他不由放眼望去,第一次仔仔细细打量起这位新月教教主来。 这位男子气质鼎好,面容亦是十分出彩俊俏,可此人就算再如何俊美,可也不过是个行走江湖的莽夫罢了。顶多会点邪魔歪道,一般人或许难以伤他。 可是他堂堂洛阳提督府,精锐衙役和捕快不下三四十人,难道这么多人,一齐攻击这位所谓的教主,还会打他不过麽?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可如今他却拿出了圣上亲赐的玉佩,这便表示,他的身后,是有靠山的。 只是这位靠山究竟是谁,他一时之间,也是摸不清楚。 王晋阳皱起眉来,脑海中飞快闪过无数想法,可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位新月教教主背后的靠山就算再强大,难道还强大地过太子爷吗? 太子爷是什么人? 是以后要继承一统大业的真命天子! 王衡是太子的心腹幕僚,他特意飞鸽传书给自己,让自己替太子办下此事,这就表示此事十分得太子重视。 若是他把这件事办好了,只怕以后的仕途,更是平步青云,可大展宏图! 可若是他把这件事给办砸了,只怕,以后这官,也当不了了! 想来想去,王晋阳终是心一横,干脆阴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在洛阳城内公然杀人,简直手段残忍,嚣张至极!自古杀人偿命,劝你还是早早签字画押,我兴许还能给你保留一条全尸。” 霸王花脸上的讥诮更甚,他挑眉道:“哦?若是我不认罪呢?” 王晋阳眼中闪过浓烈的戾气:“那便休怪本官无情了!来人!把他押了,上刑!” 霸王花依旧讥诮淡笑,身侧的阿生,则已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动作十分迅速地从最近那几个捕快的身边闪了一遍。 等到他重新停在霸王花身边时,他手中的匕首之上,尚有潺潺鲜血,不断低落在地上。 而那几个捕快,则是双眼一翻,皆已一刀毙命,伤口皆在脖颈动脉之上,十分精准。 别的衙役和捕快见状,不由都害怕得纷纷后退,双眼看着霸王花三人,眼中尽是惊悚的光!一直在观望的杨守臣和小厮阿仁更是脸色惨白,竟是躲在了身后不远处的圆柱后头去,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