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宾跟随严家风来到严家三小姐严琦床前。 床上,严琦脸色苍白,她脸色难看地捂着喉咙,时不时咳嗽几声,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全身的神经,身躯紧绷又松软,松软又紧绷。 哎?行医问症,开始怎么说来着…哦哦,水货反应过来,问道:“严小姐这几天具体是什么症状?” “主要是呼吸道感染,鼻塞、流清涕、咽痛和声音嘶哑…后来就是咽喉部发痒,胸骨疼痛,而且痰液不容易咳出,晨起和夜间的咳嗽非常明显…” 严家风照顾三女儿已经很久了,介绍起来巴啦啦一大堆。 左宾听明白了,他眉头一皱:“这不还是寻常的支气管炎吗?” 严家风双手一摊:“瑞市中心医院那些专家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们就是找不出频繁发作的诱因。” 这没理由啊! 左宾捋了捋眉,他道:“这样,我给罗小姐开个偏方,你们先照做。” “木别、桃仁、杏仁、各七粒磅粉加白胡椒七粒用鸡蛋清调敷脚心,记住,敷于右脚,脚放平,静卧15小时,三日内禁房事一次。” “三日之后,我们再看效果。” 左宾话落,严家风连忙转头望着二儿子:“都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严衍点头。 “这味道~” 左宾又在房间里嗅了嗅,他想了半天,总觉得自己以前看过关于这种味道的介绍。 值时、石雅听见左宾的嘀咕,她道:“小兵,和姐姐借一步说话。” 石雅笑道:“严族长不介意吧。” 严家风笑了笑。 二人出来,来到走廊角落,左宾皱眉:“怎么了?” “这是山丝苗的味道。” 石雅道:“我家死鬼以前压力太大,晚上就常吸那玩意儿,姐姐对这种味道很熟悉。” “山丝苗?” 左宾这就懂了,敢情是市面上那种让人上瘾的东西。 石雅现在可得紧着左宾,生害怕自己提供的信息少了,想了又想,补充道:“对了,那种东西在瑞市这些娱乐场所并不少见。” “这就不难理解了。” 左宾恍然。 他重新回到严琦闺卧,道:“这个…严三小姐,在下问你一件私事,还请如实回答。” “你去酒吧夜店或者其他娱乐会所频繁吗?” “嗯?” 左宾话音刚落,严琦猛地转头,她原本无神的眸子陡然睁大,怒声道:“我从来不去那些地方。” “是啊是啊。” 严家风笑道:“我家丫头是什么秉性,我还是知道的,琦儿每天晚上睡觉都很早的。” “可这屋子里的山丝苗味儿,严小姐该怎么解释呢?” 话落,左宾环顾房间四周,天花板肯定是没得拆,这是在二楼,又不可能挖什么地道出来。 如是想着,看到严家风的脸色顿时难看,左宾转头望向罗琦的窗户,他打开窗户,窗沿上一条深深的槽痕映入眼前。 见左宾在窗边一阵摸索,严家风连忙过来。 “这是经常用绳子承拉重物时,绳子与窗沿形成的摩擦槽痕。” 说到这儿,左宾笑道:“严小姐应该是有点儿健身底子吧,要不然这种高度,一个丫头可不敢随意搭着绳子上下。” “你在胡说什么?” 左宾话落,床上罗琦突然起床,她顶着那张苍白的脸庞,双目阴森地瞪着左宾。 “这个…瑞市这个地方不比内陆城市,我严家子嗣自幼都有练习武术。” 严家风已然猜测到什么,他话音落下,转头对严衍道:“让门房老王过来见我。” “嗯。” 不一会儿,严衍和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出现在房门口,严家风眯着眼上前道:“老王,你晚上一直盯着监控,我没猜错的话,琦儿这段时间,有晚上经常偷偷溜出去玩的情况吧。” “啊这…” 老王余光扫过罗琦,还没说话,严家主母就关心地望着女儿:“琦儿、你是眼睛不舒服么,为什么老眨眼睛?” “这个…” 老王还在这个那个,严家风深吸一口气,直接摆手让其离开,转身后,严家风一巴掌便将女儿扇在床上。 现在他要是不知道老王给女儿打掩护,让她半夜三更偷溜去瑞市娱乐场所玩,女儿又在那些场所惹了些让人痛心的臭毛病,他这个严家族长就白当了。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被父亲一巴掌扇飞,严琦也不装了,她恶狠狠地瞪着左宾,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严三小姐勿怒,您可是身子骨当紧呐!” “以后若是再经不住那些地方的诱惑,到时候…” 话落,左宾微微一笑,带着石雅先行下了楼。 左宾对一些富二代喜欢去夜店酒吧这种地方,其实是能理解的,这得益于家里有个顶级的夏国浪荡公子哥。 用风清世的话说,主要是因为富豪人家对子女的艺术熏陶教养非常看重,他们觉得这是提升子女气质极好的通道。 但子女在这条通道里,慢慢地就会培养出一种高于常人的优越认知。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当一个人是富豪的时候,他天天换着百达翡丽戴,可他要是成了夏国首富,他就开始戴西铁城。 当这些少爷千金的财富超过了夜店酒吧正常欢愉能带给他们的体验,少数且常人不敢尝试的娱乐,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更与众不同。 开淫趴、吸食山丝苗、一杯酒一万等等。 面对这些富家千金,现实里有些搭讪大神,也有自己的一套应对体系。 他们专找那些穿着看不懂的品牌衣服的女孩,和她们聊‘身体与自我’‘新表现主义’‘解构主义建筑’‘极少主义’,再谈谈齐泽克、哈贝马斯… 从音乐聊到艺术,从艺术聊到哲学,再从哲学谈到爱情。 一套流程下来,两人距离上床的路程,就只剩下一小半了。 很明显,严琦就是这种人,只不过她的身体条件实在不支持她的精神享受。 楼下客厅,左宾点了根烟,静等着严家风下来。 等会儿拿钱走人,接下来这段路,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