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殿,后堂。 榆木大床上,左宾半坐在床头,他抽着烟,轻轻抚摸着梳簪姐妹和纯金叶纹耳坠。 早晨感应到左宾回来,可把梳簪姐妹和叶纹耳坠感动坏了,尤其是梳簪姐妹,许久未开嗓的它们,愣是在左宾睡下后,轻快唱了半天歌。 床下,左雅正坐在梳妆台旁画着眉。 还是那个老左走后,不小心将他砸晕,让他偶然吞服下古液的梳妆台,他对母亲最深的记忆,就是母亲常坐在梳妆台旁打扮自己。 一晃便是十几年。 “小宾,你说姐姐这么打扮,能镇住你说的那个陆小姐和虞小姐吗?” “对了,虞三小姐和早上出门的虞婉冰,谁更好看啊?” 漂亮的女人都是有敌意的,搁在以往,左雅对自己的容貌身段是很有自信的,怎料早上刚来杭市,虞婉冰就给她上了一课。 那女人简直了!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充斥着强大的魅惑感,左雅觉得妖精这种词是用来形容自己的,但见到虞婉冰,她自惭形秽了。 可又无所谓,虞婉冰是风清世的女人,那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当着陆小姐和虞小姐的面儿,她不会输就行了…尽管她年纪完全不占优势。 “雅姐上网一搜,铺天盖地都是虞婉尘的新闻和照片,陆小姐因为身份特殊,在网上倒是没有信息。” 话落,左宾又嗤笑道:“就算容貌身段不比那两位,可雅姐韵味儿十足啊,这天底下,喜欢雅姐这一款的男人,简直不要太多。” 左宾话落,已然得知信息的左雅顿时冷哼一声:“姐姐就不信哪哪儿都比不上那些臭丫头。” “再说了,以姐姐的能力,以后未尝不能在工作上辅助小宾,那些臭丫头会什么呀,就只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当着小宾的面儿发嗲。” “呃~得打断一下。” 左宾痛苦地拍了拍脑门儿:“雅姐也不用拿她们当假想敌,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了,而你也会有自己的事儿要做。” “至于那两个女人…” 说到这儿,左宾嘀咕道:“怎么听那卖沟子的意思,好像我和那两位千金接触颇多似的。” “嗯?” 左宾这话落下,水货手里的梳簪姐妹和叶纹耳坠同时惊咦一声。 “嗯?” 神识世界里,左宾也愣了下:“你们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掌柜不是和…” “闭嘴。” 桃花簪刚想说什么,就听莲花盏传出空灵的声音。 “掌柜是不是听风家小子说,你和陆家以及虞家小丫头接触颇多?嗯,听起来还像是有感情上的交集?” “对对对。” 左宾连连点头:“那卖沟子我看是得精神病了,他这么说的缘由是什么啊?” 莲花盏笑道:“其实风家小子和梳簪耳坠的心思是一样的,风家小子是嫌弃掌柜当了一个月的甩手掌柜,他打算给你定个鸳鸯谱。” “梳簪耳坠刚才是想套掌柜的话。” 莲花盏笑道:“这三个丫头一个多月没见掌柜了,巴不得想知道掌柜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敢情是这么回事。” 左宾瞬间在心里把风清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昨天晚上,风清世那王八蛋竟然串通陆家重兵给自己演戏。 他还演得很好。 至于梳簪姐妹和叶纹耳坠,水货当然不忍心惩罚它们了。 左宾笑道:“得了东南七省鉴宝会总冠军后,我吞噬了上官执文的古液,还和无弋子、八长老在市外的白头山巅大战一场。” “那两个家伙联手是真猛啊,我昏死之时,被血凰带去云省休养了一个月。” “雅姐就是我在城外消息昏迷时的救命恩人。” “这样啊~” 得知左宾离家一个月缘由的莲花盏恍然道,它又说:“好了,掌柜离家的秘密,你们也搞清楚了,以后再少有多嘴的心思。” “哎呀,它们都还是孩子嘛,莲花姐姐息怒。” 左宾笑了笑。 床头之人进入另一个世界时,左雅望着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的左宾,她就不明所以了。 “小宾是中邪了么,这是什么表情?” 左雅又笑道:“还是…小宾面对姐姐,内心正有着把握不定的犹豫?” “放心,只要小宾能保姐姐不死,姐姐绝对把外面那些小丫头欺负走,到时候小宾不就可以心无旁骛享受姐姐了?” “雅姐,你以后真别寡妇夜里瞎闹腾了,尤其是以后面对那些投资大佬和机要所大员。” “这次我是说真的。” 石雅闻言,红唇微呡,她没好气地道:“知道啦知道啦。” “哎呀,小宾知道姐姐的心意就好了嘛!” 石雅话落,拿着桌上的化妆品一顿扑腾撒气。 左宾感慨一声,起床道:“我先去外面洗漱,等会儿过去客厅看看。” “我刚才约莫听到有人来了。” 左宾离开后,左雅碎念道:“带过来又不吃,干看着么?” “掌柜应该是真的失忆了,但听他的说法,他能记起别的事儿,唯独虞家和陆家丫头,他没了感情上的记忆。” 适时,莲花盏低声对梳簪姐妹和叶纹耳坠道。 梳簪姐妹和耳坠不解道:“那莲花姐姐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说呀?” “掌柜以前被那两个小丫头逼疯的次数还少吗?” 莲花盏道:“如果掌柜真能忘却那两个丫头,未必是件坏事儿,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明白了,莲花姐姐好聪明呀!” 三小只对莲花盏齐齐恭维道。 片刻后,左宾洗漱进门,莲花盏又传出空灵声音:“掌柜,等会儿过去,顺路带我回藏宝厅吧,倒是有些想念稚川大哥它们了。” “嗯嗯,好的。” 左宾笑道。 …… 下午四点,古殿客厅或坐或站不少人。 风清世、黑杀、虞婉冰、身穿黑色风衣、小腹暂且不显的陆程霜、闭门一月,脸色憔悴的虞婉尘、虞大爷、虞三爷以及一位衣装朴素,但长发盘起,以玉簪绾发的知性中年女性。 陆程霜的母亲。 该来的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