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陆警安还是有点儿职业病在身上的。” 左宾寸目不移盯着陆程霜,他笑说:“无妨,反正你也不是警安了,就和你说说这些。” “从昨晚到现在,杭市文玩圈里,即将上台参加倒爷推选会的三大倒爷,已经有两方斗得不可开交。” “嗯、你可能不知道,今天警安局出动了不少人。” 对面,陆程霜听得津津有味,她的确不知道这些,或许在赵队长他们眼里,这些琐事儿给她说不说都一样。 “我们谈话的这点儿工夫,可能还有倒爷在明争暗斗。” “然后,你想想谁最得利?” 左宾声情并茂,他手指戳了戳桌面,道:“是以前就和白林不对头的羊百德啊!”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陆程霜表示不屑。 羊百德什么的,可没有让左宾伏诛来得实在。 “问题就出在羊百德这里。” 左宾笑说:“如果没有意外,羊百德很有可能成为新一任的杭市鬼市的大把手,可鬼市这个地儿,油水不多也不少,况且跑江湖的,谁身上没点儿小道消息?” “觊觎大把手位置的,可不止明面上的龙三、张洪和羊百德。” “那么,推选会在即,你猜猜暗中盯着鬼市的家伙,会不会让羊百德活到明天晚上?” 水货说到这儿,陆程霜眼眉缓缓皱起。 凭借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左宾在引导自己,可怎么想,意思还真就左宾这么个意思。 “不对,羊百德应该是你的人吧。” 陆程霜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对了,她沉吟片刻,直视左宾。 “我倒想让他成为我的人。” 左宾面色不变,他摊手道:“你们以前调查我,应该知道我和楚台关系密切,可惜他还是没斗过这些老狐狸。” 这个回答说到陆程霜心坎上了,她的确得知这个消息,但温婉姐姐还是不死心:“既然如此,你费劲巴拉给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这不就是和陆警安,啊不,和霜姐聊聊嘛!” 左宾面露感慨:“我想在这段时间快速崛起,杭市鬼市大乱,其实最好。” “毕竟乱世出英雄。” “但不乱也行,因为我接下来就有余力对付其他人。” 水货说着说着,似乎说到机密,他连忙止口:“咳咳,没什么,没什么。” “快起风了,要不我们回里面坐坐?” 话罢,左宾起身离开。 “有余力对付其他人?对付谁?”身后,陆程霜叽叽喳喳。 左宾咬紧口风:“霜姐都不是警安了,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别叫我霜姐,我嫌恶心。” 望着左宾的高大背影,陆程霜怒哼,二人走到主别墅门厅,陆程霜一把推开左宾。 “我要上洗手间。” …… 客厅,风清世满眼审视地瞪着水货,仿佛在说:打情骂俏回来了? “和她聊了会儿龙三和张洪的事儿。”左宾对着洗手间位置努了努嘴。 风清世神色一滞,他明白了什么,却还是冷哼:“正事儿是正事儿,但这不是你一直和她接触的理由。” 左宾补充道:“还有个消息,陆程霜说她已经被警安局辞退了。” “辞退了?” 风清世愣了:“辞退了,还恬不知耻来古殿做什么?” 抱怨声落下,风清世突然想到什么,他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看了眼洗手间,又看了眼虞婉尘,最后带着黑杀古怪离开。 “这家伙又想到什么了?” 水货表示不解。 虞婉尘撇撇嫩唇,表示她完全不想理解,想了想,虞婉尘又瞪了眼洗手间位置:“这不诚心浪费我的感情么。” “一样的一样的,反正我不是被霜姐伏诛,就是被虞小姐弄死。”水货自黑。 “知道就好。” 前凸后翘的小美人儿起身,迈着两条大长腿,傲然离开。 见所有人都走后,左宾俯唇到特制手表位置:“老五老七,盯着羊百德就行,今晚警安会过去。” 手表亮起绿灯。 …… 晚上,黑杀刚操练过哼哼唧唧的左宾,风清世就进门了。 “嗯?风大公子今儿、今儿哪儿来的闲心情?”左宾一手捂着腰,一手倚着门框。 自己练武时段,风清世一般不来老堂。 “今儿要不是宾哥说起陆程霜被辞退,我还真没有多心。” 风清世道:“那个女人只是蠢,但她并没有将自身性命置之度外的决心。” “宾哥解决这么多对手,就连门外盯着你的单个警安都得发怵,为什么她敢在没有警安身份之后,频频来古殿?” “这、” 左宾一挑眉:“难道不是因为她的一腔正气?” “有正气,但…”浪子给水货递来手机。 “这才是她真正的依靠。” 左宾看到屏幕里的大人物,嘴角一抽:“浙省机要所第一书…” 水货甚至没敢将此人身份道尽,四肢发麻的他,不断翻阅此人资料,看到最后才道:“这也没说他就是陆程霜的父亲啊!” 尽管屏幕的大人物和陆程霜容貌极像,可水货还想抱有侥幸心理。 只是…面对风清世的扬眉直视,水货终究败下阵来。 “这特么不闹呢么。” 左宾拍着脑门儿啪啪作响,他苦笑:“惹上谁不好,非惹这么个主?” “的确有点儿闹。” 风清世也被查出来的消息噎了下。 陆程霜真是要个小警安,往大了说,就算在市级层面很有关系,他都怡然不惧,可她的家室,偏偏是浙省的顶点。 这是浙省,不是福省,哪怕在福省,那种层面的人物,也是他父亲、爷爷或是虞家三位虞叔和虞老爷子才有资格对话的。 所以、他以后不好再谴责陆程霜是‘第三者’了。 “不过…” 风清世盯着左宾沉吟片刻,又嗤声一笑:“这下就真无所谓了。” “那位应该不会让自家女儿,和宾哥有什么感情牵连。” “风大公子、” 左宾哀嚎道:“这已经不是你那破感情的事儿了,现在我的头上悬着一把刀,一把刀,你明白吗?” “明白,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 浪子突然压低声音,他说道:“可陆程霜蠢啊!” “嗯?” 水货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和她蠢有什么关系?” “有,只要她蠢,我们就能和那位保持一个平衡状态。” 风清世深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