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秦氏集团。 虞朝清垂眉看着秦氏集团更新的合同,他渐渐抬起头,不解望向眼前穿着合体西装,三十岁出头的知性女子。 秦君伊,父亲来时已经告诉他此女的身份,老秦爷的三孙女。 “秦小姐,您追加的这些条件,对我虞家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放下合同,问道:“秦家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以往虞品拍卖分会场开办活动,秦家能供应近三成的文玩古器,佣金返点是百分之三十,此次秦家将文玩供应,追加到四成,但增加的这一成,只收百分之二十的返点。 图个啥?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想的,但虞公子无需误会,我秦家能支持虞家在这里开办拍卖场,自然不会做凿船同沉的事儿。” “就是…” 说到这儿,秦君伊掩唇轻笑。 “秦公子或许不知,我已是有夫家的人,虽说还管理着家族事务,可夫家不太希望我的合作伙伴是个男人。” 女人面露歉意:“这一点,还望虞公子海涵。” “呃…能理解。” 虞朝清点头,他起身,想了想又拿起合同。 “那…合同我先带回去,明日我会给秦小姐一个答复。” “虞公子不着急。” 秦君伊笑吟吟点头,随即吩咐秘书送贵客下楼。 虞朝清走后没半分钟,一个穿着得体,春风得意的公子哥连门都没敲,就闯进办公室。 “三姐,虞家是什么说法?” 进来的男人正是秦君长,他急切问道。 “虞朝清还需要鉴别合同,明天就会答应我们。” 秦君伊瞪了弟弟一眼:“鸳鸯佩刚找回来,又在爷爷面前死皮赖脸了?这次要是犯了错,三姐可不给你兜了。” “就知道三姐对我最好了。” 秦君长连忙服侍姐姐坐下,狗腿子似的给姐姐揉着肩。 “你呀,迟早得在女人身上玩完。” 秦君伊拍开弟弟的手,在网上搜了会儿,调出虞婉尘的照片。 “嗯,模样身段的确比上次那个女骗子强多了,不过…秦省这种姿色的姑娘也有,你干嘛费这么大力气?” 骂归骂,弟弟那点儿小心思,她还是要顺着的,谁让这家伙是秦家小辈独子呢? “不不不,她本人比照片好看百倍千倍,而且…” 秦君长脸上露出迷恋之色,他深吸口气,陶醉道:“她的脸好像、好像洋娃娃一样精致,在阳光下有种,对、有种羊脂玉的晶莹美感。” “关键是她的脾气,嗯、她有点儿小傲娇,小腹黑,但是又很可爱。” “哎呀,三言两语给你说不清楚,到时候她来了,三姐不就知道了嘛!” 秦君长觉得自己不足以形容虞婉尘的美,一时间更急切了。 “瞧你那点儿德性。” 秦君伊取笑起弟弟:“听说虞家还有两个女子辈,要是他们派另外两个其中之一过来呢?” “不可能。” 谁知秦君长一脸笃定。 “我查过了,虞家负责文玩产业的是虞老爷子的三儿子虞泰,他只有虞婉尘和虞朝清这一双儿女。” “再说了,虞婉尘现在就是在杭市和左老板打酱油,没事儿做的人,虞家肯定会派她过来。” “行吧,你要是真喜欢,就好好追求,虞家的文玩产业,虽然不是夏国最强的,可他们的产业分布极广,你们要真能结成秦虞之好,秦省内部那几大家族,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对声。” 秦君伊话罢,她盯着电脑屏幕,转即皱起眉头:“奇了怪了。” “怎么了?” 秦君长连忙转头。 秦君伊说道:“虞家不是有三个女子辈么,为什么虞家大孙女虞婉薇,在网上没有半点儿资料?” “嗐,虞江主要负责虞家的重资产,虞婉薇可能和福省机要所的高层有关系吧。” 秦君长洋洋洒洒地猜测道。 “有可能。” 秦君伊没再多想。 …… “阿嚏、” 杭市、古殿,虞婉尘大大打了个喷嚏,她转头恶狠狠瞪着左宾:“王八蛋,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嗯?” 左水货在老堂接受过黑杀训练,刚哼哼唧唧坐下,屁股还没坐热。 他木讷抬头:“是不是我在你面前,连呼吸都是错的?” 他还能再委屈点儿? 话落,风清世蹲着咖啡走过来,他说道:“宾哥,你就没觉得,这两天来我们这儿收东西的人,有点儿奇怪?” “发现了。” 左宾颔首:“应该都是张家以及文玩协会派来的人,否则他们不会对李蒙的那批货底价如此熟悉。” 自刘长生过后,这两天他们古殿已经倒腾出去六七件文玩,无一不是从李蒙那儿收来的货,而且那些人报价奇准,每件文玩加价最多五成。 可是自己并不遂愿,最终那些文玩都是按照翻倍价格收回去的。 这在自己的预想之内,问题是…那群人飞蛾扑火的决心也太强悍了,为了一批文玩就闹成这样? 那文玩都收回去呢,先礼后兵,接下来就该收拾自己了? “或许张家那批货早就有了买家,张家不想触及对方霉头吧。” 风清世猜测道,他又说:“但肯定的是,以这个频率出货,用不了多久,古殿的存货就得消耗殆尽。” “该补货了。” 杭市水货点头:“嗯,对了,视力网这两天怎么个说法?” 风大浪子无所谓道:“有三处货源,但东西没啥赚头。” 左宾睁大眼睛:“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风清世嗤鼻笑道:“盘了三年的一对四座楼,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一整套语录,还有一颗小夜明珠。” “那算了。” 左宾摆手,要是因为这点儿不好抠油水的老货,他们便堂而皇之地闪面,被杭市文玩圈追查到消息庄家的身份,才是亏到姥姥家了。 “要不、改天我去杭市二百大,或者南市转一转?” 左水货摩挲着下巴,试探道。 正说话时,院门口,一辆黑色加长林肯缓缓停下,下来一位三十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手提公文包的男人。 “法司人员?” 左宾一愣。 “不像,没有胸章。” 值时,一旁虞婉尘阴阳道:“左公子,还不下楼接客?”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