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彤也被门铃声惊动,从斛长祥的房间走出来,只见她穿着淡黄色的丝绸睡衣,显得身体玲珑妙曼,脸上红泽,散发着青春活力。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周,而斛家的秘术确实非比寻常,在斛长祥的努力下,她的身体已经被滋润透彻,感觉如同回到了二十岁的时候。不过在听完侯辟寿的话后,她立即被吓得花容失色。 那个遂瞳邦正是郑文彤委托斛长祥请的降头师,暂住的地方,也是郑文彤提供的。那栋房子,还是佘兴华早年买给她住的,一旦追查下去,事情肯定会被曝光。 郑文彤心惊之下,立即冲房间,说道:“长祥,事情不好了,水瞳邦大师被查,警察会不会追到我头上来,现在该怎么办?” “彤姐别怕,区区一个超能局,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以我斛家的势力,随便找个替死鬼出来,就能压下超能局的声音,保证什么事情都落不到你的头上。” 斛长祥身穿和郑文彤一样的丝绸睡衣,懒洋洋的从铺上爬起,一张手就将郑文彤楼主,施施然往楼下走去,一边纵声道:“哥,既然侯辟寿和遂瞳邦都来了,那就让他们都进来,赶紧下完降头,然后让他们都走,别来打扰我。” 斛长瑞也不用再考虑了,立即打开了别墅大门,又对着门禁终端,说道:“你们进来吧。” 扎扎扎――别墅外的铁门慢慢移开,侯辟寿立即钻回轿车,将车开入别墅,停在正门侧边。他自己下车后,还跑到另外一边,替降头师遂瞳邦打开了车门,说道:“大师请。” “嗯哼!”极端难听的声音从车内响起,一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猥琐老头走下车,双手立即压在背,一对死鱼眼斜斜望天,等着侯辟寿引路。 “大师,请跟我来。”侯辟寿在前引路,小心翼翼的将遂瞳邦带入别墅大厅。 斛长祥和郑文彤已经吓到客厅,两人依偎着坐在主位上。郑文彤看到相貌惊人的遂瞳邦后,还想站起来施礼。但斛长祥却拉了她一把,不让她乱来。 笑话,作为斛家弟子看中的女人,哪怕是算是妾侍,也不可能向一个连旁门左道都不算的降头师行礼。斛长祥意志踌躇,睥睨着迎面走来的侯辟寿和遂瞳邦,等着两人主动见礼。 “见过祥少爷,见过瑞少。”侯辟寿赶紧施礼,腰仿佛是没有骨头似的,刷一下就弯下去,几乎和腿部重叠起来。遂瞳邦却没有行礼,他的目光,已经被郑文彤牢牢吸引住。 作为一个岛国寡民,遂瞳邦何时见过郑文彤这样等级的美人,当下眼泛奇光,贪心的在郑文彤身上的重要部位流连起来。 斛长祥见状不但不怒,心中反而有些窃喜,如同被拍中马屁,都有些飘飘然。他看中的女人,能够吸引到别人的目光,这证明他的标准足够高,手段足够厉害,得意之下,甚至都不计较对方没有见礼。 斛长祥得意片刻,立即提起正事,说道:“遂瞳邦是吧?既然都来了,那就赶紧做法下降头,赶紧完事,大家也乐得轻松。” “不行,我要的辅助材料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办法下降头。除非……”遂瞳邦操着半生半熟的普通话回答,目光却没有从郑文彤身上移开半分。 斛长祥问道:“除非什么?” 遂瞳邦嘿嘿阴笑起来,长舌嘶啦嘶啦在嘴唇上动搅着,指着郑文彤说道,缓缓说道:“除非让我在她身上吸住阴气,用来弥补缺失的下降辅助材料。” “不要啊――”郑文彤惊叫一声,立即将整个身体缩到斛长祥怀里,还簌簌发抖,显得极为可怜。 实际上这不过是她惯用的伎俩之一,用来撩斛长祥的。要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别说遂瞳邦只是长得猥琐一些,就算是再加上十分的邋遢,她也能笑着面对。就像是现在,明明斛长祥只是牙签小郎君,她却在铺上装出弱不禁风,承受不住的模样来取悦对方。 “大胆!简直是胡言乱语,痴心妄想!”斛长祥怒喝一声,狠狠盯着遂瞳邦。他不介意有人欣赏郑文彤,但要是真的有人想要染指,那他绝对是无法接受的,更何况郑文彤如此合他心意。 “哼哼,如果没有足够的材料,也没有另外代替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你们想要完成目的,那就要付出代价。明白吗!”遂瞳邦还不知道请他出手的是什么人,反倒要挟起来。 “简直是不知死活!”斛长祥声如雷鸣,滚滚而出,同时右手一捏本师决,喝道:“青红皂白黑,五华乱魂台。疾!” 客厅上的庞大吊灯仿佛得到号令,立即冒出青红皂白黑五色光华,如同泰山压顶,轰然砸下,直奔遂瞳邦头顶而去。 “桀桀桀……原来还是玄门中人。但那又怎么样!”遂瞳邦冷笑连连,猛一甩脑袋,头上仅剩的几缕头发忽然飞出,化作无数条细小的长虫,瞬间在顶上接触一个轻薄的蒲团,哗啦啦急速旋转起来,将五色光华甩了出去。 “还敢抵抗!”斛长祥没有一招得手,顿时恼怒若狂,双手手诀交叉变换,连演女、虚、危、室、壁五诀,对应北方五个星宿,喝道:“五华归斛,血流漂杵!起!” 大厅地板上的花纹,忽然都活了过来,瞬间变成红艳艳的血色,如同波涛汹涌,轰隆隆向遂瞳邦脚下。 “哈哈哈,这种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遂瞳邦狂笑一声,双脚一蹬,两只草鞋瞬间脱下,忽然化作两只庞大的海蟑螂,将他托起,轻松自若的负载血色海浪之上。 但斛长祥这一式道术还蕴藏着凶招,只见血色海浪里,忽然冒出无数柄尖锐锋利的血刃,嗤嗤嗤将两只海蟑螂刺的百孔千疮,死的不能再死,瞬间就被血色海浪吞噬掉。 遂瞳邦脚下失去依托,扑通一声,立即掉入血色海浪当中,还来不及挣扎,手脚便被粘稠的血色海浪捆住,再也无法动弹。他心惊之下,连头顶上的蒲团也御使不足,被五色光华砸中脑袋,顿时头昏眼花,被一个五色光牢囚住。 “区区一个降头师,竟然敢在我斛家的地盘撒野,简直是嫌自己命太长!”斛长祥冷哼一声,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在暗叫侥幸。 这次战斗发生在斛家的别墅之内,客厅的吊灯和地板都暗藏法文,能极大增加斛家道法的威力。斛长祥占据了天时地利,才能将遂瞳邦拿下,要是另外换个地方,输得绝对是他。不过这其中的奥妙,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却都不知道。 郑文彤刚刚接受过斛长祥的滋润,眼睛也开启了部分天眼之力,看到如此厉害的斗法,不由暗自欢喜,心想这次终于找到一个大金腿,而且这根大金腿,还能被自己轻易操控,简直就是天降鸿福啊。 她眼里立即冒出倾慕、敬仰、惊叹种种神色,不可思议的望着斛长祥,虽然没有说出一句话,却将一个女人见到大英雄时的心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斛长祥见到自己女人如此模样,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得意洋洋的拍着郑文彤的肩膀,说道:“知道我的实力了吧?要不是不方便出手,分分秒秒替你解决掉佘家那些多余的家伙。” “长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郑文彤感动不已,连眼角都湿润了,完全发挥出影后的实力,时刻在用演技演绎生活。 比起郑文彤,东南亚来的遂瞳邦更加震惊,结结巴巴道:“斛家?难道说,您是吉安斛家的少爷?” 斛长祥傲然说道:“当然,玄门之中,难道还有人冒充斛家的招牌?” 遂瞳邦大惊失色,连忙求饶道:“斛家的少爷,是我有眼不识高人,请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放过我这一次吧。” 如此乱七八糟的成语和俗语混杂在一起,并未难倒斛长祥,他冷哼道:“现在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赶紧按照我的要求,给目标人物下降头。还有,我警告你啊,别用飞蛊降、毒药降和野鬼降这样的破烂手段,给我用血降,用最快的速度杀了那几个目标。” 血浆,是降头术里面最厉害的一种,是以降头师的心头精血为引,用寿命的代价诅咒目标,能瞬间引爆降头,让目标死于非命。 不过血降威力虽然很大,但代价也大,一般降头师,除非是血海深仇,都不会用这样的手段下降头。但现在遂瞳邦身为鱼肉,只能忍泪答应,说道:“请斛家的少爷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斛长祥满意的点点头,一挥手,立即将遂瞳邦身上的禁制都撤走,又让侯辟寿取来准备好的三个草人,摆在遂瞳邦面前。 这三个草人,分别写着佘兴华、陶然、茅菅三人的姓名籍贯和时辰八字,里面还塞着三人用过的东西,正是施展降头的替代之物。 遂瞳邦将三个草人逐一拍开,也不敢擅自做主,小心翼翼问道:“斛家的少爷,从那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