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长祥,你该不会以为,家族在厂佛就放了你们兄弟俩个吧?” 这一句反问阴森冰冷,就算是隔着电话,斛长祥听完后,浑身都打起了寒颤,连争辩的心都不敢升起,他正要认错求饶,电话那一端阴测测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 “我告诉你,斛长瑞在厂佛搞的狗屁倒灶事情,家族掌握得一清二楚!佛上茅家的人,就算还没上茅山宗续谱,但也是茅山宗仅剩的几脉嗣法宗师传人之一,对茅山宗的影响不是你所能想象。现在是我斛家争取下任盟主的要紧关头,这样重要力量,你们兄弟俩不去结交拉拢,反而想去对付人家,你脑子是被阴魔吃了吧?” 一连串的话,虽然没有高声咆哮,也没有雷霆暴怒,但其中蕴含的寒意冻澈骨髓,斛长祥已经被吓惊恐万分,整个人都僵住了,牙齿喀喀咔不断磕碰着,结结巴巴说道:“长长……春大……哥,我错了,求您……饶我……这一回吧。我马……上去茅……家赔礼道歉。” “哼,烂泥就是烂泥,斛家踩人还需要去赔罪?要不是我最近走不开身,早就就把你们兄弟俩,还有茅家的人一并送去轮回了。我警告你,接下来这一年好好呆在佛上,给我盯紧赵复生,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遗漏,否则,你们兄弟俩准备去还阳池当药人吧。” 还阳池是斛家最为重要的密地,是斛家高手施展还阳咒为人续命的地方。所谓药人,就是将活人用秘术禁制住,在三丹田处种下还魂草,以活人的三魂七魄来催熟还魂草,为还阳池内的灵液提供原料。 而被种上还魂草的药人,神智并不会消失,反而会更加清醒和灵敏,会加倍感受到三魂七魄被还魂草汲取而造成的痛苦,直到二十一天后,三魂七魄完全被消耗掉死去,可以说是最为残酷的惩罚之一。 斛长祥想起在还阳池边看到过的药人,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些人七情五苦上面,五官扭曲却无法言语的惨样,顿时四肢一阵抽搐,竟然拿不稳手机,吧嗒一下摔在地上。 “长春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斛长祥惊叫一声,“砰”一声扑在地面,连忙去抓手机,定睛一看,通话已经在两秒钟前结束了,显然对方在手机衰落之前就挂了电话。 还好还好。斛长祥只觉侥幸万分,后怕之下浑身脱力,一时间竟然无法起身。他借机转动脑筋,开始整理思维。 没想到茅家人还真和茅山宗有联系,之前搪塞美人儿的说辞,倒是歪打正着。这个电话虽然没从家族请来援助,但听长春大哥的意思,似乎不阻止我继续对付茅家人的?没错,如果我能开自己的力量,扳回在茅家人身上丢掉的面子,说不定还能被长春大哥高看一眼。 斛长祥越想越高兴,心脏如同打了强心剂,忽然动力澎湃,一咕噜就跳起来,稍微整理一下衣衫,潇洒自若的回到了一楼客厅。 郑文彤没能错他脸上看出端倪,忍不住问道:“长祥,你请示得怎么样了?” 斛长祥故作遗憾道:“茅氏民俗工作室不仅是茅山宗的人,而且还具有一定的地位,如果我出手对付他们,对两家关系的影响太恶劣,文彤姐,对不起,我不能出手为你出气了。” “啊,没关系的,我老老实实当个后妈就好,虽然处境艰难一点,但也不是活不下去。”郑文彤强颜欢笑,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她的演技是如此可怕,把当佘氏集团老板娘是多么委屈、多么危险的事情,完美的诠释出来。 按她心里对斛长祥的评价却调低了不少,暗想这家伙在斛家的地位也不怎么样,连这点小事情都按不下,看来我还是要保留一点。 斛长祥看到郑文彤如此凄凉的表性,心都碎了,连忙又说道:“不过文彤姐你不用担心,我不能出手,可以请别人出手啊。” 对啊,斛家实力这么强大,一定可以请到很多高手。郑文彤精神一振,继续装道:“可是茅菅和陶然很厉害的啊,别人能对付得了吗?” 斛长祥哈哈笑道:“文彤姐,你过虑了。天下之大,高人辈出,茅菅和陶然两个小散修放在里面,根本算不了什么!神州内的玄门高手,或许不敢插手我们六道联盟的事情,但神州之外,还有一些外道高手,比如东南亚一带的降头师,用来暗算人最合适不过。 郑文彤惊喜道:“长祥,那你认识厉害的降头师吗?” 斛长祥嘿嘿一笑,脸上带有些不屑,解释道:“文彤姐,你有所不知,我们斛家是玄门正道,像降头师那种外道旁门,我要是去结识对方,绝对是贻笑大方的事情。但是所有的降头师都很爱钱,只要有钱,就没有请不到的降头师。” “以陶然和茅菅的修为,花上两三百万,请一个厉害点的降头师就可以将他们虐杀。”斛长祥将目光转向自家哥哥,示意对方出来接盘。他要为美人出头,当然不可能让每人出钱。 但斛长瑞一点小积蓄,都砸在改装车和诸葛龙天的股份上,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余钱,顿时脸露尴尬,连忙歪嘴斜眼,悄悄向斛长祥示意,让弟弟去一边说话。 斛长祥还没有体会出哥哥提示,旁边的郑文彤倒先领会到了,顿时又将两兄弟的评价再次降低,心想不但没有地位,连这一点钱都拿不出来,简直是丢脸啊。 斛长瑞再三示意,但斛长祥硬是理解不到,反而皱起眉头,问道:“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连五官都控制不住?” “哈哈……哈……可能是长螨虫,长祥,你来帮我处理一下。”斛长瑞连忙把弟弟拉到后面书房,关上门,又说道:“长祥,我到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没有现金去请降头师,你看是不是让文彤姐出一点?” “这怎么可以!”斛长祥立即拒绝,又很铁不成钢的骂道:“哥,你在外面经营这么久,怎么一点现金都没存下来,你以为我在家族里修炼是很轻松的事吗?别总是要我给你放血好不好!” “长祥,我也不想啊。我之前被陶然那小赤佬搞掉一千多万,现在窟窿还没有补好,哪里找的出钱。要不我找人借一点?”斛长瑞叫苦连连,又提出一个办法。 “不行,跟人借钱,简直把斛家的面子都丢尽了,长春大哥肯定会被气得赶来处理你。说不定我也要吃挂落。”斛长祥一想起刚才的通电话,忍不住又是浑身一抖,脚跟差点就软下去。 斛长祥扶住墙壁,缓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给块好看的灵玉,你拿出去换掉,用这笔钱去请降头师。”便从袖口摸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玻璃种帝王绿,交给斛长瑞。 “哇,太漂亮了,这至少值好几千万吧?”斛长瑞眼睛都直了,摸着灵玉都舍不得收起。 “好了,别看了。你把这东西尽快出手,然后去东南亚找个厉害的降头师,别耽误了文彤姐的事情。”斛长祥冷哼一声,率先出了书房。 “真是可惜啊。”斛长瑞满脸不舍,将灵玉揣入口袋,连忙跟上。 斛长祥回到客厅,又意气风发的坐在郑文彤身边,一张手就将她搂入怀中,说道:“文彤姐,我已经安排好了,很快就有人去东南亚请降头师,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长祥,你太厉害了,又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郑文彤感叹万分,又说道:“只要除掉那两个助纣为虐的家伙,兴华没了帮手,就会安稳下来。太好了,只要再忍一段时间,就可以过上安稳日子了。” “文彤姐,你不用担心,虽然降头师没那么快请到,但要给茅家人找点麻烦,让他们无心害人的话,还是很容易的。我这就打几个电话,明天带你去看好戏。”斛长祥拿起手机,迅速打出几通电话,安排好事情后,又和郑文彤说笑起来。 佛上这一边,陶然和茅菅刚刚完成又一轮的雷罡炼神,累得瘫在地上,忽然有所感应,均觉周围寒意大增,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陶然立即望向茅菅,发现她眼中也有些疑惑,便问道:“师兄,你也感觉到了?” “不错,好象是有人不怀好意,不知道是谁?”茅菅点了点头,心下一沉,心想是斛家的人、还是阴山教?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到,看来要想点办法,将对方的脚步拖延一下才好,至少也要拖到金丹劫过去。 陶然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便劝道:“师兄,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中午吃过饭,完成午课后,再继续吧。” 茅菅点点头,两人稍作休息,整理好衣衫出门一看,张箐和邱兰芝已经在隔壁忙碌。 茅菅悄悄一打量,发现张箐目光晶莹,完全没有半点神伤的痕迹,不由暗暗惊奇,心想难道廉贞飞星命格真这么神异,她短短一夜就放下了?或者还没有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