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兴华一句话只说了半截,陶然等了好久都等不到下文,而且这话又和茅菅有关,他忍不住问道:“兴华哥,天什么?和师兄有什么关系啊?” “啊哈——天仙下凡啊。小菅长得非常漂亮吧,我觉得肯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投胎的,你说呢?”佘兴华打了个哈哈,连削带打的反问起来。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陶然猛点着头,满脸认真道:“尤其是师兄的美人痣,那么漂亮,我只在电视和电影里的仙女身上看过。” “你们两个就会瞎说,真是讨厌。”茅菅回手轻轻打了陶然肩膀一下,她嘴里说着讨厌,脸上却笑靥如花,又说道:“兴华哥,我的修炼最近进步很大,已经能收敛一些影响,不过也不能毫无顾忌,所以必须在商言商,你还是老老实实给钱吧。“ “给,我这就给。”佘兴华掏出钱包,忽然又放了回去,拿出一本支票本,问道:“小菅,给多少都可以对吧?” 茅菅诧异道:“你拿支票本做什么?这就是做个形式应付一下,只要是你心甘情愿给的,随便拿点就行了。” “这可是你第一次愿意在我这里拿钱用,怎么可以随便给呢?我算一下,这么多年的零用钱,应该是多少呢?”佘兴华笑嘻嘻的,装模作样的提笔凌空画了几下,然后在支票本填起来。 伍佰零零零……陶然仔细数量一下,整整五百万。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咂舌:“这位刚认的哥哥还真是大方,这么多钱,都够在佛山买一栋小别墅了。” 茅菅也瞪大了眼睛,低呼道:“兴华哥,你发什么疯。给这么多,小心伯伯回来查你的帐,打你板子!” “不是说给多少都可以吗?我可是心甘情愿的。”佘兴华努力板着脸,装出一脸正经,不过只维持了两秒,很快就洋洋自得起来,哈哈笑道:“只要你肯收钱,我就是立了大功劳。等老头子回来,我只要把这事说出来,他不但不查账,还要亲自下厨房,奖励我一碗红烧肉。” 佘守易做的红烧肉并不是很好吃,但是当年穷的时候,吃红烧肉是佘兴华最大的梦想,直到如今,就算已经吃过了山珍海味,对当年的红烧肉还是念念不忘。 “好了,我先走,下次再来看你。”佘兴华担心茅菅再出什么鬼主意来拒绝收钱,把支票撕下来,急忙忙就跑下楼。 陶然看了看桌面上的支票,又看了看巍然不动的茅菅,问道:“师兄,不用追出去把支票还给兴华哥?” “钱既然给了,当然要收下来,这是我们修道人的规矩,出手后,要斩断因缘牵连。你以后也要记住,可别滥发同情。”茅菅一脸淡然,收好支票,又说道:“反正对他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钱。而且最近要给你买天材地宝,我自己也要买点好玉石炼符,正好省去我做静心符的功夫。” 听到这里,陶然心里又是一阵感叹。现在这个时代,修道人赚钱真是太容易了。比如说茅氏民俗工作室,表面上是靠卖元宝蜡烛维持生活,实际最大的收入,却是茅菅亲手炼制的静心符。 别的符箓效像祈福符、平安符、金光符等等,虽然效用更强,但牵连也多,出手后不容易善后,茅菅并不敢胡乱卖。 只有静心符,功能单一,安神静虑、剔除杂念的功效非常强大,最适合现代学生使用,成为茅菅的主营业务。 其实现在青少年的平均智商已经很高,绝大部分人只要真心想读书,又能够做到专心一致,想要取得好成绩并不难。 这些学生一旦有了静心符的帮助,学习成绩自然是节节提升,就像王之恺等四个家伙,都是靠静心符,在高中阶段拼命学习,终于都考上985学校,王之恺更是考上研究生,尽管只是一个冷门专业。 像这种专供学生用的简化版静心符,只能使用一年,茅菅的出手价是一万一张,而且还限制供应。外面闻名而来的人将价格炒到十万,还是一符难求。有了这个收入,茅菅后来才能轻松维持修道生活,不依靠他人也过得逍遥自在。 卖符是为了赚钱维持修道,遇到有缘分的人,茅菅也会送一些符箓,收个五块十块的汗水费,斩断牵连负载。至于对方是要自用,还是拿出去卖,那就是别人家孩子的运气。 两人收拾好客厅,陶然去练功房刷纸钱练习控制力,茅菅却打开电脑,专心查阅本地新闻,看看有没有什么灵异事故,她也好带陶然去现场实战。 不过最近天下太平,网上一点异常事件都没有,茅菅白忙活了一阵,只好打电话给坪洲的玉石批发商,得知两天后有新的玉原石到,当场定下看货时间。 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第二天陶然打开店门不久,梁卫红就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士上门,介绍道:“小陶,这位是花蔓秀女,她遇上一点麻烦事情,想找小菅咨询一下。” “红姨早上好,花女士你好。”陶然把人引上二楼客厅,又喊道:“师兄,梁阿姨来了,还有一位花女士有事找你咨询。” “来了。”茅菅从三楼下来,一眼就看到花蔓秀,对方长得唇红齿白、垂珠厚大、眼神清澈明亮,她不由暗喝彩:“好福相。”只是花蔓秀此时眉头高蹙,显然心事重重。 几人寒暄一阵,花蔓秀便说出自己的事情。原来她一家四口,夫妻两人,上有一位年长病休的公公,再加上活泼可爱的女儿,一家人和和美美,非常幸福。 但是半年前花蔓秀的公公旧疾复发,突然离世,女儿从此经常自言自语。花蔓秀询问时,女儿却说在和爷爷说话。花蔓秀一开始以为是小孩子胡言乱语,也没放在心上。后来夫妻两人发现女儿自言自语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问都说和爷爷说话,甚至还遭到幼儿园其他同学的投诉,这才发现不对头。 夫妻两人把孩子送去检查,有的医院说是多动症加习惯性说谎,有的说是妄想症,有的更是说受到强烈刺击,是精神分裂前兆,这结果把夫妻俩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虽然拿了一大堆安神的药回去吃,却没有半点效果。 从此家里愁云惨淡,女儿连幼儿园也不敢让去,花蔓秀更是****以泪洗面,老家的亲戚推荐了几个神婆巫师,病急乱投医之下,她瞒着丈夫把人请上门,钱花了不少,女儿却没有半点好转。 昨天花蔓秀经过租庙,看到茅菅呼风唤雨的神奇道术,又去找居委会的梁卫红询问了半天,才决定来茅氏民俗工作室,想要碰碰运气。 茅菅听完后,问道:“小孩的出生年月是多少?”花蔓秀连忙从背包取出一张红纸,双手持着,恭恭敬敬递了过去。茅菅拿过来一看,小孩只有四岁半,也不是什么特殊命格,她又问了一下其他情况,结果小孩最近半年除了幼儿园,也没去别的地方,连生人也没有见过。 不是命格影响,也没有受到激撞惊吓……茅菅凝神想了想,说道:“花女士,我需要亲眼看看小孩和居住环境,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花蔓秀忙道:“不介意不介意,我家在佛上技术学院内,现在就可以去。” “那好,稍等一下,我准备一下。”茅菅收拾好随身法器,带着陶然跟花蔓秀出去。梁卫红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乌龙,抱着她不愿离开,便留下帮忙看家。 三个人两辆车,很快就到了佛上技术学院的家属楼。花蔓秀是学校的管理人员,虽然是调职过来的,也分到一套三居室,就在四楼。花蔓秀打开门,进去后让开路,说道:“几位请进。” 咦——茅菅还没进门,立即感觉到里面传来一股异于寻常的气息波动,剑指在双眼一抹,开了天眼一看,果然有丝丝缕缕的灵气在逸散。 “有情况,小心戒备。”茅菅提醒过陶然,立即抽出桃木剑,左手捏住一道金刚符,循着灵气慢慢往前走。陶然也开了天眼,将藤箱当作盾牌使用,在茅菅身旁小心戒备。 花蔓秀看到这个阵势,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紧闭嘴唇,还朝迎出来的保姆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茅菅和陶然一路走过客厅、走廊,发现空气中散逸的灵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来源就在阳台。 就在这时,陶然忽然抢先一步,赶在茅菅前面,就地一滚,顶着藤箱冲入阳台,他抬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结结巴巴道:“师……师兄,快……来……” 只见阳台尽头的防盗栏前,浓烈的阳光下,一位身形魁梧,满脸威严的老人家双手压背,抬头挺胸,双目微眯,似乎在做日光浴。 问题是老人家的身体,完全是由灵气凝聚而成,几如实体,正不断的向外散逸出灵气,身形凝聚程度却不见半分减弱。 “什么情况?”茅菅身形疾闪,出现在陶然身后,当她看到阳台上的老人家时,也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