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梅雪在床上坐着,脑海里一幕幕柳树坑的情景,想起刘宝绅脸上禁不住露出微笑。 刘宝绅那宽厚的脊背,那热情而憨厚的表现;那亲切又体贴的动作,是那么惹人喜爱,包括他的一举一动也是极为得体大方,没有一点的轻慢和挑拨。 她的心情也格外开朗起来,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而振奋,多么好的一位大哥,真是难得的好心人,现在却忍不住想看到他,真的,越来越想见到他,这是怎么了?脑子里咋会老是挥之不去刘宝绅的影子?常梅雪的脸上不由得热烘烘的泛起红润。 她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思考,却感觉忍住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她开始烦心,索性躺下,想起自己去柳树坑的目的,却不见柳树的踪影。“风吹柳”?这棵柳树是不是长在两山之间?汝河岸难道指的是方向?越是这样常梅雪越是想着出去,她狠狠的拧了一下不争气的腿。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得安静,心思全部被刘宝绅带走了,为啥自己这样轻浮,看到一个男人就心潮澎湃,乱了阵脚,这样会被人耻笑,我要跳出来,绝不能沉迷在思想一个男人的身上。 可是,那眼光总是透着窗户往外瞅着,希望看到刘宝绅的身影。 “常大爷——,在家吗?” 常梅雪听到喊声,急忙折起身向外看去,只见刘宝绅手里提着双拐杖,向院子里走来。她又惊又喜,急忙掀起被子,坐在床边,很麻利的对着身边的镜子,照着脸又顺手抓起梳子在头上梳理了几下,拉拉衣襟做端庄了。心里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深深的吸口气,又把床上的被子动整齐,一声不吭的坐好优雅的姿势。 “哎呀——,你这娃,还挺上心,把她背回来就已经感激不尽,”常大爷急忙笑呵呵的迎上去应酬。“还劳你做对拐杖,嘿——,麻烦你了这事,这活做的漂亮,做得好,不错,好手艺,走走,屋里坐。” “闲时动动手,不麻烦,不麻烦。”刘宝绅大大方方的走进屋里,即便是看常梅雪也是轮到梅雪答复时,不会多看一眼,好像对常梅雪根本没有非分之想,刘宝绅把拐杖拿到常梅雪跟前。“梅雪妹子的脚咋样了?好点了吧?” “嗯——,好多了,好多了。”常梅雪感觉脸上热辣辣,不敢正眼看刘宝绅,即使说话心里也紧张的厉害。 “不用做拐杖,这脚很快就会好起来。” “哎——,也没啥,我今天又来砍柴,就捎来了,”刘宝绅若无其事的看一眼常大爷。“脚上伤好得慢,拄拐杖可以减轻脚的负担,会好点。” “就是,年轻人,伤势长得快,她没那么娇气,”常大爷贼着眼,看看常梅雪,又看看刘宝绅,那锐利的目光好像入木三分,他恨不得刘宝绅马上离开,站起来走到墙边拿下酒葫芦。“这回可得陪大爷喝两盅,大爷心里高兴。” 刘宝绅暗暗叫苦,这糟老头子,咋就一个劲劝酒,酒鬼?这酒我能喝吗?就急忙站起身。 “常大爷,真不敢喝,我真不会喝酒,我这就该走了,山上还有两捆柴火,再晚就要赶黑路了。” “来我这里没啥招待,就这酒——,哈哈……。” 常大爷提着酒葫芦,摊开双手,很豪爽。“我真是想咱爷俩好好喝一回。” “走了,走了,我真不会喝酒。”刘宝绅摆着双手,站起身就急忙小跑着下山了。 常大爷站在沟边,一直挥着手目送着,自言自语:“难道我多心了?真要是有个这样好的孙女婿该多好啊?” 常梅雪羞答答的双手抚摸着做工精细,手感圆润的新拐杖,真是爱不释手,看到常大爷回来,又急忙把拐杖挪开,佯装着没事人。 “你这丫头,当我老了看不见,你那心思我能捉摸不透?反正谨慎点好,这是一辈子大事,马虎不得。” 让常梅雪不解的是,常大爷啥时候学会应酬人了,这和往日那暴躁脾气,判如两人,事出反常必有妖,爷爷会不会从中作梗? “你说啥呢?爷爷——,人家就是把我背回来,又做个双拐杖……。”梅雪的脸上已经绯红,却强打着精神狡辩。 “我不会害你,”常大爷抓起凳子,使劲的按在地上,然后弯腰坐上去,瞥一眼常梅雪。 “抽空去上店集上打探打探再说,我心里才放心,这人才能确定能不能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