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借的还是苏氏的资源
苏清若和薛樾一同到了苏家。 已经有太久没有回来了,院子里的树叶红了绿,绿了黄,最后全都烂了,而现在,新年复春,又冒出了枝丫,风吹过,沙沙的响声似在提醒苏清若,她错过这个家,太久。 刘妈一看苏清若,眼里一亮。 “小姐,你回来了?” 她的手还沾着水渍,立马在围裙上擦了擦,上前帮苏清若提着一箱又一箱的补品。 “姐,你回来了!” 苏若欢知道苏清若要来,特意请了半天的假。 她眼睛红彤彤,像是一只小兔子,明显是哭过的。 “小姐,你们聊,我去做饭。” 苏清若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刘妈,不用麻烦了,我和薛樾不留下吃饭。” 闻言,刘妈身形一顿,脸上的兴奋慢慢落了下来,最后,只能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脸,点了点头。 薛樾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姐姐,你和你妹妹聊,我去找园丁大叔问问种花的技巧。” 说着,他走到了院子里,三言两语就和园丁聊上了。 苏若欢带着苏清若进了屋,门一关上,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苏清若埋头大哭。 “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她低声呜咽,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很快,浸湿了她的衣衫。 苏清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等到苏若欢的情绪缓和了些,才问道:“怎么了?” 苏若欢哭的太用力,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姐,我,我才知道,爸妈最近都在吵架,刚才,刚才我跟我妈说那个合同最好给你看一眼,她就说我胳膊肘往外拐,说我看不得她好。” 越说,她越伤心,哭的就更厉害了。 “还埋怨我为什么是一个女孩子,说我要是一个男孩子就好了。” 芸姨虽是温婉,但对苏若欢是存了望子成龙的心切的,可苏若欢的天资不如苏清若聪颖,从小到大,也没少被芸姨数落。 苏清若敛下眉目,饶是芸姨平常心存怨怼,可至少,她收敛的很好,而且,她已经退让的很明显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芸姨爆发了,可见陈沂华对人心的拿捏有多么的可怖。 “你有没有听到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 苏若欢摇了摇头。 “我妈她不让,我也就断断续续听到他们谈合作的事情。” 说到这,苏若欢打开柜子,将一份崭新的合同推到苏清若的面前。 这是她刚才从芸姨柜子里偷出来的。 “姐,我们偷偷看,等我我在还回去。” 她红着鼻头说出这样的话,苏清若忍俊不禁,又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 合同内容,她看的很细致,面上是陈沂华和芸姨的合作,但其实,借的还是苏氏的资源。 苏清若抿唇,问道:“芸姨是不是去找爸爸了?” 苏若欢点头。 苏清若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她立马给苏盛宇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刚一接通,就听到了芸姨的哭诉声。 “我这么多年在家里劳心劳力,你就一点都看不到我的好是么?我不过就是想要争取一份东西,为什么你就不愿意?” 苏盛宇语气有些不悦,却在很努力的压制。 “清若啊,有什么事吗?” 已经来不及了。 她也只能劝他一句。 “爸,别跟芸姨太置气。” 挂了电话,她顾不得其他,翻看了合同,很快发现,合同上面的合作商是邵氏旗下的公司。 苏清若很快反应过来薛樾给自己看的策划案。 好一步棋,居然想将苏氏和霁明绑定在一起,只要出了问题,三家就能一起出局,而陈沂华就是最大的赢家! 她后背发凉,一种被人算计而提早发现的庆幸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丝喜悦,反而是在害怕,怕自己没发现,又怕自己披露太多细节上的东西! 陈沂华就是一个毒瘤,不死不休的毒瘤。 “姐姐,现在该怎么办?” 苏若欢红着眼看她。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看着芸姨,不能让她和陈沂华过分接触。” 苏若欢不明白,陈沂华看起来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大哥哥,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曾被校园暴力时,被人欺负的最惨的一次,是他挺身而出,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他明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苏清若走出来时,薛樾还在和园丁谈天说地,只是,他手里多了一个大剪刀,跟着剪枯枝烂叶,就像是真的来学习的异样。 看到苏清若,薛樾眼前一亮。 “姐姐,说完了?” 苏清若点头,神色有些疲惫,她吃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们来晚了一步,芸姨和我爸已经发生冲突了,今天大概是见不到人了。” 两人离开了苏家,半路,薛樾忽然打了一把方向盘。 “要去哪?” “去找爷爷。” 路上,薛樾告诉苏清若,陈沂华不止一次来找芸姨,而没找一次,苏盛宇和她就会爆发争吵,到最后,苏盛宇不愿意回家,芸姨也变了性情,整个家俨然没了曾经的温情。 “他分明就是自己过得不痛快,所以想要其他人也跟着陪葬。” 两人回到了老宅,薛老爷子还很惊讶,临时吩咐后厨多做几道苏清若爱吃的菜。 薛樾此时也顾不上说老爷子偏心了。 他一脸正色的看着他。 “爷爷,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通知您。” 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也就证明,老爷子没有反对的余地, 他微微一怔,从薛樾神情中的坚定里,他看到了不容置喙,以及——一丝抱怨。 “你是生气我为什么横插一脚救了陈沂华?” 薛樾抿唇。 “爷爷,您也知道,我们为了调查调出的事情费了多大的劲,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其实若是他能安分守己,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老爷子长叹一声,苍老的面容又深了几道沟壑。 “我已经救了他一次,剩下的,我也管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