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深微怔,旋即骂了句:“滚。” 池禾要么以卑微求饶的姿态出场,要么就永远别出现,免得脏了他的眼。 “别这么暴躁嘛。” 江承瘪了瘪嘴,知道那位前妻是周律深深恶痛绝的存在,索性识趣地闭了嘴,乖乖地递给了他一杯酒。 “这酒味道不错,尝尝。” 不知怎的,周律深心头的压抑感更重。 他端过酒杯,刚准备一饮而尽时,倏地发现不远处坐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对方正直直地盯着他,只是眼神并不和善。 周律深将酒饮下,与其直视。 片刻后,对方竟然站了起来,步伐高傲地向他走了过来,像只战胜的公鸡,很是滑稽。 “周少爷,好久不见。” 是钟益山的儿子钟皓庭。 如果说钟益山蔑视他的话,那么钟皓庭对他的敌意只在其父亲之上,甚至表露得更为明显。 当初他和池禾结婚期间,钟皓庭就是带头侮辱他是野小子的人,还处处不怀好意地给他使绊子。 周律深黑瞳里划过一抹冷光,转而看向江承。 空气瞬间凝滞。 江承也露出不明所以的眼神。 他最了解周律深和钟皓庭之间的渊源,怎么可能邀请钟皓庭来这种场合?定然是哪个不知轻重的小子把钟皓庭带来的! 江承连忙笑着起身,碰了碰钟皓庭的酒杯,有意缓和气氛:“钟少爷,没想到你也在啊?今晚上大家都在,一定得喝个热闹。” 说着,他便拦住钟皓庭,想把对方带回座位。 可谁料,钟皓庭并不给他这个面子。 “江承,我在喝周少爷说话,你看不出来吗?” 江承顿感下不来台,面色一黑。 他刚想怼回去,便听到周律深冷声开口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 钟皓庭听到周律深这般不识相,一把推开江承,语气冲起来:“周律深,老子好心好意跟你喝酒,你在这装什么?” “现在有了周氏集团,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 周律深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逐渐变得阴沉,森冷。 他抬起黑眸,冷冽的目光直直凝视着钟皓庭,仿佛要将其洞穿。 “你说话最好客气些,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忠告。” 借着酒劲,钟皓庭愈发气焰嚣张:“你不就是仗着之前吃过池家的软饭才有今天吗?你牛气什么?还敢终止合作,我看你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周律深一把攥住酒杯。 额头青筋崩起,太阳穴跳得厉害,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发。 但他忍住了。 当着众人的面,他扬起冰冷含血的笑容:“钟少爷喝多了,来个人送他回家。” 江承连忙招手,示意外面的工作人员强行拉走了钟皓庭。 房间里,钟皓庭的声音还在肆无忌惮地回荡。 “周律深,老子没喝多,你敢爬到老子头上!”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承认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江承脸色难看地拍了拍周律深的肩膀,叹息一声:“待会儿下手轻点,别弄伤了自己。” 半晌后,一声哀嚎划破了天空,撕裂了夜晚。 紧接着,两声,三声……哀嚎声持续不断。 直到一个小时后,声音终于停落,夜晚再次恢复安宁。 熟睡中的人翻了个身,只当自己做了个梦。 翌日,关于钟家少爷钟皓庭酒后摔成多处粉碎性骨折的新闻登上热搜。 周律深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淡定地看着新闻,表情很是满意。 “少爷,这是您要的羹汤。” 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抬起头,看见池禾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脸色泛着憔悴。 他早上没有喝汤的习惯,这是他特意要求的。 并且明确要求,只让池禾负责早上的羹汤,因为这份羹汤需要三个小时的熬炖,也就意味着池禾必须要在四点之前起床。 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池禾,看起来似乎更有趣些。 “这汤是按照宋管家教你的法子熬的?” 他沉声质问,语调带着质疑。 池禾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简单回复:“是。” 周律深扫了她一眼,旋即示意旁边的佣人:“把这汤拿去喂给百万。” 百万是周律深养大的一条狗。 闻声,池禾难以置信地看向周律深,杏眸里闪着错愕的光;“周少爷,这汤是我辛苦三个小时熬的!” 周律深语调微扬:“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