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半夜,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众人心情都十分郁闷,徐彬见此,只好把人都散了回去。 毕竟大家明天还得上班,耽误了休息,对身体也不好。 “小正,李放,你们也先走吧,看来今天又白忙活了。”徐彬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憋屈地说道。 他本身就是军人出身,对烈士更加敬佩,这孩子的丢失,成了他心里一根刺,这些人里,数他心里最着急。 沈小正摇了摇头。 “你都不走,我们再陪你找会儿。”他拍了拍徐彬的肩膀说道。 李放顺势点头,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几点回去也没人管,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徐彬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人蹲在那孩子家的门口,黑暗中,只能看见徐彬手指间的火星闪烁。 徐彬就看着那指间的香烟燃烧着,忽然叹了口气。 “你说这孩子从小养大,这么多年,说丢就丢了,我真不敢告诉老太太,我们找不回这孩子。” 他语气有些哽咽。 他对付那些凶穷极恶的歹徒时,心里都没现在这么难受。 情绪是会传染的,李放和沈小正能感受到他的伤感,三人默默无言。 又呆了一会儿,却见被徐彬打发回家的一个年轻公安又回来了。 “徐哥,新情况。”那年轻人穿着便装,帽子都跑歪了,想必是着急地赶过来的。 徐彬站起身子,突然的起立,让他头晕目眩。 幸好旁边李放扶了他一把。 徐彬投向感谢的目光,他连忙问道:“哪条线的情况?” 年轻公安说道:“是群众提供的线索,说是他家老屋附近最近来了俩人,只有一男一女,没带着孩子。走的时候,男的怀里却抱着个东西,用被子裹着,他看着像个孩子,便瞅了一眼,还真是个五六岁大的小子。” 徐彬熄灭香烟:“走了?” 他语气有些着急。 年轻公安无奈地说道:“就这消息,还是老王他们,在您说的重点区域,一户户摸查,碰巧遇到个去丈母娘家送东西的人,这人偶然谈起,老王才知道的,这不,我刚才回去遇见老王,他就让我把消息告诉你。” 徐彬听到他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走,咱们直接去找那人,让他带咱们去他家老屋。” 几人运气不错,天刚亮,他们就又找到了那个男人,还在他老丈人家。 男人个子不高,瘦瘦的,脖子上还有块儿疤。 “同志,我是公安的,听说你家老屋附近前几天来了一对陌生人。” 徐彬敲门见到男人,客气地询问道。 他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那男人听到那俩人可能是人贩子,连忙骂道:“我一看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真该死。” 他家也有孩子,此刻,他心里还有些后怕,幸亏自己和媳妇儿吵架,孩子被带到姥姥家来了。 要不然,被偷的,可能还有他的孩子。 这一瞬间,心里 “同志,能不能带我们去你家看看,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 徐彬不卑不亢地安抚道。 男人欣然同意,披好自己的棉衣,说道:“行,咱这就去,我跟我媳妇儿说几句话,你们别着急,我马上就出来。” 如男人所说的那样,不到两分钟,他便走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把菜刀。 “哎呦,不是,同志,你这是干嘛呀。”徐彬见男人拿着菜刀,吓了一跳,有些哭笑不得。 男人大声说道:“我媳妇儿说了,要是再遇到那俩人贩子,非让我剁了他们不可。” 说罢,挥舞了手中的菜刀。 李放和沈小正见此,默契地后退了一步。 徐彬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把菜刀放下。 “不用,不用,我们就是去调查的,要是真抓人,有我们公安呢。” 男人听完徐彬的话,点点头:“那行,我就拿他防身用,没事吧。” 徐彬笑了笑,点头算是同意了。 一路上,男人也算是个话痨,他自我介绍叫寿五儿,祖上也阔过,后来因父亲赌博败落了,解放前当过车夫,也走街串巷当过小贩子,解放后在收购站找了份临时工的工作,给人搬东西。 寿五儿一边走着,一边指着自己脖子上那道疤说:“抗战那阵儿,我为了救一个军官,被小鬼子打的,擦着脖子就过去了,那子弹差点要了我的命,可惜啊,那军官最后还是死了,没药,发烧,感染死了。” 寿五儿讲述着自己前半生的坎坷,那疤痕似乎就是他前半生最大的荣誉,他引以为傲。 李放几人听着他说,也没耐烦。 无论寿五儿所说,是否有夸大吹嘘的成分,但他一介平民,能有一身正骨,去和自己民族的敌人战斗,他就是勇士。 谁也不能否认他。 “你们这衣裳好啊,我当年也想参军,可惜啊,我这年纪,我这出身......”寿五儿苦笑着叹气。 几人说话间,便到了寿五儿家的老屋附近。 “那两间屋子以前也是我家的,后来归街道了,前几年分配给了一个食品厂的工人,不过,我很少见到他。” 寿五儿指着房子介绍道。 如寿五儿所说的那样,他家以前确是阔过,房子虽然有年头儿了,但依稀可见当年的气派。 徐彬让年轻公安去找街道问了问,回来的时候,年轻公安拿了钥匙过来。 “徐哥,问了,房子主人前几个月生产事故,没了,街道还纳闷呢,说房子没分配出去,咋还有人住呢。那俩人估计是踩点了,知道这房子没人,偷偷住进来的。” 徐彬点点头,他一开门,便感觉到灰尘迎面扑了过来。 “确实是荒废不少天了。”徐彬左右走了走,院子里很空旷,原先的东西都被清空了,只剩下一些泥土的痕迹。 李放和沈小正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李放在正屋的门口,弯腰捡起来一个纸袋。 小小的纸袋,是盛药用的,上面没沾灰尘,应该是新近留下的。 如今的药物没有多华丽的包装盒,大多都是用这种小纸袋包着。 “小孩发烧的药。”他把药袋递给徐彬。 上次秦小河生病,他去找大夫,大夫给开的也是这种药,因此他一眼就想起来了。 徐彬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 李放心里也有些担心,这孩子和秦小河差不多大小,要是病好了还行。 如果人贩子见他生病,一直治不好,要么会选择下毒手,来以绝后患。 要么,给孩子喂猛药,容易导致痴傻聋哑,重者失去生命。 无论如何,这孩子都不会受到好的对待。 毕竟,人贩子谋的是利益,一旦脱离他们的预想,后果不堪设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