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国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这个豪情壮志，左右看了下课间时有同学出门也有同学依旧坐在课堂里，便瞅瞅门口发现没有安迪的影子，也就点了下头道：“如果是普通患者的话，这种排除方式还没问题，但是涉及到未成年人，第一条X关系的传播你打算怎么排除？”　　“未成年人不会有X伴侣，那个患者才10岁。”　　眼前一亮，莉莉·哈维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两句时，不想便见到郑建国面上闪过不以为然的神情，整个人也就愣住了：“你认为10岁的女孩——”　　一句话没说完，莉莉·哈维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精致的面上便是满满的震撼，飞快压低声音道：“你认为她，是被携带未知病毒的人侵犯了？”　　“你以前说过。”　　歪了下头，郑建国心说经过四个月的时间你终于想到这方面了，于是跟着放低了声音道：“她的父母没有感染，这可以排除她是还没验证过的母婴传播方式感染的。　　那么按照既有的感染途径来说，下一条是血液污染传播了，这可以通过她有没有输入血液制品来确定，那些都有记录。　　其次就是通过亲吻和伤口接触来传播，这同样可以通过对她和她父母的问诊来排除，最后就是被污染或者是共用的注射器，这都可以用问诊来排除。　　那么这些传染方式中，如果让你去查找排除她感染的原因，你会先去问她有人X侵犯过你吗？还是很长期的？”　　“不会！”　　蓝色的眼眸里陡然亮起道光芒，莉莉·哈维面现恍然的盯着郑建国看了看，她终于明白这货怎么对自己是想下手，又不敢的样子了：“你是因为不知道我有没有做过这个未知病毒的检测，才和我保持距离的吧？”　　“不！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卡米尔——”　　神情微愣后面现被人猜中心思的诧异，郑建国当即是开口否认过还眼神闪烁的摇了摇头：“你是很漂亮，但是我对她，我们的感情是很好的，你看我都要带她去月球——”　　眼瞅着郑建国好似被人戳破谎言后的孩子反应以及解释过程，莉莉·哈维圆睁着蓝色的眸子盯着面前的这张亿万富翁的面颊，轻轻继续开口道：“如果你想要，我今天就可以去做。”　　正在说着的郑建国收住了声，下意识的左右看过后明白过来自己先前解释的有点多，便探手到了怀里掏出了个半个巴掌大小的录音机，当着她的面按下了暂停后开口道：“就像先前我说的那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目光在郑建国手里的录音机上扫过，莉莉·哈维挑了挑细长的柳眉后看向了这个男人的眼睛，脑海中自动把这货的说辞换成我想上你，但是我不会负责的渣男说辞，可想想这个渣男都需要自己做检测才能交往的原则，便感觉这货是真的谨慎到被害妄想症了。　　只是下一刻，莉莉·哈维也知道自己这么想也是有问题的，先前扯开这层关系的可是她自己来着，虽说这个渣男之前的言行好像是在试探自己？　　然而现实是，面对着这个全世界最年轻的十亿富豪，自己总算是有了突破性进展。　　莉莉·哈维盯上郑建国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是她从进入这个学习班时，就做好了要在这六个月内拿下他的计划，而目的只为了能够还掉那10万美元的助学贷款！　　只是没想到，郑建国在进入学习班后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偶尔还来个长达个月时间的请假，这让莉莉·哈维的计划是根本无法施展——再发骚总不能直接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去吧？　　那样也得能获得和他独处的机会才行！　　不过就在眼瞅着培训就要结束，莉莉·哈维都已经做好准备放弃时，她才陡然发现自己显然是低估了这个渣到无底线男人的下限，竟然需要持有未知病毒的检测结果才能见缝插针？　　好在，莉莉·哈维虽然心有腹诽，可现如今自己的计划终于是迈出了关键一步时，她已经没了为这货人品低到令人惊讶去多想，10万美元的助学贷款终于是有望可以还清了。　　这家伙还随身带着个录音机！　　幸亏没有按照以前想的那样去敲诈他——　　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家伙以前是拿着录音机对付过别人时，莉莉·哈维还是有些心有庆幸，这个男人要是没有拿出录音机而是继续让自己说下去，怕是以后就可以当做自己骚扰他的证据了？　　莉莉·哈维满脑子的思绪飘过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只是，对你有些想法，你知道人生总是需要经历过不同的心境，才能最后找到自己的净土，我想从你身上开始——”　　郑建国却是捏着录音机缓缓的开口道：“我也很好奇一个10岁的孩子是怎么感染了未知病毒的，你可以就这个方向继续研究下去。”　　对于HIV病毒，郑建国是已经放弃好久了，他现在甚至是连最新进展都不知道，想要的话还需要去找凯瑟琳问问才可以，可这并不妨碍他帮助这个女孩去认识下HIV，也许以后她能在这个领域内做出点成绩了？　　“不——”　　面对着郑建国若有所指的说法，莉莉·哈维是愣了下神才以为他是想用这个来搪塞自己，当即摇了摇头道：“我，我是在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你知道的，那个医学院，的学费并不便宜——”　　一双眼睛扫过有些面现尴尬的精致面庞，郑建国便挠了挠下巴，心中便感觉自己的运气不错，他原本还以为莉莉会和艾斯特那样坦然和红果果，知道尴尬就说明还有羞耻之心，当即开口道：“那你去找个银行开个匿名账户，然后把账户给我下，等到取完了再注销下。”　　面上的尴尬还没消失，莉莉·哈维左右看了下后回过头来，飞快开口道：“这个，那不如直接给我现金，银行存款一万以上就会上报给国税局——”　　听到美利坚大名鼎鼎的国税局，郑建国便没有再坚持下去，他之所以不怕国税局来找麻烦，那是因为他有专业的会计事务所去处理，而显然她是没办法做到的：“那把你的学号和ID给我，我让人去处理下。”　　飞快的将学号和ID写在手中郑建国的课堂笔记上，莉莉·哈维是抿着嘴面现迟疑的时候，郑建国却是直接开口道：“你的检查要去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找艾斯特做，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嗯！”　　瞅着郑建国收起了课堂笔记后下意识的点过头，莉莉·哈维却是在应下后好似明白了什么的抬起精致俏脸，一双蓝色眼睛望着郑建国坦然的目光，面色微变后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能问出口。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男人。”　　有些撑不住莉莉·哈维清澈见底的眸子，郑建国有些心烦的说过后站起了身，到了教室门口便见安迪正站在旁边，开口道：“你让老约翰给我办三张额度在十万，两张最高额度的信用卡来，顺便让他每个月还款时把这些信用卡的消费记录汇总给我，注意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好的，boss！”　　点了点头，安迪转身走了，郑建国也就晃着到了洗手间里面放过水，不想在出门的时候被个女人给堵了下，以至于他又歪头看了看门上写有男厕的牌子，回过头后看向面前的女人道：“你好，你走错地方了，这是男厕。”　　“嗯，我就是要到男厕——”　　“女人”开口的瞬间，郑建国的目光就在“她”喉间扫过，当即侧了下身子：“抱歉，请进。”　　“嗯，谢谢！”　　“女人”点了点头进了女厕所，郑建国便飞快的绿着个脸的出了门，只是才出门转了身，便见走廊里的拐角处，两个货真价实的女孩正盯着自己：“郑，一个女人进了男厕所？”　　“那不是女人，他只是穿着女装——”　　郑建国冲着明显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的女孩挑了挑眉头说了时，一声尖叫从身后的厕所里面传了出来，确切的说是从男厕里面传了出来：“啊——”　　叫声有些凄惨，不过从嘹亮的嗓门可以听出是个男人，很快在郑建国和其他人的围观中，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从男厕里面冲了出来，面带惊恐：“女人，有个站着撒尿的女人——”　　原本还在好奇的郑建国顿时乐了，接着旁边的男女们爆发出了阵哄笑：“哈哈哈——”　　不过只是笑了下，郑建国也就没了看热闹的心思，回到教室里面正好上课的铃声响起，他也就把这个异装癖小插曲扔到了脑后。　　很快本瑟姆老师出现在讲台上，拿着双眼眸扫过几十张各不相同的面颊，开口道：“眼瞅着大家来了快半年了，等到咱们这个月过去，大家就该各回各医院去继续参加培训。　　我打算和正常的毕业班那样搞个花名册用以留念，每人9美元99美分，想必没人反对吧？”　　本瑟姆说着的时候目光在扫过众人后落在了郑建国身上，后者却没有想出风头说我包了，因为这个钱代表着对这次培训相聚在一起的认可。　　而且与普通毕业班最大的不同，是大家都是波士顿哥哥医院里的二年资住院医，或多或少的有着各不相同的薪水。　　虽然数额相比专科和主治医生们近似于无，可比才毕业要找住处参加一年资培训的毕业生好多了。　　本瑟姆目光扫了圈看到没人说话，也就跳过了这个项目进入下一个环节：“想到你们马上要结束难得的空闲时光，将要回到早上4点多就要爬起来往医院去，24和36倒班的生活，我想组织个聚餐活动——”　　“我想把这个时间用来陪家人——”　　“这个就算了吧？”　　“我还得赶着培训结束前多赚点钱——”　　“——”　　原本安静的教室里顿时响起了阵嗡嗡声，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提议算是泡汤了，实际上他是在中午回到家里时，才知道即便是本瑟姆说服了全班，他也是参加不了的节奏。　　陶野已经说起了第十四届欧洲生物科学联合会会议举行的日期：“3月26日到4月3日在不列颠举行，爵士想邀请你去做关于PCR技术的报告。”　　郑建国冲着正端了锅汤的范萍打过招呼，叶敏德和吉施履已经去了不列颠协助安德鲁爵士开展第一号染色体的基因分析，这边就剩下了陶野带着几个新来的研究生继续啃资料，这会儿正直午饭时分大家都在。　　于是郑建国在和几人点头致意过，转过头来看向了陶野：“我3月26号和27号要代表哈佛大学参加物理学会议，陶姐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这个生物科学联合会会议就由你代表了。　　我想安德鲁爵士的目的，应该是帮助咱们把PCR介绍给欧洲科学家们，可以认为是帮助咱们扩大PCR在欧洲生物学界的影响力，只是我要参加的这个会也很重要。”　　STM的论文已经寄出去3个月了，可到现在还没有通过审核也没有打回来，盲猜下是还不知道转到哪位大佬手里中去了。　　论文没消息，哈佛大学的物理教授费舍尔便不准备继续等下去了，打算直接在这次美利坚物理学会会议上做主题报告，这也是先前给他打过招呼，务必要安排出时间出席的原因。　　只是对郑建国来说，却没想到安德鲁爵士搭了个梯子过来，要把PCR技术正式介绍给欧洲的科学家们，不说用心是什么，他都是要感恩承情念好的。　　然而现实是经过这仨月的回忆，郑建国已经隐约感觉STM在科学相关领域，应该是和PCR技术不相上下的新应用，因为论文中出现的长度单位纳米这个词，在他记忆中可以关联到纳米技术。　　PCR技术是直接重新定义了生物学不假，可纳米技术更是代表着人类第一次触及到了微观世界。　　以郑建国这会儿的直觉来说，他隐约察觉到STM在观察纳米尺度世界时，也能够做到移动单个原子的程度，也就是代表着纳米技术的出现。　　郑建国单从上辈子记忆里面铺天盖地的媒体报道就可以确认，STM这个应用也得是个诺奖才行，那么与已经出现并且成为热点的PCR相比，这次物理学会上关于STM的主题报告重要性就大多了。　　当然，考虑到这会儿论文还没发出来，郑建国是点了点头道：“现在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