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诧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道德绑架,还这么坦荡的。 “你好起来再说。”盛年道,就是故意跟她别扭着。 他也不在这事情硬逼她,她还是在乎他的。 只不过还是开口,想要一个心安。 手术完的人,终究还是虚弱的。 可江逾白还在强撑着看着她。 盛年托腮看着他,就觉得他挺傻的。 盛年托腮看着他,往前凑了凑,“你睡吧,我陪着你。” “我想再跟你说会儿话。”他说,回想过往,仿佛没有这样一刻,两个人都这样平静。 这也让他想起,结婚时也算是有过一段,非常短暂的平静。 “明天再说。”盛年道。 他点头,将她的手卷在自己的掌心里握着,让她走也走不了。 盛年趴在床沿,忽然就笑了,“原来,盛意的这个习惯是遗传你呢。” 他又掀开眼皮,显然是好奇。 盛意生病也是爱这样,就要握着她的手,仿佛怕她跑了似的。 江逾白唇角微扬,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提起儿子来。 “还有呢?” “呃,等我再了解你一点的时候,再跟你说。” 江逾白心口一闷,就觉得挺可笑的。 盛意都已经四岁了,她其实也没有那么了解他。 可见在这段感情里,他并没有给她太多的安全感。 好半晌,江逾白才开口道:“我会改。” “嗯。”盛年点头,“你睡吧,别说话了。” 江逾白睡着期间,盛年就趴在床沿,回复微信。 中间医生进来过,他也没有醒,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 这算是她第一次照顾别人吧,看着他嘴唇有些干裂,她用棉棒给他润唇。 比起让让人心口窒息的生死不明,她觉得这样也蛮好的,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的。 而盛年也将医生的嘱咐放在心上,细心的照顾他。 等着他熟睡了,盛年才认真的端详他,他的确是比之前要瘦了,下颚线的棱角似乎都比以往更清晰了。 可见这段时间,他真的是吃了挺多的苦的、 电话响了,她就去外面接电话。 盛夏等她接完电话,问她怎样? “大概需要养着,目前挺好的。”盛年说,然后松了口气。 盛夏也松了口气,不远处,盛年就看到姐夫宋凛,小声问道:“姐夫怎么来这儿了?” “他都这样了,他能不来吗,一直守着呢,急的直跺脚。” 但是,吴家的事情应该是没有结束,虽然这里是春城,可吴家人的势力庞大,案子没有审结,也很危险啊。 “不用管他了,本来江逾白来这里,他就不同意,如果让他在家里等,他估计要急死吧。e”就像是当年,在知道了宋凛的处境,江逾白没有犹豫的帮忙,是一样的。 “要不,你跟姐夫先回青城吧,我跟应序彰留在这里就行。”盛年跟姐姐商量,毕竟外公年纪大了,盛意虽然听话,但是也很调皮啊。 “看你姐夫的意思吧,江逾白这个样子,他最难受了。” …… 江逾白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睡这么香了,这几年的睡眠质量很差,还总是焦虑。 盛年在身边,他反而很容易安心。 只不过他醒来,就见着床前立着的身影,挡着他的光,这么高大的身影,也不是盛年呢。 一个大活人站在他床前,看清来人,他抱怨道:“想吓死我?” “死里逃生的感觉,如何?”宋凛问他,双手抱胸,语气淡淡。 “你觉得呢?” “躺着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觉得的。”宋凛说,眼神还是冷冷的。 “大哥,我都这样了,就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了。” “还阴阳怪气的,你差一点死了,你知道吗?要是那一刀不偏那一下下,你就死了。” “这不好好的嘛,还可以跟你斗嘴。” 宋凛:“……” “我也舍不得,我的好日子刚开始。”江逾白道,想起盛年,想起儿子,他心头就很柔软。 “你也知道你的日子刚开始,这么危险的事情还去干?” “那是盛年,我不扑上去要怎么办?”江逾白道,现在想起那一刀来,他都非常的后怕。 如果那一刀真的刺到盛年的身上,他要怎么办? “不过我还挺感谢吴穹让我死里逃生的。”江逾白说,提起这个,他还挺得意的 宋凛扶额,“你说你这个人,你怎么就被盛年那小丫头拿捏的死死的呢?” 盛年刚要进病房,就听到两个人的聊天,忍不住努力努嘴。 盛夏低笑,也是,如果没有这一刀,她还不知道要磨叽到什么时候呢? “我被她拿捏的死死的,说的好像盛夏听你的一样,咱俩谁也别笑话谁。”江逾白说,一点都没客气的怼回去。 盛年蹙了蹙眉,小声对姐姐说,“我可没拿捏他。” 对于这个,盛夏没有多说什么,就拉着妹妹到了楼下,“在这件事情上,姐姐没有立场劝你,因为我是受益者。” 光想着她当时怀着孕,一个人在国外,生子又是上学的,盛夏就特别的难受。 “姐姐,我觉得真的过去了。”盛年叹息。 人可能就是这样吧,不经历,总是觉得别人帮她做的选择不好,自己或许会更好。 可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命运使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那就认真走好未来的路就行了。 如今的自己,也是由过去的自己一步步的选择成为的。 “放心吧,我自己所有的选择都是基于我的本心。”盛年说。 她也反思过,自己并非是全无错误的。 既然有错误,那改进就好了呀。 盛夏看着妹妹是真的想明白了,也很替她跟江逾白开心。 “那我跟你姐夫再待两天,我们就回去了。” “好,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很久,本来公司里就很多事的,我就请了几天假,等着他能下床了,我先回青城,这边环境很好,也适合他养伤。” 回到病房后,盛年带了晚饭。 他现在只能吃点流食,也不许多吃。 江逾白看到她就一脸温柔,这反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了,想起他跟姐夫说的那些话。 盛年开口问道:“如果,你没有受伤,我们之间,你想怎么办?” “继续被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