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两步,就被匆匆冲过来的一群人裹挟着往外走,她险些被绊倒,也不敢往外里走了。 而且她发现,着火的地方,就在隔壁的包厢。 春和居是木质的结构,所以燃烧起来非常非常的快。 没一会儿就浓烟滚滚了,浓烈的烟雾就席卷过来。 她心里急死了,尤优在里面,怎么办? 盛年真的太着急了,她的手机又捡不起来,她在想办法时,就忽然看到有人去踹包厢的门。 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吴穹,他用湿毛巾捂着口鼻。 盛年一下恍然,也明白了吴彤执意要请她吃饭是干什么了。 他是想用她的妹妹做引子,然后引起火灾,如果救了她,那昨天吴彤发疯的举动谁还在意呢。 江逾白也会主动推进合作的事情。 盛年闭上眼睛,这个吴穹也真是心狠,自己的妹妹都可以这样利用。 如果吴穹看到包厢里的人是尤优,而不是她。 她的心提了起来,她继而转身跟着人群往下跑,她必须要先见到江逾白,那样才能救尤优。 就算自己现在冲过去,也是螳臂当车。 盛年着急,一面担忧希望尤优不要出事,一方面想要快些见上江逾白。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着急过,也从未有过那么一刻,她想见到江逾白。 她担心尤优,怕她受伤,她是为数不多的让她在意的人。 盛年这一刻很慌很慌,可是到了一楼,她怎么找都没有见到江逾白。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充满了失望。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在? 她眼眶红了,她站在饭店外,看到二楼的某一处,黑烟滚滚。 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跟无力感,只能跟着酒店工作人员灭火,希望有帮助。 …… 尤优披着打湿了的桌布,餐巾捂着口鼻。 看到冲进来的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吴穹看到一直咳嗽的妹妹,而另外的一个人,并不是盛年,他眯起眼睛,“盛年呢?” 吴彤咳嗽着,“她,她刚刚去洗手间了。” 吴穹扶起吴彤,然后冷漠无比的看着尤优。 尤优从来都没有看见一个人的眼神这么可怕,吴穹抢走了她湿毛巾。 呛人的烟雾,让尤优剧烈的咳嗽起来,没一会儿,她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就看着吴穹带着她的妹妹离开了包厢,尤优只觉得嗓子疼,眼睛也睁不开,没一会儿眼泪的流出来了…… 周围的温度也渐渐的升高。 她只觉得自己都没有办法呼吸之时,一股清凉之意,从头浇了上来,她脑子清醒的片刻,紧接她只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许,嗓子眼也没有那么疼了。 尤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是一张陌生又凌厉的眼睛,尤优想要看清对方之时,她整个人晕了过去。 江逾白跟徐时安从窗户爬进了包厢里,房间里只有快要晕过去的尤优,压根就没有盛年。 火势蔓延,浓烟滚滚,江逾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见不到盛年,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安心,浓烈的烟雾几乎他几乎是睁不开眼睛。 徐时安用浸湿水的毯子把尤优裹着,“走。” 江逾白还想去外面找人,可是火势蔓延的很快,他们根本无法从正门离开,只能从窗户再离开。 可是江逾白不顾火势的想去找人,“走,盛年不是傻子。” 江逾白冷静了办法,对,盛年不是傻子。 如果不是走了,那就是被吴穹带走了。 大火燃烧木头,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的神经更加的紧绷起来。 江逾白看着蔓延的火势,他不敢赌,如果……如果盛年就在酒店呢,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呢? 他要怎么办? 看着已经昏迷的尤优,江逾白的下颚线紧紧绷着。 两个人合力把尤优从包厢里拖出来,消防车、救护车都到了。 徐时安跟消防队的队长说了两句里面的情况的功夫,江逾白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防火毯又跟着消防员冲进了着火的春和居。 徐时安扶了扶额,都疯了。 这个狗东西,又不是不知道一切听指挥,怎么遇到盛年的事情就这么冷静了呢? 徐时安看了眼已经上了救护车的尤优,远远的就看到了盛年东张西望的在找人,他走过去,拉住盛年的胳膊。 她的眼眶是红的,看到徐时安,她腿是软的,救星似的握住了徐时安的胳膊,“时安哥哥,我的朋友,她……” 徐时安见着她语无伦次的,“盛年……你的朋友在救护车上。” 盛年听闻,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若不是徐时安扶住她,她早已跌在地上。 “应该是没大事,你先陪她去医院,我去找江逾白。” 盛年脑子里全记挂着尤优,也没听清楚徐时安后面说的话,就跌跌撞撞的朝救护车的方向跑去。 徐时安看着盛年匆匆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 江逾白在火场里,没头苍蝇似的找盛年,直到消防员告诉他,她人已经陪着朋友去医院了,他才放下心来。 见到了徐时安,江逾白难免的被骂一顿。 只是看到江逾白头发都烧没了半截,袖扣也着了,狼狈不堪的模样,又叹了口气。 他这倒是上心了,盛年好像没有多在意他嘛。 他终究是没开口说,盛年问都没问他一句,就跑了。 而此时的医院里,盛年着急的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还好尤优的问题不大,就是呛到了,很快能醒。 盛年也放下心来,她用尤优的手机给姐姐打电话报了个平安。 尤优醒来的时候,声音很嘶哑,盛年很害怕的握着她的手,默默的掉眼泪。 江逾白去医院,他的手腕,还有一些地方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处理好伤口看到盛年安然无恙时,他也没打扰。 江逾白转身就走了,徐时安开口,“就这样走了?” 江逾白挑眉,笑了笑,倒是没有多在意。 从着火到现在,盛夏都打电话问他有没有事了,她至今都没来电话,她的意思,他就明白的。 再说了,他身上这点伤也没什么,也省的她看见了,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