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却发现徒弟在一旁死死盯着手机，好像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你干啥呢？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这案子多重要你不知道？”　　“师傅……这案子……”　　李少辉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满脸错愕：“师父，这案子，好像已经破了。”　　“什么？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刘军愣了一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案子一直是咱俩负责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去哪破去？”　　“大早上来了就一直玩手机，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师父，真的，杀人凶手全招了，就是孙俪那个老板王万强。”　　李少辉将手机递给刘军，解释道：　　“张凡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让咱们去医院领人，嫌疑人已经吓傻了，估计也不敢跑。”　　“什么意思？”　　刘军眉头微皱，听到和张凡有关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接过手机，将目光放在了直播间里。　　通过查看弹幕，刘军很快就看出了一些眉目。　　这时，李少辉也在一旁给他做着讲解：　　“今天早上张凡说去帮王万强抓鬼，结果抓着抓着，突然变成审讯现场了。”　　“师父，张凡昨天说的三等功，不会也包括这个在里面吧？”　　“还真是这个畜生。”　　刘军面露思索，惊讶的同时，也在不断斟酌李少辉这句话。　　自己才刚准备好兼职费，准备去找张凡帮忙。　　结果，人家直接就把案子给破了。　　表面看起来这可能是一场巧合，但张凡昨天说过的话，却让他忍不住往别的地方想。　　有没有一种可能……　　张凡早就算出了自己手上的这件案子，同时也知道自己今天将要请他帮忙？　　所以，在帮王万强抓鬼的同时，顺便把他杀人的事情逼问了出来？　　如果不是的话，张凡为什么会告诉王万强，到医院就会有人接走他。　　和昨天下午一样，一切都给安排好了，破案一条龙服务？　　这是顺水人情，还是买一送一，还是说……一切都是巧合？　　沉思了片刻，刘军将心思快速收回。　　“先去医院看看吧，等有时间咱们必须找张凡好好谈谈。”　　“……”　　另一边。　　平民楷模直播间。　　张凡等人刚刚走出别墅区。　　主持人小马提弹幕，同时也为自己问出疑虑：“张凡同学，你怎么知道……那个王万强是杀人犯的？因为他屋子里真的有鬼魂吗？鬼魂在找你帮忙？”　　“嗯？”　　张凡用很诧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马老师，你说啥呢？这世上哪有鬼魂存在？能不能不要在直播间传播封建迷信思想？”　　“你这样，让我这个主角很难做啊。”　　“啊……你？”　　小马两眼一瞪，惊讶中又有些无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道袍穿在你身上，说我宣扬封建迷信？　　是谁大早上抓鬼，又是谁在桌子上插筷子倒水？　　还有，放话要把孙露叫出来，把王万强吓尿的又是谁？　　这兼职的活是我帮你接的啊？　　这才刚走出大门十米远，你这就不认账了？　　愣了愣，小马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张同学，如果没有鬼魂，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算出来的，真当我这祖传的手艺白学的。”　　“不是说好不提封建迷信的吗？”　　“要分情况。”　　“那你刚才说要把孙俪叫出来是？”　　“吓唬他的，谁知道刚好刮风了，我哪会那玩意啊，那都是电影里骗人的。”　　“所以，如果王万强死不承认，你也没办法？”　　“有时候电影题材，也是来源现实，我这祖传的手艺，有的是办法。”　　“这……张凡同学，你这也太双标了吧。”　　下马小声嘀咕了一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你跟他说鬼神玄学，他跟你说相信科学。　　你让他用科学解释，他又说祖传的手艺别质疑。　　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要不这主持人你来当？　　听到二人的对话，摄像大哥脸上不由得露出喜悦。　　两天的拍摄下来，和张凡也算是玩熟了，都开始调戏主持人了，这可比前两期有意思多了。　　直播间内，网友们也是乐的不行。　　【好家伙，这期主角真狗啊，把主持人都给整不会了。】　　【不是大哥，你要不把道袍脱了再说相信科学的事?】　　【王万强啊，你个畜生是真不争气啊，你但凡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能看到特效了！】　　【祖传的手艺，张同学祖上到底干啥的？】　　【是啊，据我所知，张同学现在的兼职，是不能一块往下传的吧？】　　【我还是想知道，王万强老婆到底是不是癌症？】　　【……】　　直播间弹幕滚动，张凡三人已经坐上网约车，前往了下一处地点。　　不知道目的地的小马随口一问：“张凡同学，这是回学校的车吗？”　　“不是。”　　张凡摇了摇头，小马心中顿时有了猜测：“张凡同学，你又接到兼职了？”　　“这次不是兼职。”　　“那是什么？”　　“帮我二大爷办点事，他老人家一辈子光棍，也就只能指望我一下了。”　　“你……二大爷？”　　主持人小马愣了一下，顿时便想起了张凡舍友告诉他的消息。　　张凡一家三十多口人，全靠他一个人兼职养活。　　如果这二大爷一生未娶，那是不是也在张凡的养活范围之内？　　都隔了两辈了，天天让张凡养活着，还要麻烦张凡给他帮忙。　　既耽误上学，又耽误人家兼职赚钱……怪不得张凡的舍友说他们是吸血鬼。　　想到这里，二大爷在小马心目中的印象瞬间差到极致。　　不过，这毕竟是张凡的家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张同学应该是很孝顺的，贸然提议肯定伤和气。　　沉思了片刻，主持人小马选择沉默。　　但，直播间的网友可管不了这么多，直接就是一顿炮轰。　　【你二大爷的！有什么事不能自己干吗？】　　【一个老光棍，能有什么事？不会是让凡哥去超市帮他领鸡蛋吧？】　　【哎呀，我是真看不下去了，张同学这家里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算是侄孙了吧？养活你还不够意思？还得帮你干活？】　　【我要是张同学，直接不管他，倚老卖老，臭不要脸！】　　【不是，关你们屁事啊？管好自己得了！】　　【哎，张凡同学还是太孝顺了啊！】　　【……】　　看到网友发出的弹幕，怒喷二大爷的同时，也在赞叹张凡的孝顺之心。　　主持人小马若有所思。　　这个年纪的老人，无儿无女，无非就是差钱，或者领取一些国家补贴。　　“张同学，如果要是钱还不够的话，我可以向节目组申请，提前支付你一些。”　　“钱？”　　张凡愣了一下，而后笑道：　　“你误会了，我二大爷不差钱，这老登手里最少有几个亿，等他死咯都是我的，估计也没几天了，急死我了。”　　“啊？”　　张凡此话一出，小马直接尬住了。　　还有盼老人死的？　　直播间内，刚猛夸了张凡孝顺的网友，此刻也是一脸懵逼。　　【不是……张凡同学，你这样让我们很尴尬啊！】　　【哈哈，孝死我了，我总算知道张凡同学为什么要养活他了！】　　【几个亿？没开玩笑？这老登这么有钱还麻烦张凡？】　　【什么老登，这是我素未谋面的二大爷，不能在您老人家身旁尽孝，我心如刀割啊！】　　【你大爷的，别乱认亲戚，这明明是我大爷！】　　【……】　　怔了怔，主持人小马尴尬开口：　　“张凡同学，你大爷……”　　“马老师，你怎么骂人呢？”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二大爷居然这么有钱，怎么还需要你出来做兼职？”　　“他的货都卖出去了，就是货款还没要回来。”　　“原来是这样……”小马恍然大悟，追问道：　　“那你今天是去？”　　“没错，今天我就是去要账的。”　　张凡点了点头，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二大爷在南城卖出一把菜刀，约好先用后付。”　　“算算日子，现在已经整好四十年过去了，前两天他老人家想起这件事，让我去收一下钱。”　　“就一把菜刀？”　　主持人小马神情诧异，一把菜刀而已，虽然过了四十年，按照通货膨胀的算法，到现在应该也就几百块钱而已。　　事情都过了四十年了，这钱能要回来？　　就算能要回来，好像也没必要专门去跑一趟吧？　　然而，摄像大哥在听到这句话后，却是内心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凡：　　“老弟，你二大爷……不会是赊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