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别说，这事我到现在还懵着呢。”　　刘军眉头微皱，渐渐陷入回忆。　　“下午的时候，我和小辉去他卦摊上，稀里糊涂的给他付了两千块钱卦金，然后，张凡就说小辉要立三等功，又给我们留下两句话，然后就走了。”　　“再然后，我们就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嫌疑人就主动找过来了。”　　“这一切……就好像事先安排好了似的，有种力量在背后推动着们。”　　“这么玄乎？”　　萧山愣了一下，不由得将目光放在办公室后面的提示牌上。　　科学执法四个大字，时刻提醒着他。　　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却是让他不得不怀疑人生。　　尤其是在看完张凡的档案后，他更加相信世上有奇人。　　俗话说得好，大隐隐于市，而这些奇人异事，往往都藏在普通群众里，一眼根本看不出来。　　但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大三学生……怎么会掌握这些东西？　　如果当警察的目的是为了惩恶扬善，那借助一下玄学力量，好像并不违背初心。　　沉思了片刻，萧山缓缓点头：　　“他说的没错，投入这么小的精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靠你们俩人，就抓住了这么严重的犯罪链。”　　“不出意外的话，案子一结束，你们的三等功没跑了。”　　“几等功这倒是不重要。”刘军点头道：“就是这两千块钱的卦金，你看局里能不能给报销一下？”　　“啥玩意？”　　萧山没好气道：“破了这么大案子，三等功都有了，你还跟我计较这里两千块钱？别跟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开个玩笑，不过这钱毕竟是小辉垫的，等奖金下来多分他一些就是了。”　　刘军笑了笑，说出了今天来找萧山的主要目的。　　“老大，我看这张凡算命也挺准的，年前那起凶案，到现在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你说……能不能让张凡给咱帮帮忙？”　　“嗯……”　　闻言，萧山脸色变得凝重。　　这是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这么多年来，局里还从未有过请算命先生帮忙破案的例子。　　可从今天这件事看来，这方法似乎是可行的。　　虽然破案的程序毫无逻辑，但到最后证据也全都掌握了。　　沉默了片刻后，萧山开口道：　　“可以试一试，不过有一点你得注意，无论张凡用什么方法，也不管他指认了谁，到最后必须有充分的证据，否则就是胡来。”　　“这我当然明白，就是怕张凡不愿意帮忙。”　　“不愿意就出点钱吧，从维稳基金里拿，他不是喜欢做兼职吗？”　　“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　　另一边。　　南城科技大学。　　张凡慢慢悠悠的回到宿舍。　　刚推开门，就听到一声厉呵：　　“出去，凡哥今天三卦已经算完了，想算卦的明天再来！”　　“别在门口偷听，小心我用凡哥的招魂幡对付你！”　　因为最近在直播的缘故，张凡在学校早就成了人尽皆知的人物。　　除了看直播外，不少学生都找到张凡的宿舍，想要见见这位‘爱好兼职’的校友，如果能算一卦最好。　　为了防止张凡被骚扰，三位舍友皆是使出浑身解数。　　他们不停摆动着张凡送给他们的‘神奇’，各种忽悠和威逼后，直接吓退了所有人。　　身材魁梧的小胖更是硬生生把张凡的道袍憋了进去，手持桃木剑扬言要请黑白无常进来坐坐。　　“你们搞什么鬼？”　　“凡哥？误会误会！”　　三人见是张凡，立马收起手中神器，接着又是一顿乱吹。　　张凡见怪不怪，打趣道：“小胖，你穿我衣服干啥？”　　“凡哥，我想跟你学算命。”　　“你得了吧，什么时候你不当小丑了我教你。”　　“凡哥，你今天赚大钱了，我在直播间听见你赚了二十万，请我们吃饭！”　　“凡哥，苟富贵，勿相忘！”　　“小意思，走。”　　“……”　　没说几句话，宿舍几人迅速换好衣服出门，准备去校外搓一顿。　　对于这三位舍友，张凡还是非常够意思的。　　虽说他现在名声大噪，但和舍友们明显没有出现隔阂，毕竟同学友谊还是比较纯粹的。　　更何况，这三人见面就是一顿乱吹，这放谁身上不迷糊，谁出来也得掏元子啊。　　……　　吃完饭，三人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处理了一下手机上的消息，张凡便洗漱睡觉了。　　与此同时。　　互联网上。　　自从昨晚爆火之后，张凡的名字就在热搜榜上挂着没下来过。　　什么摸金大佬，算命仙人，风水大师，各种外号起了个遍。　　营销号们更是各种魔改，完全把张凡吹成了仙人下凡。　　《算命，盗墓，观星相，测风水，你以为这只是大三学生？其实他很可能是传说中的永生者。》　　《不给张同学付卦金的，目前死亡率百分百！究竟是算得准还是暗中报复？一切皆有定数，看完这条视频你就懂了。》　　《古墓中出现现代手机，人类文明可能出现过断代！》　　《张凡的神秘过往……》　　《……》　　各种各样的视频不断上现网络，张凡这个名字成了时下最热的话题。　　上到七八十岁的大爷，下到三四年级的小孩哥，都时不时将张凡挂在嘴边。　　而因为张凡并没有公布个人账号，平民楷模节目组的官方账号一夜之间涨粉六百多万，断崖式打破了抖鹰的涨粉记录。　　连续两天的爆火，除了热度上升外，网络上也出现了另外一种现象。　　模仿者。　　当下这种时代，有无数人想要吃网络这碗饭。　　但凡有一点热点出现，立马就有无数跟风者。　　而事实上，互联网上也有不少成功的模仿者。　　至于如何模仿张凡，跟风者也很明白，那就是冷门兼职：　　“兄弟们，今天又接了个大活，邻居家大爷被车撞一下，我去给他缝尸。”　　“不装了，其实我一直都是考古队的技术顾问，明天开直播带大家下墓看看……”　　“……”　　大批跟风者的出现，在无形中也是再次宣传了张凡的名号，毕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网络上如此大的轰动，自然也是引起了官方部门的注意。　　建造局，气象局，两者在看到张凡身上的能量后，皆是联系南城科技大学，悄悄向张凡抛出了橄榄枝，看看高架为什么立不住，人工降雨能不能省几发炮弹。　　至于安全部门以及一些特殊部门，已经派出了分工明确专门小组。　　除了要时时刻刻盯着张凡的直播外，还要时刻准备好辟谣，防止封建言论过盛。　　……　　第二天早上。　　张凡还是和往常一样。　　人还没睡醒，贴心的舍友们就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节目组二人八点钟准时抵达宿舍，开起了视频直播，大批蹲点的网友涌入，直播间立刻热闹了起来。　　【兄弟们早上好，又是被震惊的一天！】　　【芜湖？张凡同学今天居然穿上了道袍，这是要去做法吗？】　　【早上好，今天我不想再看到‘我小脑萎缩的’言论，各位脑瘫哥请理智发言。】　　【……】　　节目组二人到场的时候，张凡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主持人小马礼貌问好：　　“早上好啊张凡同学，今天上午要去上课吗？还是有其他安排？”　　“本来上午是准备上课的，突然又接了个兼职，挺着急的，上午就得过去。”张凡边走边说道。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小马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凡漫不经心道：“有个顾客家里闹鬼了，想让我过去帮忙看看。”　　“什么？”　　此话一出，节目组二人瞬间愣在原地，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客家里闹鬼？所以你这是要去抓鬼？　　有没有搞错，现在是科学时代，怎么还会有闹鬼这种说法？　　虽说盗墓算命，这些都比较冷门，但毕竟有迹可循，民间这种职业人也很多，你会点也说得过去。　　可这抓鬼……　　先不说世上有没有鬼的存在，就算真的有，你一个大三学生……算命的活也能干了？　　按照古代传闻的说法，抓鬼是需要法力的吧？　　还真有人会法术？　　二人愣神之际，张凡已经走到楼梯口拐弯了。　　“快跟上跟上！”　　小马连忙招呼摄像大哥追了上去，想要在问问清楚。　　而此时的直播间内，网友们在听到张凡的新兼职也是非常震惊，弹幕也是瞬间炸锅。　　【窝草？我没有听错！他说要去抓鬼！】　　【不会吧，这世上真的有鬼存在？】　　【古书上都有记载，你当老祖宗给你写着玩呢儿？】　　【大白天的，那个地方会闹鬼？这不符合逻辑啊！】　　【我亲身经历过鬼的存在，还真别不信！】　　【牛逼！二十岁抓鬼大师，在线接单！】　　【消息堵塞这么严重的吗？我都不知道世上有鬼，就已经有人找张同学抓鬼了？】　　【……】　　直播画面中，小马追至张凡身后，她和网友们有着同样的疑惑：　　“张凡同学，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去抓鬼？这世上真的有鬼？”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顾客自己想多了，世上哪有那么多鬼。”　　“嗯……还是不对啊？”　　小马面露思索。　　可能是顾客想多了，潜台词不就是说，如果真的有鬼存在，你就真的要去抓？　　哪有那么多鬼……意思不就是有鬼吗？　　小马愣神之际，张凡已经下了楼，二人再次追了上去。　　下楼时，摄像大哥内心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底该不该吃饭，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没想到这小子今天居然说要去抓鬼！　　都说摄像机能拍到鬼，同时也能吸引鬼……　　到时候……自己不会被鬼上身吧？　　妈的！畜生啊！　　这小子明显是在针对自己！　　还好自己今天穿了红裤衩！　　……　　十分钟后，三人坐上了出租车，前往了南城最奢华的富人别墅区。　　而直播间内，网友们确定消息后，内心的期待彻底压不住了，尤其是这些二三十岁这部分人。　　这部分人，是恐怖片的主要爱好者，其中信奉鬼神说的不在少数。　　一听说张凡要抓鬼，激动的四处宣传。　　而营销号们也是在张凡说出这句话的第一时间，就开启了视频录制，动作快的已经编辑好作品发网上了。　　鬼神到底是否存在，千百年来一直都是人们心中的一大疑点。　　虽说各种传言满天飞，但还从来没有视频流出，更别说现场做法抓鬼的了。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张凡要抓鬼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　　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直播间，其中更是包含了不少官方人物。　　如果今天直播间里真的出现鬼，那可能就是几年来最劲爆的消息了。　　……　　三十分钟后，张凡三人来到了南城一个叫‘山水庄园’的别墅区。　　按照顾客给出的地址，张凡很快就找到了顾客门上。　　随着别墅的大门打开，直播间所有人立刻提起精神，因为正片要开始了。　　只见，门内走出一个双鬓发白的男人，看起来有应该五十多岁。　　他穿着一身蓝色的休闲服，愁容满面，开门口第一时间就一眼认出了张凡。　　“小兄弟，你就是张凡吧，是龙叔让我联系你的，你可算来了！”　　男人快步走过来握住张凡的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瞥了一眼正在直播的节目组，倒是没什么意见。　　张凡微微点头，询问道：　　“说是家里有鬼？发生什么事了，先跟我说说。”　　“好！”　　男人连忙点头，回忆着说道：　　“事情，还得从上个月我回老家上坟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