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录音的后面，我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按孙艳红的话说，艾美丽来红牡丹工作还是周小平给牵线搭桥的。　　但是由于艾美丽的外表实在不怎么美丽，所以孙艳红就给她安排了个洗脚妹的工作，收入不高但至少不用卖身。　　讲到这里，就连孙艳红都看不下去，语气很是不屑地说道：“要我说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我都没见过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的老婆介绍到风月场所里来工作的。而且他每次来消费都是记的是艾美丽的账，你说他畜生不？”　　彭一凡问：“你怎么知道艾美丽是他的老婆？”　　“艾美丽告诉我的呀，她说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了。说起来艾美丽真挺惨的，嫁了这么个男人，所以平时我也挺照顾她的。”　　“就拿那天来说，她被她老公打得半死，大半夜的，还是我把她送去医院的，连医药费都是我给她垫付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孙艳红低笑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个笑话似的，“阿sir，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我要是报警了不就是砸了自己的饭碗吗？”　　彭一凡冷哼了一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她都伤成这样还怎么工作呀？我干脆就把工资给她结了，直接让她走人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就是老板和店员的关系，她哪里会告诉我啊。”　　......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们听得一阵窝火，气愤这个周小平真不是个东西！　　“畜生啊！”林宇牙齿咬得嘎吱作响，骂骂咧咧道：“重婚就算了，还把人杀了扔窨井里面去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还等什么赶紧去抓他啊！”　　彭一凡摇头，“哪有这么简单，我们只知道周小平有个情人，她的艺名叫艾美丽，至于她的真名，她的身份我们一概不知。最关键的是，我们手里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那具腐尸，总不能单凭陈默做的梦吧？”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艾美丽不是怀孕了吗？老吴的解剖报告怎么说？”　　听我这么说，彭一凡立马给赵警官打了电话，得知腐尸的解剖报告显示死者在近一个月内做过引产手术。　　这下子信息就对上了。　　“在医院做手术肯定会登记身份信息的。”我分析道：“我猜极有可能就是孙艳红送艾美丽去医院的那天，在梦里面，我能感受到周小平下手有多重，我估计艾美丽肚子里的孩子在那个时候就保不住了！”　　“很有可能。”　　彭一凡点点头，把手刹一放，车子“嗖”的一声飞驰而出。　　周小平做的不是人事，彭一凡打抱不平，估计心里头也憋着火，二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十分钟就开到了。　　等到了医院，我们按照陈艳红给的信息查找了一遍，还真的给我们找着了。　　王念娣，三十岁，老家在一个叫乐平的小村子。　　“乐平村？不应该啊......”彭一凡看到这个村名，就皱起了眉：“周小平和王玉玲也是这个村的。”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都是一个村子的人，王念娣怎么会不知道周小平和王玉玲已经结婚了呢？　　余甜猜测道：“会不会是他们村子很大，所以王念娣才不知道这件事？”　　“不可能。”林宇摆摆手，“你还不知道农村大妈吧？她们几个人聚在村口磕着瓜子就能把村里挨家挨户的事摸个门清，别说结婚这种大事了，连你家母鸡今天下几个蛋都不是秘密。”　　余甜一脸茫然，“那王念娣是自愿给周小平当小三的？不是吧？她图什么啊.....”　　“可能图他老，图他臭，图他不洗澡吧？”林宇愤愤不平道：“真是没天理了，像周小平这种人渣都有女人死心塌地对他。我这种绝世好男人怎么会老是被人绿呢？”　　这时，一个女医生走到我们面前，她就是当时给王念娣做引产手术的医生。　　“不好意思各位，我刚下了一台手术，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彭一凡说：“没关系，蔡医生。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一个月前你是不是给这个女人做过引产手术？”　　他把王念娣的照片递给蔡医生。　　蔡医生接过一看，立马认出来了，点头说道：“这个女人我印象很深刻，她叫王念娣，对吧？”　　“那你能和我们说说，为什么对她印象很深刻吗？”彭一凡问。　　“因为那天她被送过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伤势很重，身上都是被人用硬物殴打的痕迹。”蔡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查出来她有五个月的身孕，但是因为伤势太重孩子保不住了所以只能给她做引产手术。”　　“在给她做手术的时候，我发现她之前应该做过好几次打胎手术，所以导致这次引产手术之后她很难再生育了。”　　彭一凡皱眉：“那她知道这个消息后是什么反应？”　　蔡医生回忆了片刻，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感觉有点麻木......倒是陪她来的那个女人反应比较大。”　　“陪她来的那个女人？”　　我猜蔡医生应该说的是孙艳红，可是王念娣不能生了，她为什么有这么大反应？　　我和彭一凡面面相觑，很明显他和我有一样的疑惑。　　“你还记得陪她来的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吗？”彭一凡问。　　“没什么特征，就是普通的.....”　　普通？　　我心说，孙艳红的长相怎么也不能用普通来形容吧？　　虽然她气质是风尘了一些，但怎么也算的上是个美女，走在路上回头率就算没有百分之九十，应该也有七八十吧？　　“啊！我想起来了！”蔡医生拍了拍脑门，说道：“我记得王念娣好像叫那个女人姐姐！手术的家属同意书上有那个女人的签字，我去拿给你们看看。”　　家属同意书存放在医院的档案室里。　　过了十分钟，蔡医生拿着同意书过来了。　　我们看到家属签字那一栏的名字，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