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又见刘茹倩
我刚想转头问问那个司机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来,他已经开走了。我僵硬着转回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觉得那扇红木色的大门散发着诡异的黑气。 我想逃却逃不掉。 我的腿好像注了铅似的,根本抬不起来。 几秒钟过后,红木色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那种熟悉的提线感又来了。 我的手脚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一步接着一步,同手同脚地走进了凶宅里。 刚走到院子里,身后的门猛地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心里一沉,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有带护身的黄符,也没带防身的金刚棍,我顿时有些崩溃。 危险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手机也没有信号,我联系不到余甜和老林头,难不成我就要站在这里任鬼摆布,等着送死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壮着胆子喊了一句,“刘茹倩你出来!你叫我到底有什么事!?” 空荡的院子里只回响着我的声音,我等了将近一分钟,刘茹倩都没有出现。 酒壮怂人胆。 我竟然不耐烦地又吼了一声,“有没有搞错啊!你有没有鬼品啊,大半夜的把人叫过来,自己又不出现!” 我喊得很大声,刘茹倩仍然没有出现,周围安静得有点可怕。 我一下子怂了,缩着脖子问:“那,那我走?”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阴风阵阵,地上的落叶都被吹到了半空中,冷得我双腿都打颤了。 然后,刘茹倩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飘进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们四目相对,她歪了歪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镶在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吓得差点软倒在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妹子,你给个准话吧!是死是活来个痛快吧!” 可是我等了好一会,刘茹倩都没有动作。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她一动不动,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这可给我整不会了。 一人一鬼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近十分钟,最后我还是没忍住,问:“大妹子,你不能说句话吗?” 原本我以为刘茹倩也不会回应我,没想到,她竟然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她不能说话? 这无非就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刘倩茹生前就不能说话。第二种,有人用了某种手段使她死后不能开口说话。 刘茹倩张了张嘴巴,她嘴里的舌头竟然掉出来一半。她这副样子让我想起了吴沁婷的死状,舌骨断裂。 难道刘茹倩的死因也是舌骨断裂,所以没办法开口说话? 我突然间生出了一丝怜悯的情绪,刘茹倩很可能在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被人杀害,而她的年纪小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死,所以灵魂被永远禁锢在了这四方院子里。 我咽了咽口水,心情极度复杂,半晌,试探性地问:“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到杀害你的凶手吗?” 刘茹倩一愣,然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又接着问道:“周玉兰是你的妈妈吗?你以前就生活在这个院子里吗?” 问完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老林头和余甜都说过鬼魂都是没有记忆的,也就是说,我这问题问了等于白问。 但出乎意料,刘茹倩竟然做出了回应,她先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她的意思是她并不是周玉兰的孩子,但她又住在这间四合院里。 难道刘茹倩对自己生前的事情有记忆? 我激动地问道:“那你知道杀死你的人是谁吗?” 刘茹倩摇头。 好吧,是我想得太美了。如果刘茹倩知道谁是杀死她自己的凶手,以她的本事早就报仇成功了。 我一时词穷,也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两人又进入了大眼瞪小眼的模式。 刘茹倩急得原地打圈,我第一次在一只鬼的身上感受到无奈的情绪。 我捏了捏眉心,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要不你比划比划,说不定我能猜出来!” 刘茹倩跺了跺脚,哦不对,她没有脚,那她往地上使劲蹦跶什么? 难道这地下有东西?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地下有东西?” 结果,刘茹倩疯狂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猜对了一次。我踩了踩地,土挺松的,就是手头没有工具。四处找了一圈,在土堆块里找到一把铁锹。 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手都挖麻了,也没挖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累得直喘气,直接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刘茹倩,开始和她打商量,“要不摇几个人和我一起挖?你想,这么大块地我一个人得挖到什么时候。” 刘茹倩犹豫片刻,摇头表示不同意。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迫于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刘茹倩,不敢离开,只能一边挖土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就这样,又挖了一个多小时,眼见的天都要亮了,我一抬眼,刘茹倩原地消失了...... “没礼貌,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掏出手机看时间,原来已经早上四点钟了,难怪刘茹倩不见了。 手机信号也已经恢复正常了,我估摸着彭一凡酒醒的也差不多了,没有一点犹豫立马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喂。”彭一凡的声音还哑着。 “大兄弟,赶紧过来,出事啦!” 彭一凡还没清醒,迷迷糊糊地嘀咕起来:“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大兄弟,我没有胸......”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急了,我今天非得把他叫来一起挖不可,要不然今天晚上还得梅开二度,再来一次。 几个夺命连环call之后,彭一凡终于接电话了。 “陈默,你有病啊!早上四点钟把人叫醒,你最好是有要紧事.....”彭一凡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爽。 我讪讪一笑,“性命攸关!绝对是大事!” 电话那头,彭一凡沉默了片刻,半天吐出四个字,“地址给我。” ...... 半小时后。 彭一凡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皮笑肉不笑道:“你说的性命攸关的事就是大清早在别人家的院子里挖土?” 他狠狠刮了我一眼,“你可真‘刑’啊!” 我心虚地干咳两声,和他说了昨天夜里我被刘茹倩逼着挖了几个小时土的惨痛经历。 说完,我感觉自己快哭了,我踏马真的太惨了! “行了。”彭一凡打断我,“那赶紧开始吧!挖完我还得去上班!” 我们俩就这样在小小的院子里挖呀挖呀挖,不知道挖了多久,彭一凡突然嚎了一声,“陈默,快过来,这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