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卧槽，这小子挺刚啊。　　听见大朋的话，计鸿下意识就想回一句：在我身边呢！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大朋缝的是什么裤子。　　听见大朋的喊话，冯晓刚也是一愣，脸上一股狐疑之色。　　这几个意思？　　直到身边的张忆在大朋脚上重重踩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　　卧槽！是冯晓刚来了！　　大朋脸色一白，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子，自己这他妈不是贴脸开大吗！　　于是他赶紧拿着缝补到一半的裤子，一路跑到计鸿和冯晓刚面前。　　片子现在已经开机了，不过选角的时候发生了点儿小插曲。　　“我这儿刚才缝裤子呢，裤子上漏了俩洞，今天早上玩儿摔炮的时候不小心崩着的。”　　“……”　　计鸿举起酒杯和杨蜜碰了一杯，随后一大杯啤酒灌下去大半儿。　　见两人一直不吭声，大朋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那两盒摔炮。　　我特么！　　大朋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收起这两盒摔炮，拿过冯晓刚的手里的行李就安安静静充当拎包小弟。　　一口清凉啤酒下肚，杨蜜笑嘻嘻的看着计鸿，“我说计导，你这生日快乐来的可真够迟的。”　　随后冯晓刚起身，来到计鸿身边讨论起来。　　“走走走。”　　看着大朋手上这两盒花花绿绿的摔炮，冯晓刚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卧槽！真的假的，我还没注意过这茬。”　　价格商量好了又特么加价，这要是把他招进来，怕不是拍到一半还他娘的要撂挑子。　　杨蜜“噗嗤”一笑，眉眼弯弯，“还儿子呢，你有女朋友吗？”　　随后，饭桌上就只剩下了周围那些食客杂乱的说笑与铜锅“咕噜咕噜”的热气声。　　计鸿咬着麻酱糖饼，含糊不清的说着，“我的生日快乐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有机会一定。”　　不过张亿谋那边记着这茬，提前帮他预约好了，也算是没耽误多久，最终《我不是潘金莲》在1月17号杀青。　　就是这话也太顺了吧，怎么跟提前写过草稿似的？　　不过计鸿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他又夹了一筷子脆骨羔羊肉卷说道：　　“9月份我就过生日，现在都次年1月份了，这再过半年我都该过今年的生日了。”　　身边没个发牢骚的人，薛海也显得话密，“鸿哥，你是没见过黄博这哥们儿，要是跟王保强站一块儿，整个儿一卧龙凤雏！”　　“要是拿了大满贯那估计票房就不会太高了，太艺术了嘛。”　　冯晓刚和计鸿碰了一杯，“哈哈，我也祝你的片子能拿个大满贯。”　　“计导，有时间我请你喝茶啊，顺便也认识认识圈内的老前辈？”　　他揽着大朋的脖子，“你想解释什么？”　　论出身，他是河北人，虽说不是大院子弟，但也是华北地区——更别提他这公司都定在北平了。　　“冯导，祝你的片子一路长虹，票房大卖。”　　“计导好，冯导好。”　　本来计鸿是打算请她去丰泽园搓一顿的，不过杨蜜拒绝了。　　一觉睡醒，计鸿给薛海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疯狂的赛车》目前进程。　　“喂喂喂？听得到吗？”　　“他以前是干主持人的，对电影行当的事儿不怎么懂。”计鸿在一旁给大朋找补。　　于是这原本预计要四个月拍完的流程被缩短到了三个月。　　要不然怎么说电影导演都精气神儿足呢，身子骨不好的都转行了。　　“鸿哥，那真不是我说你，你这招个人怎么总是招些歪瓜裂枣的呢。”　　“认识归认识，朋友归朋友，两码事儿。”　　这位赵家班班主赵苯山的徒弟，外形和徐争相似，也是个秃头。　　一个是站在文艺片的角度考虑，另一个是站在商业片的方面思考。　　《我不是潘金莲》正式杀青，计鸿立马回公司睡了个天翻地覆。　　大朋重重点了点头，“明白了。”　　计鸿打了个招呼，冯晓刚也笑了笑，“认识一下大名鼎鼎的樊冰冰，说不定我以后也有片子要求到人家呢。”　　“冯导，这么快就指导上了啊。”　　“拍《人在囧途》我就卖房凑钱，拍《驴得水》又把《人在囧途》赚的钱都搭了进去。”　　计鸿听了摆摆手，“大满贯就算了，能拿个奖项就不算亏。”　　他一脸笑意的拍了拍大朋的肩膀，“你缝裤子就缝裤子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这么紧张干嘛。”　　“现在这部《我不是潘金莲》，又把《驴得水》赚钱都砸进去了。”　　跟老一辈人讲插旗，立flag这种话他们不一定能懂，计鸿想了想，随口说道：　　片酬都已经商谈好了，然而对方又临时加价，把片酬提高了30万。　　看着面前一脸紧张的大朋，冯晓刚心中的狐疑也就降了大半儿。　　薛海一听，眉头一皱，“目前没有。怎么，鸿哥，这你也想要啊？”　　杨蜜心中一惊，之前在脑子里排练了好久的话脱口而出。　　冯晓刚微微挑眉，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对《我不是潘金莲》这部片子评价很高。　　两人说了不少，随后便是开机实操。　　冯晓刚闻言哈哈笑了几声，只不过这个笑在颇为紧张的大朋眼里就成了皮笑肉不笑。　　拍《我不是潘金莲》这几个月他平均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左右。　　提到薛海，计鸿夹肉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11月上旬，上坦村的戏份终于拍完，众人一同去了承德，顺便观光了一下避暑山庄。　　“女艺人还好些，男艺人我都不想说。王保强就不提了，小倩养那个小白脸跟娘们儿似的，看的我都想干他。”　　杨蜜想了一下，忍不住笑道：“也是，那时候要不是少爷拉着我去《特殊交易》的剧组，估计咱俩现在还是陌生人呢。”　　计鸿是真想给大朋竖个大拇指，好到他没词儿了。　　12月中旬，大伙儿又到了黄山。　　“就是玩儿摔炮的时候把裤子崩坏了。”　　于是在杨蜜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最终来到了满恒记。　　看着台下一水儿的西装，在人大礼堂的buff加持下，计鸿差点儿没忍住敬个礼。　　想到这儿，冯晓刚眼神儿亲切起来。　　有了冯晓刚这个业内前辈手把手指导，计鸿也就放开了手脚去拍。　　自己来是给人家这剧本提建议的，这个他可没忘。先把正事办好了，然后才好办其他事儿。　　“只要一步走错，那我就满盘皆输。”　　“配音专业的高职班。黄博现在有经纪公司了吗？”　　随后，人大礼堂里瞬间传来热烈的掌声。　　计鸿听完难免感慨，这就是老家伙的好处啊，他们身上的经验那都是实打实的。　　“偌大一个公司，就特么一个黄小明拿得出手。”　　“走吧冯导，我带伱去你房间。”计鸿笑着说道。　　现在让计鸿这么一说，她发现对方还真是在刀尖上走路。　　好嘛，自己还成香饽饽了，都抢着要啊。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嘶……哈！”　　计鸿见状也就不再多说，拿着香槟和冯晓刚碰了一杯为他钱行。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尴尬旖旎之时，计鸿话题一转。　　为了增强自己这话的真实性，他连忙从口兜拿出了两盒摔炮来递到两人面前。　　“……也没。”　　“去年10月份那天我回学校，你怎么了？”　　“……”　　人大礼堂其实平时是对外开放的，毕竟除了开会平时也不用，放那空着不如外租出去。　　卧槽！　　两人握了握手，随后冯晓刚先一步离去。　　“我杀青了，什么时候有空，我把你的生日补上。”　　计鸿站在礼堂前，俯下身子握住话筒，“我宣布，《我不是潘金莲》正式杀青！”　　熬不住。　　计鸿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　　“成，回头把我这事儿写遗嘱里，哪怕我死你头了，我儿子也能继续给你发生日祝福。”　　即便如此依旧是供不应求，排着号租。　　计鸿听了直乐，“咱俩是命运共同体，我还能害你不成啊，交给你个任务，把黄博弄到鸿海来。”　　自己就是这段时间对电影行业遐想过多，发现说错话得罪了人，一时间乱了方寸。　　从台词推敲到拍摄手法等等，很多东西都让计鸿耳目一新。　　补个生日而已，而且就他们两个人，找个差不多的地方吃顿热乎的就得了。　　“就是我补裤子，玩儿摔炮——”　　于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最终宁昊没再用刘晓利，而是换成了一个叫黄博的演员。　　瞧着大朋已经冷静下来，计鸿转身朝片场走去。　　说出来可能不信，现在他有点觉得这是张亿谋故意攒的一个局。　　计鸿和冯晓刚一同低头看去，只见那盒摔炮上标着花花绿绿的三个大字：小钢炮。　　到了房间，放下行李，冯晓刚就先一步去了片场。　　“我可以赚的少点儿，但咱不能亏钱啊。”　　听完计鸿这话，冯晓刚一下子乐了。　　“来，祝你生日快乐。”　　很快，手机嗡嗡一响，杨蜜的消息传来。　　计鸿带着大朋到了片场，一眼就瞧见了正坐在樊冰冰身边和她讲话的冯晓刚。　　不然他一个举办脱口秀节目千八百期，采访两岸三地这么多明星的主持人，哪儿会烦这种错误。　　“对了，有件事儿我一直很好奇。”　　“计导，你也太谦虚了，就我跟组这几个月来看，希望很大啊。”　　只不过这价格也是吓人，金色大厅15万半天，中央大厅12万半天。　　计鸿一脸无语的瞅着她，“那会儿咱俩熟吗？”　　“刚才还问用不用跟我一块儿搬行李去呢，我说你赶紧把你这裤子补补吧，屁股都兜风了。”　　别的暂且先不提，冯晓刚的专业素养的确没得说。　　自己说了跟没说一样。　　要说计鸿只能拿“个”奖，那他是不信的。　　原本那个主角耿浩是打算用一个叫刘晓利的二人转演员。　　从最开始他就不该跑过来解释。　　“人家一代名导，一生光明磊落，堪称坐怀不乱柳下惠，色即是空张三丰，从来就没什么外号黑料，懂了吗？”　　现在冷静下来，大朋发现自己真是一错再错。　　杨蜜听的愣神，她以前还真没深思过这些片子背后的道道。　　杀青之后，大伙一块儿拍了张合照，随后就开始准备杀机宴。　　计鸿听着薛海对黄博的评价，忍不住笑道：“你别小瞧了人家，那也是咱老学长，都是北电出来的。”　　说到招揽艺人这方面，薛海就忍不住了。　　同一个剧情，张亿谋和冯晓刚就能提出两种截然相反的建议。　　挂掉电话，计鸿伸了个懒腰，随后给杨蜜发消息过去。　　大朋犹豫着叫住计鸿，询问自己要不要跟冯晓刚道个歉解释一下什么的，这话说的计鸿直摇头。　　冯晓刚也笑着回应，权当刚刚大朋没出现过。　　他对《我不是潘金莲》的剧本和分镜见解颇多，显然是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不少。　　大朋一愣，“计导，你的意思是……”　　【这几天都有】　　这不巧了，他心里儿也是这么想的。　　“我走得快，那是因为我一直在赌。”　　这小子，是真对胃口！　　不论是这个剧本，还是他对电影的看法。　　计鸿本想叫着张艺谋和冯晓刚一块儿，只不过师兄忙着奥运会，冯晓刚要忙《集结号》上映的事儿，两人都没空。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偶尔还有点油。”　　本来宁昊打算认了，毕竟现在剧组资金充裕，不差这点钱，不过薛海却受不了这个气。　　“什么？”　　话说的像是顺着计鸿话茬往下聊，可少女的心脏却跳的加速起来。　　两天之后，牛街满恒记，一男一女窝在角落里吃涮羊肉。　　杨蜜没注意到计鸿的动作，只是笑着调侃，“以后你的生日祝福可不许迟啊。”　　计鸿一脸平静的打断他，“那跟冯晓刚有什么关系？”　　人家比自己多了十几年的拍摄经验，论把玩观众的兴奋点，他比自己拿手。　　计鸿能感觉出来这是她的真心话。　　“我就是感觉你进步好快，以前我走在你前面，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把我反超了，还越走越快。”　　“没有。”计鸿夹了一筷子热气腾腾的涮羊肉，随口问道：“你呢？有男朋友了吗？”　　活儿太密了，真的，太他妈密了。　　薛海没好气的敷衍着，“得得得，我尽力吧。”　　1月初，剧组兜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回到了北平，去拍领导班子开会的镜头，地方就在人大礼堂。　　不过这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只是两人的角度不同。　　有能力，脑子活络，也懂人情世故……这人才挺适合来他们京圈儿啊。　　抿了抿唇，杨蜜又嘻嘻笑起来。　　“没事儿，大不了我养你，当初说好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