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小子不错,我没看错人
话音刚落。 吴巍看向杨巧巧,才发现对方回望的眼神都已经拉丝了。 这姑娘不会撒娇,不会挠首弄姿,甚至不会温言软语。 但就凭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就已经足够魅惑众生了。 更何况,她还这般年轻俊俏。 下一刻,杨巧巧收回眼神,直奔水房道:“我去冲个凉。” 吴巍默默地回身锁门,然后跟了上去。 不为别的,就为了帮忙测试一下水电。 这一测就是一个多钟头。 水房里果然水流汩汩,上下通畅。 回到篱笆院,院子里果然堆满了旧砖瓦。 一方方的,码得挺齐整。 秀春迎出来,就听吴巍夸道:“码得不错。” 秀春转头进了灶房道:“哪里是我码的?我给送来的师傅两包烟,请人家卸砖时顺便码的。” “干得不错,有生意头脑了。” 秀春端出锅里留的饭菜,洗过手的杨巧巧连忙甩了甩手,接过来。 跟吴巍就在磨盘上,吃起来。 秀春不无得意地道:“那是!花两包烟,不过一块来钱。省出来的功夫,都够做好几个假领子了。” 吴巍边吃边道:“对了,巧巧的房子找到了,这两天收拾一下,再添点家具,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这时候,秀春就不谈生意经了。 自告奋勇道:“巧巧,我帮你收拾吧,省得耽误你做小工。” 杨巧巧也是拎的清的,直接拒绝道:“我干一天小工,还没你挣得多呢。秀春,这肯定不行。” 秀春急道:“可是……” 话未说完,就被吴巍打断道:“就按巧巧说的办。” 随即又支招道:“你要实在想帮忙,买点东西送过去就行。” 接着秀春问了详细的地址,这才暂时作罢。 吃过晚饭,秀春立刻拉上巧巧,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搬家的用品。 吴巍插不上嘴。 干脆揣上包烟,直奔乔家大院。 乔五爷家里,灯火通明。 不仅大师兄何强在,二师兄吕建伟、三师兄施建军都在。 加之何强是师父的大女婿,连带着乔玉燕的大姐乔玉宁带着孩子也在。 吴巍刚出现,还没顾得上给师兄弟们散烟。 就被师父招招手叫过去道:“你过来看看图纸,这里的尺寸怎么回事?” 吴巍凑过头去,解释了一番。 众人恍然大悟,再抬起头来。 就见乔四爷不知何时,带着乔刚峰也过来了。 一时间,家里好不热闹。 连累程月娟带着乔玉燕,忙前忙后,端茶倒水。 开工在即,大家伙都干劲满满。 尤其是师父和四爷俩老辈,很久没接触过这么大的工程了。 对于图纸和数据,都是翻来覆去地抠。 非要抠到滚瓜烂熟为止。 转眼到了十点。 吴巍一看,这可不行。就对着意犹未尽的师父,耳语了一番。 乔五爷反应过来,连忙撵人。 撵人的同时,还不忘叮嘱警告,明天一个个都别去晚了。 去晚了,别怪我翻脸无情。 众人应声,作鸟兽散。 转天8月16日。 肉联厂的工地上,红旗招展,彩旗飘飘。 吸引了不少肉联厂职工们的关注。 乔五爷带着上百号人马,陪着厂长万军,以及一众领导班子做戏。 奠基礼嘛,拍张照片,喊两句口号,总是少不了的。 不仅如此,程老板还很及时地借来了两台挖机。 所以在万军拍完了站在C位的那张奠基照之后,两台挖机便沿着五爷一早洒下的石灰线开挖。 备受瞩目的厂房工程,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挖机一铲子下去,够小工们挖半天的。 两台挖机配合起来,那基坑挖的那叫一个飞起。 看得办公楼里的张副厂长,眉头拧成个疙瘩道:“这毛头小子,真有两下子!连这种机器都能弄来。” 廖科长追问:“会不会是万厂长搞来的?” 张副厂长摇摇头道:“不会,老万要是有这头脑,建筑站的人在的时候,他就提了。” 与此同时,厂长办公室。 万军看着远处那挖机一铲子一个坑地,直乐呵。 “我果然没看错人,吴巍这小子,头脑就是好使!” 身后的孙科长赞叹道:“不仅有头脑,而且舍得下血本。听说这挖机,租上一天就要不少钱。” 对于钱,万军并不在意。 作为厂长,他在意的是,事情能不能既快又好地办成。 现在看来,吴巍答应四个月的工期,倒也不全是头脑一热,而是心中有个准谱。 “算我没看错人!” “那是,厂长你看人的眼光,一向精准。” 万军转过身来,笑道:“行了,你也别光顾着拍我马屁了。” “带个话给二食堂,叫他们把师傅们的伙食们搞搞好,也算是厂房建设做贡献了。” “是是是,我这就过去。” 就在吴巍忙得热火朝天时,杨巧巧在八一路小院,也是没闲着。 一上午的功夫,把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然后揣着吴巍给她的80块经费,开始满县城的跑。 南市买五谷杂粮,北市锅碗瓢盆买,东市买煤球,西市买家具。 样样都要货比三家,讨价还价。 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 饶是如此,这80块钱也是捉襟见肘,很快见了底。 然而杨巧巧乐在其中。 等到中午,秀春卖完了假领子过来时,整个小院已经焕然一新。 原本空空旷旷的地方,被杨巧巧的巧手一布置,生活气息直接拉满。 秀春一通参观下来,确实比家里条件好多了。 随手把手头新买的床上用品递过去道:“送给你的,就当是乔迁礼。” 接着不等杨巧巧开口说话,就先警告道:“别跟我算钱。” 杨巧巧念头一转:“行,等你出嫁时,龙凤被什么的,我全包了。” 在秀春看来,出嫁是很遥远的事。 索性就懒得计较,随她怎么说了。 杨巧巧说完,继续埋头在小本本上写写画画。 秀春看着好奇,付下身来道:“你这在记什么呢?” “记账啊!欠你二哥的账。” “你跟我二哥还分得那么清?” “欠钱就是欠钱,跟分不分清有什么关系?对了,正好有个事儿问你。那晚送老支书家的烟酒一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