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难怪叫洋楼,真特么洋气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乔玉燕也没睡着。 怀抱着那瓶剑南春,只觉着喝上这酒的希望愈发渺茫。 就像吴巍现在忙来忙去的。 看着感觉很近,经常能见到。 可心理上就是觉着,越来越远。 难道他费尽心思帮助杨巧巧挣脱樊笼,就是打算娶她的么? 一想到这里,乔玉燕胸口便忍不住剧烈起伏。 她发现,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是时候主动出击,知己知彼了。 于是转天一早,她就迫不及待地来到篱笆院。 这个点,吴巍和吴秀春早就上县里了,只剩下曦春一人在家看书。 院子里堆了不少的旧砖瓦。 以至于直到乔玉燕走到堂屋门口,曦春这才发现。 连忙起身道:“玉燕姐,你可有日子没来啦。” 乔玉燕笑吟吟地道:“也没见你去找我呀。” 一听这话,曦春就莫名地觉着有些亏欠,连带着声音都透着心虚。 “玉燕姐,我给你倒水去。” 结果却被乔玉燕一把扯住,“别忙活了,陪我说会话。” 说话间,进了西厢。 打眼一瞧,西厢里已经没了杨巧巧的痕迹。 乔玉燕心里一突:“杨巧巧不跟你们住了么?” 曦春坐下来道:“巧巧姐搬走了。” “你二哥帮她这么多,没打算娶她?” “巧巧姐不愿嫁。她嫌自己名声不好,嫁给二哥,是拖累。” 乔玉燕内心一震,五味杂陈。 一向自信的她,忽然有种被杨巧巧比下去的感觉。 片刻后,回过神来。 乔玉燕撩帘进了东厢,屋内的陈设,依旧如之前般简单。 而且确实没有女人入住过的痕迹。 倒是书桌的信纸本上,又多了一些潦草的字据。 乔玉燕看也不看,直接撕下来,揣进兜里。 熟练至极。 肉联厂工地上,吴巍刚把圆木凳子带过来,就被乔四爷发现了。 实在是这古董类的家具,太惹眼了。 根本遮掩不住。 “这就是你要修的桌椅板凳?” 吴巍点点头:“这只是其中一个凳子,另外还有一个凳子,以及一整张八仙桌。” 乔四爷追问:“全是这种木头?” 吴巍再次点头。 乔四爷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哪儿弄的?” 不等吴巍回答,乔五爷终于听出端倪来了。 “这木头有什么特别的?不都是旧家具么?往前家里多得是,都当柴火烧了。” 乔四爷顿时觉着受到了侮辱。 “旧家具跟旧家具能一样么?这可是黄花梨的,古董家具,值大钱!” 乔五爷不由接过凳子,趁手一掂:“真挺沉哈。” 结果还没焐热,就被乔四爷夺过去道:“你懂个屁。” 言罢仔细端详整个圆木凳子,翻过来调过去地看。 最终才满意点点头:“不错,修复的痕迹不重,基本看不出来,但最好再用漆刷一遍。” 吴巍认同道:“正准备今儿去买……” “买什么买?花那钱干啥?”乔四爷俩眼一瞪:“家里多得是,明儿给你带!” 吴巍连忙散烟过去:“谢谢四爷嘞!” 午后的工地上。 基坑中,扎钢筋作业已经全面铺开了。 暴晒了半天的钢筋,触手滚烫,摸起来格外暖心。 饶是如此,吴巍依旧不时地伸手检查确认一番,以确保绑扎结实牢靠。 如此忙到下午三点来钟,一切走上正轨。 吴巍这才跟乔五爷交待道:“师父,这边劳烦你盯着点,我去其他几个场子看看。” 乔五爷扬扬手道:“去吧去吧。” 吴巍带上圆木凳子抵达肉联厂家属区时。 四师兄翟科,正跟老高闷头在那研究图纸,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毕竟俩家小洋楼图纸是一样的。 有什么难题,自然是要一起研究。 二人一见吴巍过来了,顿时如遇救星道:“快来,快来,等你半天了。” 吴巍支好车子,调侃道:“什么难题,能难道你们二位?” 言罢凑过头去一看。 就见翟科指着图纸上的管路问道:“这是什么?” 吴巍不假思索地道:“这是做地基时,预埋的下水管路。” 接着高师傅又指了另外一处道:“那这又是什么?” “这是墙里预留的水路管道,”吴巍回答完,又径自指着另外一处道:“这是墙里预留的电路管道。” 翟科明白过来:“这么说来,等整个小楼建成,实际上外面是看不到任何线路和管道?” 吴巍点头。 高师傅也是一脸的不明觉厉道:“怪不得叫小洋楼,真特么洋气!” 随即,吴巍现场指点了一番预埋管道的操作。 这才给杨巧巧留下圆木凳子,转奔姚家而去。 离开篱笆院的乔玉燕,兜里揣着那张信纸,忍不住有些心虚。 但不多。 这毕竟不是她头一回干这事了。 文艺女青年的事,能叫偷么? 顶多叫借。 就算是叫偷,也是为了偷心而已。 算不得罪。 只是刚拐上村道,乔玉燕心痒难耐地,就迫不及待地掏出信纸来看了。 字迹有些潦草,但仍不乏疾劲。 这样的笔迹,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成熟和潇洒意味。 这也是让乔玉燕为之深深着迷的地方之一。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而你却只是笑我,一无所有。” 乔玉燕目光扫过,便在不觉间念了出来。 情绪一下子就被这字里行间的沧桑感染了。 怎么就一无所有了呀! 他现在明明是全村人的希望,不知道有多风光得意。 回到家中,乔玉燕还在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词。 结果被乔国梁听见道:“嗯,你也听过这首歌?” 乔玉燕一怔:“什么歌?” “一无所有呗,崔健唱的,摇滚乐!那叫一个得劲。我还有现场转录的磁带!” 乔国梁说完,看着幺妹手中的信纸,也不像是什么人抄的歌词。 于是追问道:“你这哪来的?” “吴巍哥写的。” “他也知道这歌?这人有点意思。” 随即就见幺妹冲自己把手一伸道:“磁带拿来,我要听。” 乔国梁起身进屋,摸出一盒没名没标的磁带,扔给了乔玉燕:“记得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