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抬眸，淡淡道：“合作可以，但不需要你施舍，正常走流程。”　　无论能否中标，对季爷爷，对外公也算有了交代。　　季寒溪眉宇间透着不悦：“你确定？”　　给她那是两家的情分，竞标那就是生意，性质完全不一样。　　“季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还要回去准备标书。”　　明晃晃地拒绝。　　于是她和季寒溪已经离婚，也签署了离婚协议，不适合再有利益上的牵扯。　　于公，星辰不可能一直靠着别人成长。　　她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只有自身有能力才能长久。　　外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自己的。　　见她执意如此，季寒溪冷着一张脸，撂下一句：“随你。”　　说完气冲冲地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女人，一言不发。　　眼前的阻碍消失，沈烟头也不回地离开。　　见她什么表示都没有，季寒溪气得一脚踹在椅子上。　　办公椅顺着力道滑行，一直滑到角落里才缓缓停下来。　　——　　沈烟出了电梯，看到外面乌云密布，马上要下雨的样子。　　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夏栀打电话，才想起来手机没电关机了。　　打车，她又没有带现金……。　　正想着问路人借个手机联系夏栀，就被人拽着胳膊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身体有点虚软无力，竟真被她强行拽到办公楼外面花坛处。　　“你松手，放开我。”沈烟用力挣脱开女人的束缚。　　看清眼前的女人是秦韵华时，沈烟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自己一直没有带季寒溪回沈家，引起了她的怀疑？　　沈烟心中警铃大作，忍着不适，皱眉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秦韵华沉着脸，眼神凌厉：“你还好意思问我来这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了什么好事，你把雨彤弄哪去了？”　　沈烟出来之前，她刚挂断老宅的电话，得知沈雨彤还没回家，这让她怎么不着急。　　见她来这里是因为别的事情，浅浅松了一口气。　　提起沈雨彤，沈烟冷嗤一声：“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　　秦韵华愠怒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雨彤参加完生日宴，第二天就不见了，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沈烟讥讽道：“谁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亏心事，自己躲起来了。”　　“你胡说。”　　“一定是你怀恨在心，绑架了她。”　　雨彤肯定是出事了，否则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联系自己。　　秦韵华红着一双眼，厉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把雨彤藏哪了？”　　这件事肯定和沈烟脱不了关系。　　沈烟不想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冷声道：“我没见过她，与其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去报警来得更快一些。”　　她不是没想过报警，跑了几个警局都被失踪时间不足打发了出来。　　以前打点过的那些人，也都借口有事，不是出警来不了，就是封闭管理出不来。　　秦韵华有些歇斯底里，死死捏着沈烟的双臂，摇晃着：“就是你把雨彤弄失踪的，我不管，你把雨彤交出来。”　　本来就有些头晕的沈烟被她晃得眼前都有点重影，费力挣脱后，险些跌倒。　　有些有气无力道：“我说了，我没有见过沈雨彤，你听不懂吗？”　　秦韵华对她虚弱的样子熟视无睹，双目猩红：“雨彤善良乖巧，从不与人交恶，除了你还有谁会害她？”　　沈烟懒得跟这种人对牛弹琴，忍着不适，转身就走。　　“你别走，今天不说出雨柔的下落，你哪都别想去。”　　秦韵华着了魔一样的疯拦着她。　　——　　与此同时，路对过。　　季寒川和海勒从公司对面的商场出来。　　“季总，那是沈小姐吗？”海勒看着马路对面拉扯的两人。　　季寒川凤眸抬起，正好看到秦韵华将沈烟推倒在花坛上，好像撞到了胳膊。　　从秦韵华的唇语判断出，她在追问沈雨彤的下落。　　男人凌厉的眼眸微眯，随即移开视线坐进去车里，拨通了电话。　　“三爷。”　　一道恭敬的男声从手机那端传来。　　“卸了那女人两条胳膊，把人扔在沈家门口。”　　“是。”只服从命令，不问缘由。　　海勒看着老板面无表情地坐进车里，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通过前几次的事情，他以为这位沈小姐是不一样的存在，才出声提醒。　　可看季总今天的态度，明显不会多管闲事。　　也许，那几次只是巧合罢了。　　他还没见季总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过。　　季寒川挂断电话后，见海勒还站在外面，降下车窗，冷声道：“上车。”　　简单两个字，却带着噬骨的冷。　　海勒擦了擦额头的汗，祈祷老板不会怪自己多此一举，战战兢兢地上了车。　　——　　这边，沈烟被秦韵华推那一下，正好磕到肘部的骨头上。　　手臂上瞬间被疼痛和阵阵麻意席卷。　　沈烟捂着胳膊，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被自己推倒，秦韵华眼中滑过一抹不自然，气势弱了一分：“谁知道你这么不经推。”　　“还不都是你逼我的，你早点告诉我雨彤的下落，不就没这事儿了？”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污蔑，沈烟心里升起一抹无力感。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认为自己是错的，永远不会听自己解释。　　沈烟心里突然有一种渴望，如果自己不是她的女儿，那该多好。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自己偷偷做过亲子鉴定，确确实实和她存在血缘关系。　　为什么自己会是秦韵华的孩子？　　几个深呼吸后，她收起思绪，眸底的寒意更甚。　　沈烟一字一句道：“我再解释最后一遍，信不信由你。”　　“我不知道沈雨彤在哪。”　　秦韵华哪里会相信她，死死拉着沈烟不让她走。　　听到包里的手机在响，才空出一只手接电话，边掏手机边对沈烟说：“不说清楚，你哪都别想去。”　　秦韵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老宅”，单手滑向接听键。　　话筒里传来管家周嫂焦急的声音：“夫人，雨彤小姐回来了。”　　“真的吗？”　　“什么的时候回来的？”秦韵华惊喜地问。　　“是真的，刚刚才回来。”　　“夫人，你快回来吧，雨彤小姐......”情况不太好。　　不等周嫂说完，秦韵华兴奋道：“好好好，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