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着头皮解释：“如果威廉真和他有关系，怎么可能会做男模这么没有尊严的事情？”　　沈烟故意道：“那可不一定，谁会嫌钱多呢？”　　池宴强迫自己镇定，让自己的声音听着不那么慌乱。　　“他们两个人的性格也是天差地别，那个季寒川一副冷酷孤傲的样子，一看就很难相处。”　　“威廉性格就温和很多，温柔又体贴，给人的感觉就很好相处。”　　“沈总应该比我更深有体会，对吧？”　　沈烟十分认同地点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还有吗？”　　还有？　　池宴摇头：“暂时想不到其他了。”　　沈烟也没再为难他，“那这件事就先不查了。”　　她会自己查。　　池宴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真要想查什么，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翻出来。　　可每次一碰到威廉的事情，他总是有理由！　　如果季寒川和威廉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排除他收买自己身边人的可能。　　池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先等等。”沈烟抬了抬眼，“你跟季寒溪发生过矛盾？”　　池宴面露疑惑：“沈总怎么突然这么问？”　　“刚才门没关，无意间听到的，你很少用那么冷酷的语气跟人说话。”　　池宴低头解释：“前两天你昏迷的时候，医生嘱咐让你好好休息，不能被人打扰。”　　“这期间季总来了几次，想进来看你被我拒绝了。”　　沈烟眸光一凌，“所以他让杨钰把你关在卫生间？”　　池宴脸上有一丝窘迫：“他估计是想拖着我，给季总争取时间。”　　“那你下次就以牙还牙，把杨钰也锁进去，让他也尝尝被关在卫生间的滋味。”　　池宴意外地抬头，“沈总。”　　她没有怪自己自作主张，居然还维护自己！　　沈烟往后靠了靠，嗓音懒懒，“你又没做错，为什么要被他欺负？以后再碰到这种事，只管打回去，出事了我顶着。”　　池宴眸底闪过一抹晦暗，心里又感动又愧疚。　　沈总对他这么好......　　他却瞒着她那么多事！　　他眼底闪过一抹动容：“我记下了，谢谢沈总。”　　沈烟温笑道：“都是自家人，我当然要护着你。”　　“池宴，你在我身边几年了？”　　“沈总，四年多了”　　沈烟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四年多了，我都不知道你会开枪的事。”　　“看准头，你是练过？”　　池宴心里骤然一紧，垂眸，隐下眼底的慌乱，“沈总，练过一段时间。”　　沈总心思细腻，说没练过她肯定不信。　　沈烟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怪不得呢！”　　当时她不经意间看到了，正中眉心，一枪毙命。　　去救她的时候也是，武锐拿枪指着他们，池宴从他身后开了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落他的枪。　　“池宴，你这么年轻，什么都会，能力又高，就没想过往更大的平台发展？”　　“不说四大家族，就像季氏，Summer集团这种大公司，肯定对你这样的人才求贤若渴，开出的薪资也会比我高。”　　“你就没想过跳槽？”　　池宴心里更慌了，忐忑道：“沈总，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有点好奇。”　　他藏着那么多秘密，怎么可能不紧张。　　池宴压下心里的慌张，故作镇定地回答：“季总，人各有志，薪资不是我的第一个衡量标准，跟在你身边这几年，我一直过得比较自由，也没有那么多糟心事。”　　“在我看来一个好的老板，比薪资更重要。”　　沈烟眉梢微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这话说得倒也不错。”　　池宴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只想赶紧离开。　　这时，他手机响了。　　池宴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他连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沈总，你的晚饭到楼下了，要是没别的事，要不我先下去取餐？”　　沈烟淡淡应了一声。　　这几天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威廉安排的，早上五顺斋的早点，中午和晚上都是他亲手做的饭，说是要好好给她养身体。　　说不感动是假的。　　感动是真的，纠结也是真的。　　她低眸，捏了捏眉心，心里乱得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这边。　　池宴进了电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到了医院后门，就看到停在梧桐树下的黑色迈巴赫，他走过去敲了敲车玻璃。　　车窗缓缓降落。　　池宴神情慌乱，“季总，我有事跟你说。”　　季寒川侧头，嗓音低沉：“进来说。”　　池宴打开副驾驶的门，拿过上面的保温饭盒坐进去。　　“沈总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他把今天在病房和沈烟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告诉季寒川。　　男人扭头，看向窗外。　　眸底的情绪幽晦不明，罕见地沉默了良久。　　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坦白！　　与其到时候闹得难看，直接摊牌会不会好一些？　　半晌。　　他收回视线，薄唇轻启：“你这段时间先别出现在她面前了，有事电话联系，下午让冷月来替你。”　　“她在休假，正好闲着没事干。”　　池宴点头应下，拎着饭盒回了病房。　　将饭菜摆好后，池宴站在一旁犹豫着怎么开口。　　沈烟挖了一勺米饭，淡声：“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池宴心里一跳，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这都被看出来了？　　他忐忑地开口：“沈总，我家里临时有点事，可能要请几天假。”　　“可以啊，一个星期够吗？”　　“够了，足够了。”　　沈烟也没问什么事，点头道：“什么时候走？”　　“下午就走。”池宴又道：“我给你找了新的保镖，她刚好在休假，这段时间她会暂时接替我的工作。”　　“我们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她能力也很强。”　　沈烟也没拒绝。　　隐下眸底的异样情绪，一一应了下来。　　可她越是这样，池宴心里越没底。　　沈总的表现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　　日子就这样安稳地过了两周。　　威廉每晚过来陪她，天亮前离开，每天变着花样，风雨无阻地送着一日三餐。　　唯一让沈烟觉得不适应的，就是季寒溪像被夺了舍似的，天天过来嘘寒问暖。　　有时候还非要陪她一起吃饭。　　**　　这天下午。　　季家老宅，客厅里。　　祖孙三人围坐在茶桌前喝茶。　　季寒溪端起面前的茶杯，似笑非笑道：“大哥，这杯茶我敬你，这次我能回来，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