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幕,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躺在地上的人,不该出现的人,手中滴着鲜血的铁棍,映射出震惊全场的画面。 主持人是地下全场的常客,稳了稳心神握住麦克风: “观众朋友们,场上突然发生了不能理解的情况!本该在第三轮上场的唐沙少选手竟然从背后偷袭了宋命!宋命选手头部受伤,已经被送到了救护车上,不知道唐沙少选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刚才,宋命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可下一秒,唐沙少突然出手,一柄钢棍直接硬生生砸在了他的头上,巨大的冲击和毫无防备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由于赛前填报的信息,宋命明面上还是鱼腩街的人,可实际上他今天上午就已经拜入了董青玄的门下,董六虽然平时奸懒馋滑,可对兄弟确实没的说,见宋命被打,怒不可遏冲向赛场,指着唐沙少的鼻子骂: “唐老三你个王八蛋!你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剥夺他的比赛资格!” 张彪急忙拦住董六:“大哥,别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他就是个王八蛋!唐老三你生儿子没屁眼!” 董青玄足足骂了十几分钟声音才弱了一些,唐沙少顶着全场的嘘声拿起话筒: “请问各位,规则里哪一条写了,选手不能攻击其他选手?我只是觉得这个叫送命的磨磨蹭蹭,耽误了后面的比赛,请问主办方,我唐沙少,何罪之有啊?” 此话一出,董六更加怒不可遏:“你就是胡搅蛮缠!狗屎都能吃三斤的货色!有本事上来,咱俩单挑……(小声)你们拉着点我。” 孔明拿过一个话筒:“虽然规则没有写,可你的行为破坏了比赛的正常进行,我们可以剥夺你余下的比赛资格。” 现场观众对此也十分同意,纷纷叫喊着“退赛”,唐沙少却是一脸无所谓,反而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 “没关系,反正我的对手是我二哥,我们兄弟俩谁赢都一样,孔明,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下场,让我们唐家兄弟内战,真是愚蠢。我,宣布退赛。” 说罢,唐沙少扔下麦克潇洒离场,回到了选手更衣室,他的大哥二哥都已等候多时,唐双上前安慰: “没关系老三,这次出局,接下来就看你大哥二哥了。” 唐沙少也是一脸得意似乎完成了预谋已久的任务: “反正机会也能留给大哥和二哥,我被淘汰何惧之有。那个臭小子身法很快,太克制大哥了,把他伤了,下一轮大哥二哥你们两个的胜率又提高了。” 这便是唐家兄弟,犬街的豺狗,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在绿旗这样一个老人掌权的区域,倒显得格格不入。 “现在开始十六进八第二场,请来自龙兴合的白裘选手和来自商堂的唐独选手上台。” “大哥,看你的了。” 两位弟弟陪同唐独走出选手休息室,意外的是白裘正守在大门口,很明显是在等待这三兄弟的到来。 唐家三兄弟交换了眼神,停在了白裘的面前,这全身白衣的少年打了个哈欠倚靠在门框上,双眼微睁,似乎完全没把这三人当回事。 唐双小声在唐独耳边说: “大哥,咱们还是按计划行事吧。” “嗯,好。” “喂喂喂,你们三个是亲兄弟,整天在一起还有悄悄话说不够啊。让我猜猜,应该又在计划什么阴招吧,干脆也不用上台了,就在这对我用出来吧。” 白裘的话绝对不是玩笑,他盯着眼前三条恶犬,已经做好了以一敌三的准备。 唐独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越过白裘,自顾自走出门去。 唐家兄弟刚刚走进赛场就受到了全场的嘘声,地下拳赛虽然不限制任何战术,可这样趁别人比赛后耍阴招却是最令人感到可耻的。 唐独来到赛场正中央,魁梧高大的身体展现出惊人的肌肉,远远望去好像一台人形卡车。 白裘则慢悠悠走到赛场边缘,轻轻扭了几下脖子,就当做热身了。 二人的体型差了许多,和唐独一比较,白裘显得十分瘦小。可常看地下拳赛的都知道,实力可以弥补一切外在因素,体型只在普通选手之间才能带来优势。 “两位选手已经就位了,希望没有被上一场比赛后发生的事情干扰,这里插播一个官方信息,由于上一场结束时唐沙少选手偷袭了宋命选手,因此主办方剥夺了他的比赛资格,原计划的第三场比赛,自动判负,由唐双选手取胜。” “比赛,开始!” 铁铃敲响,白裘蓄势待发准备发起进攻,唐独却纹丝不动,反而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白小兄弟,我们有笔生意想要和你聊聊。” 白裘好奇地问: “什么?生意?别逗了行吗,你们犬街专门做人口买卖的生意,我能有什么和你聊的,痛快挨打。” “不是和你聊,是和你的主子,龙兴合二当家袁天佑聊聊。” 主子二字一出,白裘不禁皱了皱眉似乎很不喜欢,却又未明说: “消息很灵通嘛,我老大是堂堂袁家二少爷,天生的贵族血统,你们几个恶犬,有什么可聊的。” 原以为这唐独身高马大一定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可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白裘冷汗直流。 “我不仅知道谁是你的主子,更知道他的计划,他打算扶植安喜街的势力对付陆桥三,从而扩大他的影响力,那为什么不跟我们合作呢?我们商堂的老大商戎更是个没用的老头子,只要我们联手,轻而易举就能把他搞定,到时候,整个商堂都是他的。” 都说犬街是三头恶犬守门,他们不想做恶犬,他们要做狡猾的狼。 白裘不屑地说:“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找我搭个桥,还是背叛社团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既然都说了是交易,那总得有点好处才行吧。” 眼见对方上了套,唐独继续说: “如果你愿意带我们去见袁家少爷,我现在就让你一拳打倒在地,做戏做全套,你可以打断我一条胳膊作为诚意。接下来的比赛如果遇到我二弟,他依然会直接输给你。” 白裘更加不屑: “你觉得就你们三条狗的实力能阻止我晋级吗?” 江湖险恶没有什么能信任,唯有自己的实力才是一切。 “当然不是,但你可想清楚了,接下来还有三场比赛,保留体力和实力可是重中之重,我们甚至可以帮你去偷袭其他选手,事成之后,你也是吞并商堂的功臣,只要你愿意合作。” 说到此时,唐独的眼神凶狠了起来: “不和我们合作,那就是我们的敌人了。” 白裘听罢犹豫了起来,望向远处看台上看比赛的袁天佑,只是目光远远的交汇,一个举棋不定,一个了然于胸。 袁天佑在包厢里悠悠地说: “看来唐家兄弟给他开了个不错的价码。” 作为保镖的无上一介武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价码?那他会答应吗?” 袁天佑摇了摇头: “那要看他内心到底要什么,是选择权谋心术,做一个将才,还是不管不顾,做个不值得重用的烂泥了。” 唐独见白裘摇摆不定,缓缓走上前去: “小兄弟,你的选择呢。” 唐独还未说完话,白裘便一口唾沫吐到了他的脸上,对方登时发怒: “你这是要和我们唐家兄弟开战了!” 白裘扎紧了白色头巾: “开战,我只是在打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