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源这时候彻底怂了。 那面墙可是如假包换的砖混水泥建造的,自家的东西他当然清楚,而梅友却像抓豆腐一样,这手指的劲道得有多大呀,如果被他抓到脑袋上,还不得是五个窟窿,真实版的九阴白骨掌有木有。 他哪还有胆量和这样的人较较劲。 “梅爷,今后你就是我老大。只要你吩咐一声,小弟没有不从的。我明天就把20%的股份转到你的名下,不,30%。” “用不着,你这点钱我还看不上。……,我需要你给我办点事,如果你办的好,我会考虑你的提议的。站起来吧。” 敢情曲星源还跪在地上呢。 曲星源从地上爬起来。 “梅爷放心,不管什么事我一定给你办利索。梅爷,你看这里太乱,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喝一口。” “前面带路吧。” 曲星源跑到前面替他开门,态度恭敬。 门外站着一堆手里拿着各类斗殴利器的保安和服务生,曲星源立马把脸撂了下来,冲着围成一堆的手下喊道: “吗比的,没看到梅爷出来了吗?赶紧让道,声子,赶紧把隔壁的房门打开,小李子,让厨房给我们做几个好菜,再去我办公室把我那瓶20年的茅台取来。” 这些人都傻了眼,这才多大点功夫,老板对这个年轻人就“梅爷”“梅爷”的叫起来了。这还打个屁呀,赶紧吧。 众人扔掉手中的器具一哄而散,那个小李子答应一声,向楼下飞跑而去。 梅友忽然感觉有个听话的小弟真心不错,就是这家伙的岁数大了点。 …… 赵承业从小楼回到家中,越想心中越不舒服,平白无故地少了五百万让他肝疼肺疼。 第二天早晨,他拿着和云汐海签订的租房合同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花了300块钱找了一个律师,向他咨询有关房产租赁之中的法律问题。 一个小时后,赵承业高高兴兴的从律师事务所里走了出来。随后他开车去了一家具有房产鉴定职能的房产事务所,在那里他交了5000元钱的初期鉴定费用。然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趟市文物局。 当天下午1点半,房产事务所一行4个人,市文物局文保处副处长及两个科级职员,大港申阳市律师事务所律师两人,在他的那栋小楼前聚齐了,然后浩浩荡荡地杀进了这栋小楼。 云汐海早就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等在大门外的房主赵承业,也看到了一拨拨过来的不知来头的显得很高大上的人物。云汐海心中忐忑,不知道赵承业这是要搞什么幺蛾子?但他隐约地感觉到,这事可能和昨天来到这里的那个年轻女人说的那番话有关。 他出去了几次,邀请赵承业几个人进屋里喝茶,但都被赵承业冷冰冰地拒绝了,云汐海越发感觉到事情不妙了。 果然当外面聚齐了10个人以后,赵承业带着他们进了小楼。 他们其中有两个拿着照相机的年轻人进屋后就是一阵的狂拍,哪地方有破损或者改动过,他们就拍哪里,而其他人也对房屋里雕花的木质装饰物指指点点,颇多微词。 云汐海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从这个情况上看,这个赵承业是在按昨天那个女人所说的路子来呀,这显明是准备向他索赔的节奏呀。 云汐海是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并不是不学无术之辈。赵承业带着这些人走了以后,他立刻着手准备应诉的材料。 首先他也要搜集证据,小楼内部的木质结构的老化和破损不仅与人的活动有关,还和建筑内的温度、湿度有关,他首先收集这两方面的信息,然后又翻箱倒柜的寻找第一年租用这栋楼房时所拍摄的各个房间和内部结构的照片。 经过和老照片进行对比,云汐海很悲哀的发现,在不知不觉之中,这栋小楼的内部结构和原来有了很大的变化,而这些变化正是这10年中,他有意或无意的行为所造成的,甚至有一些木质的雕花都被他拆掉损毁了。 所谓的极少成多,不比不知道,这一比还真能吓人一跳。云汐海意识到,不管他再如何努力,就单单依照这些照片证据,这场官司他都必输无疑了,悬念是他需要赔偿多少人民币? 古建筑维修有很多说头,所谓的人嘴两层皮,如果遇上一个不着调的,上下嘴皮子一碰,这维修的费用就可能翻上一番,甚至更多。 云汐海坐不住了,他不能坐以待毙,赵承业可以找人做鉴定定损,他也可以找人做。然而他的社会关系简单,找不到能为他出谋划策的人,万般无奈之下他去了姐姐家,姐姐和姐夫好歹都是大学教授,在这些方面怎么也会有一些人脉。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这么说话?这不是故意害你吗。” 云汐蕊听完云汐海讲述的事情经过,皱着眉头问道。 张可儿去了美国,丈夫**峰在郊区的疗养院进行康复治疗,现在家中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凄凉。而弟弟突然遭遇的危机让她更加地心烦意乱。 “我不认识,我让一位朋友帮我查了一下她的汽车牌照,车牌的主人叫林安安,大港人,23岁。毕业于大港财经大学。” 云汐海在这件事上很用心,他查找了头两天的监控录像,记下了夏冰的车牌号,然后又拐弯抹角找了一个交警朋友,在交警内部资料库中找到了这辆车的主人。 “但是那天来店里的那个女人并不姓林,赵承业叫她夏小姐,说不定是给姓林的女人打工的,在说话时她曾透露过她老板怎么怎么的。” “一个刚毕业的女孩?成为手握几千万的老板?这怎么可能!” 云汐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们俩人都很自然的将哪辆宝马车登记的车主当成了夏冰的老板,这是人的思维惯性。 “姐,你认识不认识房屋定损和鉴定这类机构的人,我们不能由他说多少就是多少。还有区法院,能不能也找人疏通一下。” 云汐海想的是眼前面临的问题。 而云汐蕊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个,这个案子即使要走司法程序,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时间还来得及。现在她最关心的是这两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出于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