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个倒霉的司机,正在精神层面上寻找自己的毛病。单说这十辆狂野的美制越野车。 大港虽然是大城市,但是这种高级车成队出现的情况还是不常见,尤其是这种涂成漆黑颜色的大型越野车,十辆连成一排那气势一下就起来了,而且车上没有悬挂牌照,自然引起了大群人的注意。 “这是哪来的?” “军队的?” “现在军人也可以这么开车,让不让别人活了。” “艹,不错了,没即骗你钱又要你命就不错了?” “你是说魏.则西。” “你也知道他?” “……” “前面那辆车,傻逼,赶紧躲开呀,撞你也白撞……” “……” 在城市道路上,而且还是时间并不算太晚的城市道路上,遇上红灯是避免不了的,因此即使是再牛逼的车队它们也躲不掉遭遇红灯。 然而,这十辆越野车遇到红灯时也是速度不减,它们会一起打开那可以照亮一切的大灯,呜起让人胆寒的气笛声,迫使对面道路的车辆紧急刹车,它们则风驰电掣地驶了过去。 它们如此嚣张的表现自然引来一片片的骂声。 有人想打电话报警,可是他们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攥着手机骂了几句后,忽然发现手机又有了信号。 市交通指挥中心在同一时刻接到了近百起报警电话。 值班的副指挥长让技术调出那条街的监控录像查看,结果是一无所获,并没看到违章车辆,原因是那段时间的录像资料全部缺失,而沿途缺失的资料是有时间差的,其间隔正是两个摄像头间距离除以报警人所说的那十辆车的速度。 很诡异的事情。 李建超是这片区域的巡逻交警,他在值勤中正遇上这十辆疯狂的越野车,他一边向支队汇报,一边骑上摩托车,打开警灯,紧紧地跟在它们的后面,并且不停的喊话,言辞起来越严厉,可是人家根本不吊他,依然我行我素。 10辆越野车拐进了天津街的一条胡同,速度这才放慢,然后在午夜阳光酒吧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车刚停稳,就从车上跳下来50几个彪形大汉,他们一身黑,脸上划着****,戴着遮了半个脸的黑色墨镜,就连手里提着的棍子都是黑色的。 他们呼拉拉的冲进了阳光酒吧。 追到跟前的李建超吓傻了,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跟着的是一些什么人,这他吗的就是黑.社会呀,而且是黑的不能再黑的社会了,从上到下全他吗是黑的。 他和这些亡命之徒的最近距离不超过两米,有几个黑衣大汉几乎是和他擦肩而过,然而人家根本不理他,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把他当成透明人了。 李建超好不伤心,俺可是警察,管你们的好不好。 算了吧,俺也管不了这吊事,他话也不敢说,把车子掉头向来路急驶而去,他真怕哪个看他不顺眼的家伙追上来给他一棒子。 他一边开摩托,一边向支队汇报。 “钱队,我跟丢了,他们开的太快了,请示如何处理。” “李建超,指挥中心接到了群众报案,这是起重大案件,而且情况复杂,你将你的执法仪尽快带回支队。要快。指挥中心需要证据。” 李建超一听懵了,这事要坏,那帮人停在午夜阳光门前的录像资料他的执法仪中可是会有的,他转身就跑的镜头也绝对少不了。这要是暴光了,处分是免不了的。 他急中生智,将摩托车向路边一拐,撞到路边石上。接着摩托车翻倒,他也摔了出去,因为他有思想准备,而且车速并不快,他受伤并不严重,但却是非常狼狈,身体有不少擦伤。 “李建超,你怎么了?” 支队那边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赫队,我出车祸了,帮我叫救护车,地点是天津街……。” 李建超装得气若游丝地说道。 “你挺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不要慌。” 支队那边乱了,打电话叫救护车,又联系附近的交警紧急支援过去。 李建超满身污迹地坐在路边,他把身上的执法仪拿下来看了看,完好无损,还在工作,他皱了皱眉,然后狠狠地把它摔在了地上,执法仪四分五裂。 …… 之前,午夜酒吧来了几个警察,是天津街派出所的三级警督薛运生,他带了三个协警过来,110转过来的案子,午夜阳光酒吧有女人报案,称有人在酒吧里殴打和调戏妇女。 “张老板,怎么回事?谁报的案?” 薛运生问小跑过来迎接他的酒吧老板。 “没事了,都解决了。是江少他们喝多了。” 张老板小声的说道。 午夜阳光酒吧是该区域治安重点防范单位,张老板和薛警官很熟。 “江少?” 薛运生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孙江,孙爱国区长的儿子。” 薛运生这会想起来了,这小子在这一带没少惹事,是派出所的常客。 “报案人呢?” “在那边?” 张老板指向林安安他们那一桌。 此时,夏冰看有警察过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薛运生走到林安安她们跟前,他第一眼就瞄上了坐着没动的林安安,不用问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红颜祸水。这女孩真是漂亮的不像话,说实话,怪不得江少,我见尤怜。 孙江向他挥手。 “薛哥。” 薛运生没搭理他。 “谁报的案?” “我。” 夏冰说道。 “怎么回事?” “是……” 夏冰和云妙彤叽叽喳喳地控诉强哥四人的罪行,薛运生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偶尔在他的小本子上写两个字。 “臭****,是你们先踢的强哥。等以后收拾你们。” 夏冰的夸张之词让孙江受不了了,他嚣张地骂道,根本没把警察在场当回事。 “怎么说话呢?” 薛运生呵斥道,他感觉威严受到了挑战,然而他还是特意多看了孙江口中的强哥几眼,能让副区长的儿子叫哥的人一定有点来头。 许自强向他点点头。 “有受伤的没有。有需要上医院的没有。用不用调解,如果调解不了,都跟我到派出所做笔录。” 双方纠缠了一会,薛运生公事公办的说道。 大庭广众之下,只能这样子,现在偷录的手段太多,一不小心就可能栽跟头,而到了所里,那就又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