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你所愿。” 他说:“华霓,你真有本事,你把顾淮之像条狗一样骗的团团转,玩够了,就一脚把他踢开。”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离婚协议书上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笔落成之前,他眼眸低垂,再问她:“你会不会后悔?” 华霓背过身去:……不会。 一笔落成,顾淮之把离婚协议丢给她。 华霓走出医院的时候,手中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她没有多少心愿得偿后的畅快,看着路边飞驰而过的轿车。 她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幕都跟顾淮之有关。 仅算今生,在华霓二十六年的人生里,顾淮之也占据着最浓墨重彩的九年。 上辈子,他更是霸道的占据了她生命一半的时光。 窒息感和剜心的疼,让华霓不由得痛苦的弯下身体。 离婚,她一点都不高兴,而是很疼,很疼。 疼到她直不起腰。 疼到泪眼婆娑。 可是,华霓的理智告诉她,只有切掉腐肉才能重获新生。 可,她爱了那么久那么久的顾淮之,怎么单单是一句腐肉可以形容的呢。 那是切肤之痛。 —— 华霓把离婚协议交给律师,律师表示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过后,双方携带证件便可去民政局自行办理离婚登记。 华霓心不在焉的听着,她说:“好。” 告别律师,华霓回到与顾淮之共同居住的别墅,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打包。 她闷头整理完东西,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两个大行李箱出神,然后脖颈僵硬的去看这房间内的角角落落。 今天是个阴霾天,四方城的冬天总是雾蒙蒙的。 华霓最后看了一眼那幅偌大的婚纱照后,关上了卧室的门,像是也一同关上了她与顾淮之的过往。 那日离婚协议书签署后,顾淮之没再出现在华霓的生活里。 华霓住回了七十八平两室一厅的老旧民宅。 生活还要继续,她开始四处投简历。 华霓大四那年就跟顾淮之一起创业,虽然毕业于四方城大学却多年没有工作经历,如今的就业形势低迷,面试了多家,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这天,华霓刚出门就看到了斜倚在车上的古津,深蓝色长款风衣,墨绿色格子围巾,休闲随意里透着贵气。 他笑着说:“本公司面试提供车接车送。” 华霓顿了下,拿出手机查了一下今天面试公司的股份划分,果然看到了古津的名字。 “……原来,你这么早就已经涉足五百强企业了。” 虽然不是大股东,但已经有一定的份额。 而他今年还不到而立之年。 古津略略扬眉,“华霓,你不了解我的地方还有很多,不如给我们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如何?” 华霓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她,她朝着四周望了望,却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可这种感觉直到她上了古津的车,都没有消散。 古津侧身为她拉上安全带,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一开口,温热的气息便扑洒在华霓的脸上:“华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华霓:“……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古津闻言也不逼她,他势在必得的东西,向来没有得不到的。 车子缓缓驶离,站在楼上窗户边的顾淮之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他所在的位置,便是华霓房子的对面,两栋楼的距离并不算远,晚上不拉窗帘,甚至能看大致看清卧室和客厅局部的画面。 杨秘书低声:“顾总,席家那边得知您跟太太离婚的消息,已经不再为难,席小姐邀请您共进晚餐。” 顾淮之没回答,却问:“让你找的地方找到没有?” 杨秘书点头,“郊区山上的别墅,位置隐秘,四周荒芜,几乎没有信号,符合您的需求已经联系房主买下。” 顾淮之发出一阵咳嗽,“……咳咳咳咳咳,好,装修就按照,家里的来。”